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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我刚做完一桌菜,婆婆就赶我走人:团圆饭你不用上桌了,回娘家去吧!3天后,她们跪着求我放过她们

除夕夜,我正将炖了整日的鸡汤端上桌,婆婆周桂芳却倚着门框磕起了瓜子。“林薇啊,今年这顿团圆饭,你就不用上桌了。”我握着汤

除夕夜,我正将炖了整日的鸡汤端上桌,婆婆周桂芳却倚着门框磕起了瓜子。

“林薇啊,今年这顿团圆饭,你就不用上桌了。”

我握着汤碗的手微微一顿,滚烫的碗沿贴着指尖。

“你娘家不是也在本市吗?现在回去陪自己爹妈正好。”

“咱们沈家这顿饭,少个人倒也清净。”

丈夫沈浩从书房冲出来时,婆婆已经扬起了下巴:“4年了连个孩子都生不出,留在这儿晦气。”

我轻轻笑出了声,顺手解下围裙叠好:“妈说得对,我这就收拾东西。”

她们以为这又是场以我狼狈退让告终的老戏码。

却不知我行李箱里装着的,是让她们跪地求饶的东西。

01

腊月二十九那天,厨房里油烟机的轰鸣声几乎盖过了电视里的戏曲节目,我正将炖了整整一个下午的鸡汤小心地从砂锅里舀出来,滚烫的蒸汽熏得我眼眶发酸。

婆婆周桂芳的声音就在这时,不紧不慢地从客厅飘了过来,带着一种刻意拿捏的、漫不经心的腔调。

“林薇啊,我看今年这顿年夜饭,你就不用在这儿张罗着吃了。”

我的动作顿了一下,手里捧着的汤碗边缘有些烫手,但我稳稳地端住了,没有让一滴汤汁洒出来。

转过身,我看见婆婆斜倚在厨房的门框上,手里抓着一把瓜子,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眼角细微的纹路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妈,您这话是……”我放下汤碗,擦了擦手,试图让语气听起来和往常一样温顺。

“别叫我妈,”她摆摆手,打断我的话,瓜子壳轻飘飘地落在地砖上,“我听着心里头硌得慌。你娘家不也在咱们市吗?离得又不远,今儿个就回去陪你自个儿的爹妈过年吧,咱们家这顿饭,少你一个,也清净。”

丈夫沈浩从书房里走出来,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妈,您这说的是什么话?薇薇忙前忙后一整天了,这都几点了,您让她现在回哪儿去?”

“我说什么话你心里不清楚?”周桂芳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眼神像刀子一样剜了我一眼,“你自己掰着手指头数数,她嫁进咱们沈家多少年了?整整四年!四年了,这肚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留她在这儿吃年夜饭,你不嫌晦气,我还嫌堵心呢!”

客厅里正在摆碗筷的小姑子沈莉,闻言偷偷撇了撇嘴,没吱声,但那表情分明是赞同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冬天寒冷的空气钻进肺里,带着一股凛冽的清醒感。

出乎他们所有人的意料,我甚至轻轻地弯起了嘴角,露出了一个堪称平静的微笑。

“妈说得对,是我考虑不周,光想着咱们一家团圆,倒忘了也该回去陪陪我爸妈了。那我这就去收拾一下,不在这儿碍眼了。”

这个笑容显然让周桂芳愣了一下,她大概预想中的场面是我的哭哭啼啼,或是沈浩的激烈争吵,绝不是我此刻这副从善如流、甚至隐隐透着解脱的模样。

但她很快稳住了心神,只当我是强撑面子,下巴抬得更高了,从喉咙里挤出一声短促的“嗯”,算是回应。

沈浩还想说什么,我冲他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没事,浩子,妈说得也有道理,我确实好久没回去好好陪爸妈吃顿团圆饭了。”

说完,我解下围裙,平整地叠好放在料理台上,然后转身走进了那间我住了四年、却从未真正感到属于我的卧室。

沈浩跟了进来,反手关上门,脸上写满了愧疚和烦躁。

“薇薇,对不起,我妈她年纪大了,说话越来越不着调,你别往心里去,等过了年,我就去接你……”

“真的没事,”我打断他,声音平静得连我自己都有些意外,打开衣柜,拿出那个早就偷偷整理好的小行李箱,“你好好陪妈和莉莉过年,别因为我闹得不愉快。”

“可是这大晚上的……”

“我订了车票,八点的高铁,时间刚好。”我拉上行李箱的拉链,发出顺滑的“嗤啦”一声,像某种终结的宣告。

沈浩怔怔地看着我利落的动作,似乎直到此刻,才隐隐察觉出些许不对劲。

以往遇到类似的委屈,我总会红着眼眶默默忍耐,等待他的安抚,但今天,我平静得反常。

我没有再多看他脸上复杂的神色,拖着行李箱径直走出了房间。

02

客厅里,周桂芳和沈莉已经坐在了餐桌旁,桌子上摆着几盘凉菜,她们俩正凑在一起低声说着什么,看见我出来,同时住了口,脸上那种混合着轻蔑与胜利的表情,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刺眼。

她们大概笃定,我只是暂时赌气,用不了两天,就会像以前无数次那样,自己灰溜溜地回来,继续做那个任劳任怨、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受气包。

可惜,这一次,她们的算盘要落空了。

走出那栋令人窒息的小区楼,冬夜的寒风立刻扑面而来,让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但脑子却越发清醒。

我没有立刻叫车,而是走到小区门口不远处的公交站牌后,从一个不起眼的绿色邮筒底部,摸出了一把小钥匙。

然后,我穿过马路,走进高铁站入口处那排密密麻麻的寄存柜前,用钥匙打开了其中编号为B-17的柜门。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厚厚的牛皮纸文件袋。

