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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人评价赫鲁晓夫:和中国关系破裂,是苏联解体的重要原因

赫鲁晓夫是苏联历史上一个非常复杂的人物,目前俄罗斯民间和学界对赫鲁晓夫是又爱又恨,觉得他“又香又臭”。先说赫鲁晓夫“香”

赫鲁晓夫是苏联历史上一个非常复杂的人物,目前俄罗斯民间和学界对赫鲁晓夫是又爱又恨,觉得他“又香又臭”。

先说赫鲁晓夫“香”的部分。

在苏联的历届领导人中,赫鲁晓夫相对而言是最成功的一位改革者。斯大林去世的之前,统治苏联的斯大林模式已经日益僵化,赫鲁晓夫承担起了历史的责任,进行了一系列卓有成效的改革。

之所以说赫鲁晓夫的改革“卓有成效”,是对比他的前任斯大林和继任者勃列日涅夫以及后续多位苏联领导人而言的。苏联学者阿尔巴托夫认为:“从赫鲁晓夫下台到勃列日涅夫逝世,这期间的整个时代是停滞时期。”1987年,苏联部长会议主席在苏共中央六月全会上批评说:“勃列日涅夫的时期,实际上是惰性和停滞不前的力量占据上风,一切都回到了旧的轨道。”

目前学界比较普遍的看法是,勃列日涅夫时代,苏联出现了“回光返照”式的经济繁荣,并不是勃列日涅夫的功劳,而是赫鲁晓夫改革打下的基础。

赫鲁晓夫的改革内容是丰富而全面的。在政治上,他不只是简单地在苏共二十大上作“秘密报告”,还为上百万人平反,为社会松绑,削弱不正常的集权;在农业上,他不只是大量种植玉米,还废除国家低价向农民征买粮食的制度,改为高价收购,取消了国营拖拉机站,赋予农庄更多自主权,大规模开垦荒地;在工业上,赫鲁晓夫调整了斯大林过于强调发展重工业的政策,自觉地改善国民生活,扩大地方经济权,实施工业改组;在外交上,他推动美苏首脑会晤,并不只是酿成了古巴导弹危机。

当然,赫鲁晓夫的改革并不彻底,但是相比停止改革的勃列日涅夫和改革失败的戈尔巴乔夫,赫鲁晓夫就显得相当成功了——他带来了繁荣,却没有酿成实质性的危机。

如果勃列日涅夫等人上台后,能紧跟着赫鲁晓夫的步伐继续深化改革,那么苏联就不会解体得那么快。但是,一般认为,赫鲁晓夫之所以被赶下台,正是因为他的各种内外政策的改革触犯了部分官僚集团的利益,苏联最高领导层中的保守势力联合起来,通过“宫廷政变”的方式把他赶下了台,所以,他们是不可能沿着赫鲁晓夫的改革路线继续走的。

赫鲁晓夫的改革使得苏联社会重新焕发活力,才有后来勃列日涅夫时代的短暂繁荣。据俄罗斯的一项民调显示,俄国人对20世纪仅认同的两个年代分别是沙俄的尼古拉二世时代和苏联的赫鲁晓夫时代。

苏联著名学者费奥多尔·布尔拉茨基认为,赫鲁晓夫并不是一个成功的政治家,他本可以做得更好,但是他急性子、过于匆忙、容易激动,这是他无法克服的缺点,最后的结果就是他成了他性格的牺牲者。赫鲁晓夫之所以显得成功,并不是因为他做得完美无瑕,更多是靠“同行衬托”。

1956年赫鲁晓夫访问英国期间,丘吉尔在和他谈话时就劝过他:“赫鲁晓夫先生,您在着手大规模改革,这当然好!我只是想劝您不要操之过急。靠跳跃两步跨越鸿沟是相当难的,还可能会坠入沟中。”

赫鲁晓夫做事鲁莽,毛主席评价他:这个人能捅娄子,多灾多难,可能日子也不太好过,我们要帮他一把。赫鲁晓夫一生捅得篓子很多,比如苏共二十大上那个鲁莽的秘密报告,直接引发波匈事件,布达佩斯近20万群众上街游行,推倒斯大林雕像;1954年,赫鲁晓夫把原属俄罗斯的克里米亚半岛作为礼物送给乌克兰,为今天的克里米亚危机埋下了炸弹。

在外交方面,赫鲁晓夫为求和平发展,积极和西方寻求缓和,这是可以理解的。但难以理解的是,他一边和对手缓和关系,一边却和最重要的盟友——中国,撕破了友谊,甚至兵戎相见。俄罗斯学者认为,这个重大的外交失误,是导致苏联日后解体的重要原因。

中苏关系是在赫鲁晓夫的任期内破裂的,这直接导致了苏联陷入了“两线作战”的尴尬处境。他们一边在欧洲和北约对抗,一边还要在远东大量部署兵力对付中国。最突出的例子就是1969年珍宝岛事件后,苏联在中蒙边境陈兵百万。这种“两线作战”极大地消耗了苏联的军事资源和经济资源,加剧了苏联的财政负担。

由于同时挑战了东西两个大国,赫鲁晓夫不得不加强军事上的投入,这使得他的改革半途而退。按照原本的设想,他要调整斯大林过度发展重工业,忽视轻工业的政策,但由于外部形势严峻,赫鲁晓夫只能走发展重工业的回头路,这进一步导致其工业结构失衡。

中国对苏联还有重要的经济意义。很多人只看到了苏联50年代大规模援助中国,却没有看到苏联也接着援助中国,获得了“以技术输出换取经济利益”的机会。苏联通过军事贸易,向中国出口国大量的武器来换取外汇,但中苏破裂之后,这一渠道就被切断了。

在冷战初期,中国作为苏联的重要盟友,是苏联在太平洋地区对抗西方的重要伙伴,而中苏破裂之后,苏联在亚洲的影响力急剧下降,结果是它无法再调动第三世界国家的资源来对抗美国。很多学者都认为,美苏争霸就是一场比拼资源掌控力的持久战,苏联失去了中国等盟友,导致其掌控资源的能力大大落后于美国,最终才在美苏争霸中落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