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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疯了般逼我离婚,还把600万财产全给我,让我不要救他,当晚他就进了ICU,我毫不犹豫签放弃治疗书

丈夫肝癌晚期,却在死前疯了般逼我离婚。他将公司股份和600万存款全数转到我名下,红着眼求我:“别救我,也别当寡妇。”当晚

丈夫肝癌晚期,却在死前疯了般逼我离婚。

他将公司股份和600万存款全数转到我名下,红着眼求我:

“别救我,也别当寡妇。”

当晚,他进了ICU。

医生递来放弃治疗同意书,我毫不犹豫地签下名字。

亲手将他送进了火葬场的第一炉。

抱着尚有余温的骨灰盒,我对着公婆轻笑:“他说了,别救。”

现在,我的新生活开始了。

01

苏晴的丈夫陆辰远,在他生命最后的那段时光里,行为变得异常古怪,几乎是拼尽全力地逼迫她同意离婚。

他将自己名下所有的公司股份,以及夫妻共同账户里的六百万元存款,一分不剩地通过律师公证,全部转到了苏晴的名下。

签署离婚协议的那个傍晚,他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紧紧抱住她,哭得撕心裂肺,上气不接下气。

他用沙哑得几乎听不清的嗓音反复告诉她,这是他这辈子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他不想看到她年纪轻轻就被人冠上“寡妇”的名号,在背后指指点点。

既然这是他临终前最深的执念,而她又那么深切地爱着他,又怎么忍心违背他这最后的愿望呢。

然而,就在他们约好第二天早上去民政局办理最后手续的那个晚上,陆辰远毫无预兆地陷入了深度昏迷,被呼啸而来的救护车紧急送往了市立中心医院。

主治医生很快就下达了病危通知书。

苏晴看着那张薄薄的纸,几乎没有丝毫迟疑,拿起笔,在家属放弃治疗同意书上,一笔一划,清晰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苏晴。

最终,所有的抢救措施都未能挽回陆辰远的生命。

在那个电闪雷鸣、暴雨如注的深夜,他彻底停止了呼吸,离开了苏晴,也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苏晴抬起手,用手背狠狠擦去脸上的泪痕,嘴角却勾起一抹冰冷而陌生的笑意,随后将那份还没来得及送往民政局的离婚协议书,撕成了无数碎片,扔进了垃圾桶。

当天夜里,她直接联系了殡仪馆。

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她亲眼看着工作人员将他的遗体推进了火化炉,最终化作一捧灰烬。

02

当医生用毫无感情的声音正式宣布陆辰远所有生命体征均已消失的那一刻,苏晴的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

尽管内心深处有一丝细微的悔意,后悔没能让他在这个世界上多停留哪怕片刻,但她还是立刻拿起手机,拨通了殡仪馆的电话。

她给每一位负责搬运遗体的师傅都塞了一个厚厚的红包,反复低声叮嘱他们,动作务必轻一些,再轻一些,要像对待易碎的珍宝那样对待她的丈夫。

原本的计划,是让他在医院的太平间里多停留一晚,让她能有一个正式的告别仪式。

可是一到殡仪馆,看着那冰冷肃穆的环境,她却突然改变了主意。

她找到值班的工作人员,低声询问是否可以进行加急火化。

对方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告知她火化炉要到清晨五点半才启动,而现在才刚刚凌晨三点。

苏晴当时心急如焚,几乎是脱口而出,表示愿意额外支付一万五千元的加急费用,只求能将她的丈夫安排在第一炉进行火化。

她将两人的结婚证、彼此的身份证、户口本,以及医院刚刚开具还带着墨香的死亡证明,一字排开,整齐地摊在工作人员面前的桌面上。

看到她脸上那不容置疑的坚决神情,工作人员终于松了口:“那您稍等,我这就去把负责火化的刘师傅叫起来。”

清晨五点半,天色尚未完全放亮,殡仪馆的停车场已经停满了各式各样的灵车和中巴车。

空气里弥漫着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苏晴紧紧抱着怀中尚存一丝余温的骨灰盒,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轻声低语:“辰远,你看,我们做事多干脆利落,他们才刚刚接到消息赶来,你这边,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

