张晓丽，一个80斤的广西山村女孩，从小饭量惊人，打工几年攒不下钱，就想靠吃播翻身。
“晓丽，你这胃口，拍视频肯定火！”她自言自语，买了泡面和手机支架，第一条视频埋头吃完一锅，没说一句话。
点赞寥寥，但她不放弃，炸鸡、鸭翅，一口接一口，粉丝慢慢涨到几千。
“就这也叫大胃王？敢不敢吃正宗脆皮烤老鼠？”评论区有人挑衅。
晓丽犹豫了，她农村长大，知道老鼠肉腥，但平台推送“潜力账号”，她咬牙从网上买了一份，三千多块，冷链送到，焦香中带怪味。
直播那天，标题直白：“挑战脆皮烤老鼠，无滤镜！”
第一口咬下去，皮硬得像塑料，肉苦腥冲鼻，她皱眉咽下，“这味道……有点不对。”
弹幕狂刷：“太猛了！再来一口！”
她继续吃，汗流浃背，嗓子发哑，突然一口卡住，捂脖倒地，嘴角涌黑血。
助理尖叫：“晓丽！你怎么了？快叫救护车！”
医院急诊，医生检查喉咙：“这不是呕吐，是组织液被烧坏了。”
血样报告：不明毒素，像生物分泌物。
法医盯着样本，脸色煞白：“这肉的结构……不对劲，根本不是老鼠！”
01
张晓丽今年二十四岁，来自广西柳州的一个小山村，村子口那条通往县城的土路，每逢雨天就泥泞得让人寸步难行。
她是家里的独生女，父母靠种地和砍柴为生，没读过什么书，平时话也不多。
晓丽小时候不爱哭闹，饭量却大得惊人，村里人都说她“命硬，能吃得下苦”。
可“吃得下苦”的人在村里不少，真正能靠吃苦走出大山的却没几个。
她读到初二就辍学了，不是不想继续，而是家里供不起。
那年她父亲突发脑溢血，家里种地的钱全砸进了医院。
她坐了九小时的长途大巴去了南宁，进了一家电子厂，在流水线上干了三年，负责零件检测，工作枯燥无味，夜班多得让人崩溃，工伤赔偿还总是被克扣。
后来她跳槽到一家美甲店当学徒，蹲了两年，手指磨出了灰指甲，客人却连她名字都懒得记。
她不爱说话，不化妆，也不爱自拍，朋友圈几乎空荡荡的。
打工几年，她攒不下几个钱，也交不到什么朋友，唯一没变的，就是她那惊人的饭量。
别人吃一碗饭，她得吃三碗才觉得肚子踏实。
她习惯背着同事偷偷加餐，饭点后再热一碗面，有时候边走边啃鸡腿，眼神空洞地盯着电子秤上跳动的数字。
真正让她动心思的，是失业的那段时间。
她在出租屋里窝了四天，刷手机时无意间看到一个女孩吃猪蹄的视频——满脸是汗，嘴角沾着酱汁，咬得“嘎吱嘎吱”响，视频下方点赞高达几十万。
她盯着手机屏幕愣了半天，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有人吃饭能让几万人盯着看。
她第一次认真思考：“我是不是也能试试这个？”
那天晚上，她把兜里仅剩的几百块拿出来，跑到菜市场买了十包方便面、几根香肠和一袋腌辣椒，还在网上淘了个二手的手机支架和一盏补光灯。
02
张晓丽的第一条视频是在深夜录的，出租屋光线昏暗，角落里堆着没收拾的衣服和纸箱，她没刻意遮挡镜头。
她坐在床边，用一个小电煮锅煮了一大锅方便面，没说一句话，低头吃完，足足吃了半小时。
吃到最后，她抬起头，把锅底的汤一口喝光。
视频发出去那天，点赞只有三十多个。
她没气馁，接下来四天又拍了四条视频，分别是吃炸鸡翅、吃牛肉丸、吃烤肠，每次都吃得干干净净。
粉丝数还是没怎么涨，大多是些推销涨粉服务的私信。
但到了第八条视频，事情开始有了变化。
那天她一口气吃了七包方便面，配上四根香肠、三个鸡蛋和一小袋辣酱。
她吃得飞快，面条在筷子上抖得带劲，油渍顺着筷子滴到桌上，汗水顺着额头往下淌，头发粘在脸颊上。
吃完后，她看着镜头，第一次开口说了句话：“吃得太撑，感觉脑门都在冒热气。”
第二天早上，她打开后台一看，播放量居然冲到了四万多，评论区挤满了“太真实了！”“一点不做作！”“这胃口真猛！”的留言。
那天，她涨了四千多个粉丝。
张晓丽把剩下的钱拿去买了两块白色幕布、几只新灯泡和一袋冷冻辣牛肉。
她心想，这一次，她或许真的能靠吃东西，走出那个四面透风的小山村。
03
爆火之后，张晓丽开始有规律地更新视频。
她固定了拍摄节奏：每两天录一次，上午买食材，下午拍视频，晚上剪辑发布。
吃的种类也越来越丰富，从最初的方便面、炸鸡，变成了麻辣鸭翅、酱牛腱子、香辣猪蹄，只要看着够刺激、能下嘴的，她都往嘴里塞。
