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到河边洗衣服,意外救起落水男孩,8年后他红着脸找上门......
我叫吴胜男,原本母亲想给我取名为吴晓雪,因为我出生那天是个大雪天儿,母亲觉得应景。
可奶奶一心就想要母亲给她生个大胖孙子,说家里穷,需要男孩儿来养家。
母亲性子要强,压根儿不是任人拿捏的主,当下就和奶奶呛呛起来了。
说女孩儿怎么了,女孩儿也能养家,也能做个顶天立地的人。
为此母亲一气之下,就给我改了名,胜男胜男,胜过男孩儿。
奶奶被母亲的一套说辞弄的哑口无言,见父亲也站在母亲这边儿,奶奶便没再多说。
不知道是名字的缘故,还是父母有意将我当男孩儿一样培养,从我记事儿开始,我就是一头短发,村子里其他女孩儿都穿着裙子和花棉袄,我则是一年四季都穿着灰扑扑的上衣和裤子。
整日像个野小子似的,上山下河还爬树,更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村里头几个年纪相仿的男孩儿都以我马首是瞻,整天跟在我身后,调皮捣蛋的事儿没少做,每天回家都得挨家里人一顿胖揍。
等到我八九岁渐渐开始发育的时候,见我还一副野小子的模样,父母这才有些心急。
紧着给我买布做裙子,还硬要我留长头发。
有一次我在父母的“逼迫”下,穿了长裙子,还在后脑勺扎了个小辫子,刚刚出门,便被从前跟在我身后的小跟班儿们指着捧腹大笑。
“吴胜男,你怎么穿的女里女气的,花裙子还扎小辫儿,你一个男孩儿穿成这样子丢不丢人”
小时候我生怕别人瞧不起我,便跟谁都说我是男孩儿,那会儿听到几个人的嘲笑,顿时自尊心受挫,红着眼就跑回家,把裙子往地上一扔,梗着脖子就说道:“我再也不穿裙子了,我就要穿裤子!”
父母也管不了我了,却还想着让我文静一些,就想着让我和女人多呆呆,好板板我的性子。
为此从那时候开始,母亲便让我隔三差五的到河边洗衣裳。
在河边洗衣裳的几乎都是女人,一开始母亲还会跟着我一块儿,美名其曰是帮我洗,实际上就是想看着我,后来许是看我老老实实的,也没惹什么麻烦,这才不再跟着来了。
可我十年的习惯都养成了,咋可能说变就变呢?
7月的天气燥热,我一边洗衣服,一边望着前边儿的河水发呆,想着要是能往河里游两圈儿,一身的燥热都能褪去。
我心底有些蠢蠢欲动,正准备放下手里的衣裳往河里跳呢,衣领子便被一个妇人揪住了,“胜男,你要干啥去,你娘可是交代给我们了,让我们看着你,不让你下河游泳”
我回头一看,揪着我领子的不是别人,正是我家隔壁的王婶子,王婶子和我娘关系好,俩人经常头对头凑在一起念叨家里的事儿,若是王婶子告状在我娘面前说我坏话,我铁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为此当下我便呲牙一笑,“王婶子你就放一百个心,我绝对不会下去游泳的”
但我吴胜男想做到的事儿,任谁也别想拦着。
眼瞅着几个大娘又闷头洗起了衣裳,我便悄悄将空盆放在了河上,没一会儿的功夫,空盆就顺着水流飘了出去。
我见状,赶忙佯装大喊:“哎哟,我的盆。”
随即还没等身边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光着脚丫子就往河水里跑,河水清凉,驱赶了浑身的炎热,等我泡够了,才喜滋滋的拿着盆往回游。
可我刚要扭身的时候,却突然隐隐约约听到一阵求救声。
我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回头一看,就见有个男孩儿正在我身后不远处挣扎呢,男孩儿一边扑腾,一边喊着救命,眼看男孩儿挣扎的没了力气,整个人都往下沉了。
我心中一惊,也顾不得手里的盆了,赶忙将头往河水里一扎,朝着男孩儿落水的方向游去,随后便准确无误的抓住了男孩儿的胳膊,手上一用力,男孩儿的脑袋紧跟着就露出了水面。
男孩儿身形比我小一点,再加上我劲儿很大,三两下便带着男孩儿和空盆一同上了岸。
只是男孩儿却是双目紧闭,我拍了拍他的脸也不见有动静。
溺水的事儿,村子里年年发生,我之前见大人救过人,为此也会一点急救方面的东西。
双手按压男孩儿胸口无果之后,我干脆便给男孩儿做起了人工呼吸。
大约半分钟之后,男孩儿终于有了反应,“哇”一下便吐出了一大口河水,紧接着便哇哇大哭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妇人急匆匆的赶了过来,揪着男孩儿的耳朵便大骂道:“赵远,叫你别玩水别玩水,你非要玩儿,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娘可怎么办呀。”
妇人一开始还挺生气,说着说着,便将男孩儿抱在怀里哭。
临走前得知是我救了男孩儿,妇人对我是千恩万谢,“小伙子,你真棒,要不是你救了小弟弟,阿姨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你叫什么名字啊,家住在哪里,我亲自去你家感谢。”
我吴胜男做好事从来不留名,当下便摇摇头,抱着我洗好的衣裳就跑了。
只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王婶子是个大嘴儿啊,我刚走,她就把我家地址告诉了小男孩儿的母亲,还说:“大妹子啊,你认错了,刚才那可不是小伙子,是吴家小妮儿啊,性子野了点儿,但却是个善良的,她家就住在...”
当天回去母亲见我浑身湿漉漉的,便“语重心长”的教育了我一番。
还罚我两天不准出屋,我心里怄气,就真躲在屋子里不出去了,父母叫我吃饭我也不吃,喝水也不喝。
一直到第二天一大早,男孩儿母亲拎着大兜小兜的来我家登门致谢,我才好奇的探头探脑的打开了屋门。
大婶是背着背篓来的,背篓里一只宰好的鸭子,还有一只鸡,不仅如此还有大半筐的鸡蛋,一进门就握着我娘的手感激涕零,我娘一听我是为了救人才下了水,这才知道是错怪我了,立马便和颜悦色的让我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