怀里的骨灰盒自然是给不了她任何回应的。

一股难以言喻的巨大悲伤猛地攫住了她的心脏,眼泪再次汹涌而出。

她抬起头,望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微弱的天光正努力地一点点撕开浓重的夜色。

她低下头,凝视着怀中那个方正而冰冷的盒子,泪水无声地滴落在光滑的盒盖上:“陆辰远,我的新生活,从这一刻就要开始了,而你,却永远被禁锢在了这个小小的盒子里面。”

03

公公陆振华和婆婆王淑芬接到儿子死讯后,几乎是连滚爬爬地赶了过来,哭得昏天暗地,几乎要背过气去。

然而,当他们听说苏晴竟然连夜将陆辰远火化,甚至连最后一面都没让他们见到时,王淑芬那滔天的悲痛瞬间转化成了无法抑制的愤怒。

她像一头发疯的母狮般冲上来,狠狠地甩了苏晴两个响亮的耳光。

苏晴被打得眼前发黑,耳朵里嗡嗡作响,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她当即选择了报警,而对方也同样拨打了报警电话。

苏晴报警的理由是王淑芬动手打人,而陆振华在一旁拉偏架,构成了共同伤害,毕竟她的左耳直到现在还在轰鸣,几乎听不清声音。

而陆振华夫妇报警的理由,则是指控苏晴擅自火化了他们的儿子,未经他们同意,残忍地剥夺了他们见儿子最后一面的权利。

不到半小时,两拨警察几乎同时抵达了他们位于“枫林水岸”的别墅。

处理苏晴这边报案的警察,仔细查看了她脸上的红肿和左耳的情况,建议她立刻去医院做伤情鉴定,如果构成轻伤,就可以依法追究王淑芬的法律责任。

而另一边,警察在耐心听完陆振华夫妇声泪俱下的控诉后,明确地告知他们,根据现行法律,配偶是第一顺位监护人,有权全权处理逝者的火化及丧葬事宜,这并不需要经过逝者父母的同意。

简单来说,苏晴的做法在人情上或许有些欠缺,让人难以接受,但在法律层面,却是完全合法,无懈可击的。

苏晴转身走进陆辰远生前使用的书房,将那个紫檀木制成的骨灰盒小心翼翼地捧了出来,语气平静无波地问他们:“爸,妈,辰远的骨灰,是你们自己带回去,还是我另外找人给你们送过去呢?”

王淑芬的眼眶通红,布满了血丝,嘴唇剧烈地哆嗦着,想骂人的话在喉咙里翻滚了半天,最终只化作了几个破碎不堪的音节:“你……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苏晴不慌不忙地从自己的随身包里拿出了一个U盘,里面存储着陆辰远生前录制的遗嘱视频。

“妈,不是我不愿意为他风风光光地操办后事,是他自己留下了明确的遗言,指定骨灰必须交给你们二老,由你们将他安葬在城郊的梅岭。”

王淑芬像是被瞬间点燃的炸药,猛地扑过来想要撕扯苏晴。

苏晴敏捷地向后退了一步,躲到了一名身材高大的警察身后,从他宽厚的肩膀后探出半张脸,冷冷地注视着状若疯狂的婆婆。

王淑芬捶打着胸口,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哭:“既然他连后事都安排好了,你凭什么不通知我们,就私自把我儿子的身体给烧了!我的儿啊,我苦命的儿啊,你死得好惨啊……”

就在这时,一名看起来比较年轻的警员表情严肃地看向苏晴,语气里带着一丝告诫的意味:“作为妻子,处理丈夫的后事确实是你的合法权利,但前提是逝者没有留下具备法律效力的遗嘱,如果遗嘱中对后事处理有明确指定,比如要求停灵几日,那么你的行为就可能涉嫌违法了。”

苏晴保持着镇定,将U盘插入随身携带的平板电脑,将陆辰远生前录制的那段遗嘱视频,连同律师公证过的书面文件电子版,一并展示给警察查看。

视频里,陆辰远的声音虽然虚弱,但非常清晰平静,他只委托苏晴将骨灰转交给他父母,由他们负责安葬在梅岭。

至于火化的具体时间、流程,以及是否需要停灵,他只字未提,完全没有做出任何要求。

警察反复观看了三遍视频,又仔细核对了电子版的书面遗嘱,才将平板电脑递还给苏晴,然后无奈地对王淑芬摇了摇头:“女士,您儿子的遗嘱内容我们确认了,确实是这样安排的,他只交代了骨灰由你们安葬,并没有其他要求,如果您对遗嘱的真实性存在异议,建议您后续通过法律途径提起诉讼解决。”