但平台的流量总是不稳定，第四周她连发三条视频，播放量都不温不火。
直到有一天，有个粉丝在评论区留言：“就这点量也算大胃王？有种你吃正宗的脆皮烤老鼠试试！”
这条评论很快被顶成了热评，下面跟了几十条回复，有人起哄，有人嘲讽，还有人直接开了个投票：“想看她挑战正宗脆皮烤老鼠的点赞！”
一开始，晓丽是抗拒的。
她在农村长大，见过杀年猪，也听过谁家吃过老鼠肉。
那味道腥得刺鼻，处理起来得放血、刮毛、腌制、炭烤，整个厨房能被熏得乌烟瘴气。
她没吃过烤老鼠，但也不陌生，只是从没想过要把这拍成视频。
可几天后，平台突然推送了一条“潜力爆款账号”的通知。
她犹豫了两天，还是回了那条评论：“如果能弄到正宗的脆皮烤老鼠，我就试试看。”
第二天，她的私信炸了，几十个账号发来消息，声称有货源。
她点进去一看，都是些头像模糊、连营业执照都没有的账号。
有个叫“桂北山珍直供”的卖家说，他们有现成的炭烤脆皮老鼠，可以冷链发货。
价格不便宜，一份四斤重的要三千多，标着“野生山鼠，炭火烤制，桂味正宗，已熟”。
她咬咬牙，下单买了一份。
三天后，快递送到，保温箱里装着一块黑褐色的烤老鼠，皮上烤出了油泡，散发着一股怪怪的焦味。
她没敢细看烤老鼠的形状，只把整块切成几份，用喷枪把表皮重新烤了一遍。
那天晚上八点，她开了直播。
直播间标题写得直白：“挑战正宗脆皮烤老鼠，真吃播，无美颜无滤镜。”
04
直播刚开始五分钟，在线人数就破了六千；十五分钟，冲到三万；四十分钟后，她的直播间被平台推上了“热门推荐”。
她还是老样子，没多说话，只是低头吃。
第一口咬下去，她明显愣了一下。
烤老鼠的皮硬得像烧过的塑料，咬不动，撕不开，牙齿卡在筋膜里，扯出丝丝油筋。
肉的味道有点苦，带着一股怪异的腥味，从喉咙里往上顶，直冲鼻腔。
她皱了皱眉，硬咽下去，又赶紧喝了口水。
弹幕刷得飞快：“这也太敢吃了！”“这不是演的吧？”“比某些主播强多了！”
她继续咬，切下一小块皮连着肉和脂肪，慢慢往嘴里送。
每嚼一口，嘴角都不自觉地抽一下，像在强压着身体的本能反应。
她把整份烤老鼠切成了十几小块，一块块吃完，配着葱段、辣椒粉和蘸酱，但嘴里还是苦得发麻。
一个多小时后，她开始冒汗，脸红得厉害，嗓子也有点哑。
她咳了两声，声音有点紧，像是喉咙被什么东西卡住。
她试着笑笑：“可能辣椒放多了，嗓子有点干。”
弹幕没当回事，仍在刷“再吃一块！”“来个完整的试试！”
她的笑容越来越牵强。
直播到快两小时，她刚咬下一块带皮的肉，突然身体一僵，手里的筷子“啪”地掉在地上。
那块肉卡在喉咙没咽下去，她猛地捂住脖子，嘴张着却发不出声音。
旁边的助理喊了起来：“晓丽！你怎么了？”
她眼神发散，头猛地一歪，整个人倒在椅背上，嘴角涌出黑红色的液体，滴在桌上，混着辣椒油，像沥青掺了血。
直播画面晃得厉害，最后定格在桌上没吃完的烤老鼠残块上。
评论区瞬间炸了：“这是演戏吗？”“她脸怎么那么白？”“人怎么不动了？”“快打120啊！”
05
救护车赶到时，张晓丽已经没了意识，四肢僵硬，脸肿得吓人，口鼻不断往外冒黑红色的液体，带着一股刺鼻的焦腥味。
担架推进急诊楼时，一个年轻实习护士皱着眉，低声问：“这是烧伤病人吗？”
急救医生沉着脸回答：“不是，吃播出事了，直播中途倒地，呼吸困难，口鼻出血，可能是窒息。”
主治医生戴上手套，检查她的脖子，发现喉咙位置明显肿胀，按下去很痛，局部还微微发烫。
他掰开她的嘴，看到舌头呈紫色，舌根硬得像石头，喉咙口溢出黏糊糊的液体，气味像烧焦的塑料混着烂肉。
他一边检查一边皱眉，低声说：“这不是呕吐物……是组织液。”
“快准备插管！”他喊道，“先保住气道，马上测氧饱和度！”
可喉镜刚伸进去，操作护士突然停下，声音都变了：“她的气道塌了……不对，是软化了！”
医生赶紧俯身亲自操作，喉镜进入喉咙时，一股热乎乎的腥气扑到他面罩上。
他屏住呼吸，盯着喉镜屏幕，咽喉内壁像是被火烧过，暗红色，大片组织脱落、卷边，气管口几乎全被焦化的组织堵死，连插管的地方都找不到。
“喉头坏死了……立刻改做气管切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