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姑与娘家断绝八年,她去世未报丧,父亲含泪前往,表弟跪村头相迎
八年前的那个冬天,姑姑与娘家彻底断绝了关系。那是一场关于家族财产的纷争,姑姑认为自己在分配中受到了不公,而父亲作为长子,坚持要按照祖父的遗嘱执行。争吵愈演愈烈,最终,姑姑摔门而去,留下一句“从此我们不再是亲人”,便再也没有踏进娘家的门。
那一年,我还在上初中,记得姑姑离开时,父亲站在门口,脸色铁青,却一句话也没说。母亲叹了口气,低声对我说:“你姑姑性子倔,这次怕是真伤了心。”从那以后,姑姑的名字成了家里的禁忌,谁也不敢提起。逢年过节,亲戚们聚在一起,也总是刻意避开关于她的话题。
八年过去了,姑姑与娘家的关系始终没有缓和。即便是在祖父去世时,姑姑也没有回来。那场葬礼上,父亲站在灵堂前,眼神复杂地望着门口,似乎在期待着什么,但最终,姑姑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葬礼结束后,父亲独自在祖父的遗像前站了很久,背影显得格外落寞。
直到上个月,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打破了家里的平静——姑姑去世了。消息是表弟托人传来的,说姑姑因病离世,临终前没有留下任何遗言,也没有要求通知娘家。父亲听到这个消息时,愣了很久,随后突然红了眼眶,低声说:“她终究是我的妹妹,我得去送她最后一程。”
母亲有些犹豫,劝父亲:“这么多年没来往,去了怕是不合适吧?”父亲摇了摇头,语气坚定:“不管怎样,她是我妹妹,我是她大哥,这个礼数不能丢。”说完,他便开始收拾行李,准备第二天一早出发。
第二天清晨,父亲带着我踏上了去姑姑家的路。一路上,父亲沉默不语,只是偶尔望着窗外,眼神中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我也不敢多问,只是默默陪在他身边。
到了姑姑所在的村子,远远地,我就看到村头跪着一个人。走近一看,竟是表弟。他低着头,双手撑地,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父亲看到这一幕,脚步顿了一下,随后快步走上前,伸手扶起表弟,声音有些哽咽:“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表弟抬起头,眼眶通红,声音沙哑:“大伯,我妈临走前说,她对不起您,对不起娘家。她让我在这儿等您,说您要是来了,就替她给您磕个头。”父亲听完,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紧紧握住表弟的手,说:“傻孩子,你妈是我妹妹,我是她大哥,这些事早就过去了。”
走进姑姑家,灵堂已经布置好了。姑姑的遗像挂在正中央,照片里的她笑容温和,仿佛还是多年前那个疼爱我的姑姑。父亲站在遗像前,深深鞠了一躬,低声说:“小妹,大哥来送你了。”说完,他便跪了下来,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表弟站在一旁,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他走到父亲身边,低声说:“大伯,我妈这些年其实一直惦记着您,只是她性子倔,不肯低头。她临走前还说,要是能重来,她一定不会跟您闹得那么僵。”父亲拍了拍表弟的肩膀,叹了口气:“都过去了,你妈走了,咱们还是一家人。”
葬礼结束后,父亲在姑姑家住了几天,帮着表弟处理一些后事。临走时,表弟送我们到村口,紧紧握着父亲的手,说:“大伯,以后您就是我亲爹,我会好好孝敬您。”父亲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欣慰。
回程的路上,父亲显得轻松了许多。他望着窗外,轻声说:“你姑姑走了,但咱们家的根还在。以后,咱们得常来走动,别让这份亲情断了。”我点了点头,心中感慨万千。
八年断绝,一朝和解。姑姑的离去,让父亲放下了多年的心结,也让这个曾经破碎的家族重新找回了温暖。或许,亲情就是这样,无论经历多少风雨,只要心中还有牵挂,就永远不会真正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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