王淑芬气得倒抽一口凉气,身体晃了晃,险些直接晕厥过去。

陆振华连忙在一旁扶住她,两人相互搀扶着,步履蹒跚地走向二楼他们偶尔来住时使用的那个卧室。

带队的警官目送着他们凄凉的背影,长长地叹了口气:“说到底曾经也是一家人,何必要把关系闹到这么僵呢?苏女士,你这样的处理方式,确实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你试着换位思考一下,那是他们含辛茹苦养大的亲生儿子,你这么做,对他们来说,公平吗?”

苏晴沉默着,没有给出任何回答,心底却泛起一阵冰冷的嘲讽——公平?当他们一家人合起伙来,把我当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时候,他们可曾有一刻想过,什么叫做公平?

04

时间回溯到三个月前,苏晴才第一次发现了陆辰远一直以来精心掩盖的那个惊天秘密。

他那原本通过中药调理已经被控制住的病情,突然毫无征兆地急剧恶化了。

那天夜里,他撕心裂肺地咳了整整一宿,咳出的痰液中带着清晰可见的血丝,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精疲力尽地昏睡过去。

苏晴顶着又红又肿的双眼,头发凌乱,精神几近崩溃地守在他的床边,用指尖小心翼翼地描摹着他那张曾经英俊挺拔、如今却被病痛折磨得消瘦凹陷的脸颊。

她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不敢让自己哭出声来,生怕一丁点的声响都会惊扰到他本就脆弱的睡眠。

再次去医院进行全身检查时,主治的刘主任语气沉重地告诉她,癌细胞已经发生了广泛的脑转移,颅内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转移灶,手术切除的希望已经极其渺茫,几乎等于零。

苏晴无法想象,如果陆辰远真的走了,她剩下的人生究竟该如何继续下去。

她与他,从大学校园里那次青涩的初遇,到后来携手步入婚姻的殿堂,风风雨雨已经一起走过了整整十二个年头。

那是五年炽热纯真的恋爱,加上七年平淡却真实的婚姻生活。

在她三十二岁的人生岁月里,他占据了几乎一半还多的时光,早已成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陆辰远是在三年前被确诊为肝癌晚期的。

那段时间,苏晴陪着他跑遍了国内外所有能找到的知名医院,最终在一位好友的介绍下,找到了本市一位极富盛名的老中医。

那位老中医开出的药方,似乎真的产生了奇迹般的效果,硬是将他一度垂危的生命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仅仅服用了几剂汤药,他肝区剧烈的疼痛和呼吸不畅的症状就得到了显著的缓解。

只是那中药的煎煮过程异常繁琐复杂,不同的药材需要不同的处理方式,有的需要提前浸泡数小时,有的需要先煎煮一段时间,有的则必须等其他药快好时才能下锅,几味特别名贵的药材甚至需要单独用小锅熬煮,最后再按照严格的比例兑入主药汤中,就连药汤入口的温度和每天服用的具体时辰都有着近乎苛刻的讲究。

苏晴不放心家里保姆的粗心大意,整整三年时间,所有与煎药相关的事情,她都坚持亲力亲为,从不假手他人。

她深入研究各种营养学书籍,每天变着花样给他制作易于消化吸收的营养餐,竭尽全力地维持着他的体力和那脆弱不堪的免疫力。

她将自己一手创办的“晨曦科技”的日常运营管理事务全权交给了副手,整整三年,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所有的心思和精力都扑在了照顾陆辰远这件事上,内心唯一的念头,就是祈求上天能够看在她的诚心上,让他多陪伴自己几年。

在她如此无微不至的精心照料下,陆辰远的身体状况一度恢复得相当不错,甚至可以达到像正常人一样处理一些不太繁重的公司事务的程度。

三个月前的那次例行复查,各项指标还都显示病情控制得相当理想。

可谁能想到,仅仅几十天之后,他们就收到了这份几乎等同于死亡最终宣判的检查报告。

当刘主任语气沉重地告知她,癌细胞已经全身广泛扩散,医学上已经回天乏术时,苏晴感觉整个诊室都在眼前疯狂旋转,双腿一软,不受控制地瘫倒在了冰冷坚硬的地面上。

而一旁的陆辰远,看起来却异常的冷静,或许,那仅仅只是他为了安抚她而强行伪装出来的镇定。

他艰难地弯下腰,将浑身无力的她从地上搀扶起来,紧紧地拥在自己已经变得瘦骨嶙峋的怀里,声音低沉地说:“晴晴,这一天迟早都是要来的,我已经比医生最初预估的多活了三年,这全都是你的功劳,现在,悬在我头顶的那把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要落下来了,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陪你一起慢慢变老,让你一个人孤零零地走下去,是我对不起你。”

那一瞬间,苏晴的脑海里真的萌生了与他一同离开这个世界的可怕念头。

现在回想起来,那种心脏被无数把钢针反复穿刺搅动的剧烈痛感,依旧清晰得让她感到窒息。

话题似乎扯得有些远了,还是说回苏晴是如何发现陆辰远精心编织的骗局吧。

他当场就拒绝了刘主任让他立刻住院接受姑息治疗的建议,坚持说公司里还有很多重要的业务没有交接清楚,必须立刻回家处理。

医生看他态度坚决,也只能无奈地给他开了一堆强效的止痛药物,反复叮嘱他如果疼痛难以忍受,可以酌情逐步增加剂量。

回到家后,陆辰远脸色苍白地表示自己想一个人安静地待一会儿,好好想想后续的事情,随即便将自己反锁进了书房。

苏晴理解他内心那巨大的绝望与无助,没有贸然进去打扰他,只是一个人默默地躲在厨房里,任由眼泪无声地滑落,然后像过去三年里的每一天一样,强打起精神,开始为他准备晚餐。

她做了健脾养胃的山药小米粥,容易吞咽的西兰花胡萝卜泥,蛋白质丰富且清淡的清蒸鳜鱼,还有一份用鸡肉茸和嫩豆腐精心烹制的汤羹。

直到深夜,书房的门才被从里面打开,陆辰远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走了出来。

他明显是狠狠地哭过一场,眼眶和鼻尖都是通红一片,脸上甚至还挂着未干的泪痕,说话的声音也沙哑得厉害。

苏晴心疼万分地望着他,千言万语都堵塞在喉咙口,却硬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两人在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勉强吃完了这顿晚饭。

饭后,陆辰远穿上外套,提出想一个人出去走一走,透透气。

“好,我陪你一起去吧。”苏晴轻声回应道,也拿起了自己的外套。

他却异常坚决地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苏晴,我现在心里乱得像一团纠缠不清的麻线,就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可以吗?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做任何傻事,也不会走远。”

“求你了……就让我自己静一静……”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令人心碎的哀求与脆弱,让苏晴根本无法狠下心拒绝。

可是,她又怎么可能真的放心,让一个癌症晚期、身体状况极不稳定的病人独自在深夜出门呢?

苏晴默不作声地解下围裙,在陆辰远出门后不久,也悄悄地跟了上去,始终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陆辰远并没有开车,只是一个人,步履缓慢而蹒跚地走出了他们所居住的这个高档小区,穿过一片平时居民散步的中央公园,竟然径直走向了另一个以奢华私密和优美园林景观著称的别墅区。

那个地方名叫“枫林水岸”,是本市顶级的独栋别墅项目,每一栋都拥有着绝佳的一线湖景,市场价格比他们现在住的联排别墅要高出好几倍,堪称天价。

门口的保安似乎对陆辰远非常熟悉,见到他走来,立刻露出了热情的笑容,主动上前打招呼,并且动作熟练地为他刷开了小区的智能门禁系统,恭敬地请他入内。

而跟在后面的苏晴,理所当然地被拦了下来,像她这样的外来访客,没有业主带领或者提前预约,是根本不可能被允许进入的。

苏晴指着陆辰远那即将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一股无名火猛地窜了上来,对着保安亭里那位年轻的保安质问道:“凭什么他进去散步就可以,我就不行?你们这不是明目张胆地搞区别对待吗?”

她一开口,就下意识地给对方扣上了一顶不小的帽子。

那个年轻的保安小哥嘴角明显地抽搐了一下,脸上露出极其无奈的表情,用尽量克制的语气解释道:“这位女士,请您理解,陆先生是我们这里的登记业主,如果您也在这里购置了房产,我们同样随时欢迎您回家,并为您提供最周到的服务。”

陆辰远竟然是这里的业主?

这个消息像一道惊雷,在苏晴的脑海中轰然炸响,让她当场就僵在了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05

苏晴已经不记得自己那天晚上究竟是怎么浑浑噩噩、失魂落魄地回到那个所谓的“家”的。

等她从巨大的震惊和混乱中稍微清醒过来一点时,她的手里已经多了一张刚刚买回来的、全新的行车记录仪高速内存卡,以及两个可以在待机状态下持续工作超过一百二十小时的微型录音设备。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会让自己长时间沉溺于无休止猜忌和痛苦中的女人。

既然心里产生了强烈的怀疑,那么就要立刻想办法去证实它,找到确凿的证据。

她立刻来到地下车库,找到陆辰远平时开的那辆黑色的奥迪A8L,动作迅速地将行车记录仪里原有的那张内存卡取出来替换掉,然后把那两个小巧玲珑的微型录音器,一个巧妙地塞进了他日常使用的公文包内侧一个不起眼的夹层里,另一个则用针线小心翼翼地缝进了他最喜欢穿的那件深灰色风衣的内衬口袋深处。

做完这一切,她又立刻在网上下单购买了一个可以通过手机App进行远程实时监控的高清针孔摄像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价格最贵的次日达服务。

当所有这些准备工作都安排妥当之后,苏晴才感觉到自己的后背早已被冰冷的汗水完全浸透,整个人却像是刚刚从冰窟里捞出来一样,从心脏到指尖都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感受不到一丝暖意。

陆辰远是那天晚上七点左右出的门,直到将近午夜十二点,才带着一身深夜的寒气和淡淡的疲惫回到家里。

苏晴没有开灯,一个人静静地蜷缩在客厅宽大的沙发角落里,脑子里纷乱如麻,却又好像一片空白,什么具体的念头都抓不住。

他推开门,按亮了玄关处的暖黄色灯光,猛然看到独自坐在黑暗中的苏晴,显然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大跳。

“晴晴,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还没睡?对不起,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我不该这么晚才回来的,我只是心里实在太闷太乱了,所以一个人在外面多走了走……”他一边忙不迭地向苏晴道歉,一边习惯性地张开双臂,想要像过去无数次那样,将她温柔地拥入怀中,用自己长着胡茬的下巴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头顶发丝。

那姿态,那语气,分明还是过去七年婚姻生活里,苏晴最为熟悉、也最为依赖和感动的温柔模样。

然而,当他靠近时,苏晴却敏锐地嗅到,他的身上,除了熟悉的洗衣液味道,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腻的女性香水味。

而那款香水的品牌,恰好和她自己平时惯用的是同一个牌子,都是迪奥的真我系列。

可是,苏晴心里非常清楚,自己最近这几个月,因为陆辰远病情加重,整夜咳血,她心力交瘁,哪里还有半分闲情逸致去喷洒香水?

事实上,残酷的真相往往比最坏的猜测,还要伤人千百倍,足以将一个人彻底击垮。

而这个即将浮出水面的真相,毫无疑问地,彻底颠覆了苏晴过去十二年来对陆辰远这个男人的全部认知和信任,更将她一直以来对他父母那份视如己出、尽心尽力的孝顺和尊敬,变成了一个无比巨大而又讽刺的笑话。

她感觉自己这些年的付出和深爱,就像是活在一部被人精心编排好的戏剧里,一个现实版的、残酷无比的“楚门的世界”。

06

我们还是先从陆辰远那辆奥迪车上的行车记录仪说起吧。

那款最新型号的行车记录仪,其高性能内存卡可以自动循环录制并完整保存最近十五天内的所有行车影像和声音。

当苏晴将那张替换下来的内存卡插入读卡器,连接到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上时,她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手心里全是黏腻冰冷的汗水,心跳快得像是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她发自内心地、虔诚地祈祷着,希望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神经过敏,是自己因为压力过大而产生的无端猜忌和幻觉。

然而,当电脑屏幕上的视频播放软件开始读取数据,清晰的画面和声音开始呈现时,苏晴全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彻底凝固,停止了流动。

视频记录明确显示,陆辰远每天早晨出门之后,并不会像他所说的那样直接去公司处理事务,而是会先驱车前往“枫林水岸”那个高档别墅区,接上一对陌生的母女,然后才一起离开。

那个女人,苏晴其实有过一面之缘,是陆辰远一个生意伙伴公司里的人事部经理,名叫柳梦。

当初还是陆辰远主动向她介绍,说柳梦是他高中时期的同班同学,后来婚姻生活非常不幸,最终离了婚,一个人带着年幼的女儿生活十分艰难,他作为老同学,看在过往的情分上,能帮一把是一把,也是人之常情。

那个小女孩看起来大约八九岁的样子,梳着两条乖巧的麻花辫,在本市著名的实验一小就读。

视频里,陆辰远这几天,每天都会亲自开车送她去学校,看着她背着小书包蹦蹦跳跳地走进校门,才转身离开。

由于行车记录仪是单向的广角摄像头,主要拍摄车前方路况,所以拍不到车内人员的具体清晰人脸,但车内的所有对话声音,却被高灵敏度的麦克风录得一清二楚。

那个小女孩用甜腻腻的、带着撒娇意味的声音,清清楚楚地称呼陆辰远为“爸爸”。

而那个名叫柳梦的女人,则用一种自然而亲昵的口吻,称呼陆辰远为“亲爱的”。

她甚至还用一种提醒的语气对他说:“你记得要定期清理一下行车记录仪里的视频记录,万一不小心被她看到了,那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

陆辰远当时一边开车,一边用一种轻松而笃定的语气回答:“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她根本不会想到来看这些东西的,这几年我生病,她所有的心思和注意力都放在怎么照顾我、怎么研究药方上面了,我有时候甚至当着她的面和你发信息聊天,她连我的手机屏幕都从来不瞟一眼。”

“她所有的精力都扑在我的病情上,那个老中医开的方子确实效果不错,要不是她这三年来这么尽心尽力、无微不至地照顾,我恐怕真的撑不到今天,早就去见阎王爷了。”

这时,那个小女孩发出了一串银铃般清脆的笑声,语气天真却又带着一丝残忍:“爸爸,那她是不是一个大笨蛋啊?妈妈上次还跟我说,她是个傻女人,是专门给我们家免费打工的牛马,一辈子都蒙在鼓里呢!”

车里顿时陷入了几秒钟尴尬的沉默,然后,苏晴清晰地听到了陆辰远那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和默认意味的声音:“嗯,也许吧。”

小女孩仿佛从这个简单的回应中得到了莫大的鼓励,声音立刻提高了不少,带着炫耀的语气说:“上次周末,我和妈妈一起去看爷爷奶奶,奶奶也在厨房里偷偷跟爷爷说那个女人傻呢,奶奶还说,要不是看在她还有用,能照顾爸爸你,早就让你把我和妈妈接回真正的家里去住了。”

“奶奶还悄悄告诉我,等以后妈妈给爸爸你生了个小弟弟,就让你风风光光地、明媒正娶地把我和妈妈都接回陆家,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那一刻,苏晴的心情该如何去形容呢?

她以为自己会立刻歇斯底里地尖叫,会情绪彻底崩溃,会发疯般地把眼前能看到的一切都砸个粉碎,甚至会冲动地跑去厨房拿起那把最锋利的刀,冲出去砍了那对无耻的狗男女。

可事实上,到了最后,她也只是死死咬着嘴唇,任由滚烫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汹涌而出,喉咙里发出一声凄厉而苦涩的轻笑,然后抬起不停颤抖的手,狠狠地、用尽了全身力气,连续扇了自己两个响亮的耳光。

评论列表

逍遥熏儿
逍遥熏儿 1
2025-12-04 10:16
当爱情不是必需品的时候,理智就回归了。特别欣赏这类能守护自己利益的女人。女子本弱,无爱则强。请继续推荐这类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