我把它拿出来,紧紧抱在怀里,冰冷的文件袋边缘贴着我的胸口,传来一种奇异的、令人安心的坚实感。

直到这时,我才真正松了一口气,拿出手机,点开早已查询好的班次,确认了订单。

晚上八点零五分,高铁准时驶离站台,目的地并非我父母所在的城东,而是位于城市另一端、我好友苏晴的公寓。

窗外的城市灯火飞速向后掠去,像是不断倒带的电影胶片,将我过去四年的生活模糊成一片混沌的光影。

手机屏幕亮起,是沈浩的来电。

我盯着那个熟悉的名字跳动了几秒,然后按下了接听键。

“薇薇,你到哪儿了?上车了吗?”他的声音里透着明显的担忧,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

“已经在车上了。”我的声音隔着电话,显得平淡而疏远。

“那就好……我妈她,唉,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别跟她一般见识。明天,明天一早我就去接你,咱们一起回来过年,好不好?”

“不用了,沈浩。”我打断他试图编织的缓和说辞,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我累了,想一个人静静,好好过个年。你……陪你妈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消化我话语里的决绝。

“那你……照顾好自己,到了给我发个消息。”他最终只是干巴巴地说了这么一句。

“嗯。”

挂断电话,我将额头轻轻抵在冰凉的玻璃窗上,闭上了眼睛。

脑海中浮现的,却是三个月前那个同样寒冷的夜晚,我提着从超市买回的食材,站在自家门外,清晰听到门内传来的那场对话。

“妈,您真打算就这么把林薇赶走啊?我哥能答应吗?”这是沈莉的声音,带着点跃跃欲试的兴奋。

“不答应也得答应!”周桂芳的语气斩钉截铁,透着一种稳操胜券的冷酷,“留着她这个不下蛋的母鸡干什么?白白浪费粮食。我跟你张阿姨都说好了,她娘家侄女,模样好,家里是做建材生意的,有钱!等把这个碍眼的弄走,就让浩子去见见,保准比现在这个强百倍!”

“那……林薇要是闹起来怎么办?离婚的话,会不会分走我哥的钱?”

“哼,她敢闹?”周桂芳的嗤笑声隔着门板都那么清晰,“她拿什么闹?结婚的时候咱家就给了一点象征性的彩礼,房子、车子,哪一样不是落在浩子名下?她一个外地来的,在这城里无亲无故,工作也是个小文员,闹开了,我让她一根毛都带不走,净身出户!”

那一刻,我站在冰冷的楼道里,手脚冰凉,连呼吸都忘了。

原来,在有些人心里,四年的付出、小心翼翼的侍奉,换来的不是将心比心,而是一句轻飘飘的“净身出户”。

原来,我不仅仅是他们眼中不会生育的缺陷品,更是一件可以随时被更优渥“商品”替换掉的、无足轻重的工具。

03

那天晚上,我第一次认真而冷静地思考了“离婚”这两个字。

回顾四年婚姻,沈浩对我好吗?似乎也不算坏,他从不与我动手,偶尔也会在婆婆刁难时说几句不痛不痒的劝解话。

可他真的爱我吗?或者说,他真的曾试图保护过我吗?

当周桂芳因为我炒菜咸了淡了而摔筷子骂街时,他只会说“妈年纪大了,你让着点”。

当周桂芳把五花八门的“助孕偏方”熬成黑糊糊的药汁逼我喝下时,他只会皱着眉说“妈也是为咱们好,忍忍吧”。

当周桂芳在亲戚面前毫不避讳地嘲讽我“占着窝不下蛋”时,他也只是尴尬地别开脸,事后对我说“别听她们瞎说”。

这样的婚姻,像一潭缓慢沉降的流沙,起初只是淹没脚踝,让你觉得些许不适但尚可忍受,直到某一天你猛然惊觉,它已经快要没过你的口鼻,让你窒息。

我想起母亲在我出嫁前,拉着我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小薇,婚姻是两个人一起过日子,不是谁一个人的修行。要是过得太委屈,太难受,千万别硬撑着,爸妈这儿永远是你的家。”

当时我只觉得母亲想得太多,过于悲观,如今才明白,那是她走过半生,见过太多冷暖后,最朴素也最真挚的告诫。

第二天,我以公司体检为由,请假去了一家律师事务所。

接待我的江律师是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女性,气质干练,眼神锐利。

听完我大致的陈述,她并没有立刻表示同情或愤慨,而是非常专业地问我:“林女士,您有证据吗?证明您丈夫或婆婆存在重大过错,或者证明他们在恶意转移夫妻共同财产的证据。”

我苦笑着摇头:“平时……没想过这些,只觉得是一家人,没必要。”

“如果没有证据,”江律师推了推眼镜,语气平和但直指核心,“在对方有明显防备且资产登记清晰的情况下,您想要在离婚时争取合理权益,会非常困难。尤其是您提到婆婆有‘换人’的打算,说明对方可能早有预谋。”

她沉吟片刻,从名片夹里抽出一张递给我。

“这样吧,我介绍一位朋友给你,他开了一家商务咨询公司,实际上也接一些比较复杂的民事调查。如果你真的下定决心,可以先去咨询一下他,看能否收集到一些有用的信息。记住,在得到专业建议和掌握一定筹码之前,不要打草惊蛇。”

我接过那张素白的名片,上面简洁地印着:明察商务咨询,赵致远。

04

回到家,我将这张名片小心翼翼地藏在了旧护照的夹层里。

接下来的两个月,我表面上依旧是最顺从的儿媳,忍受着周桂芳变本加厉的挑剔和沈莉明里暗里的嘲讽,每天重复着洗衣做饭打扫卫生的日常。

但暗地里,我变成了一个小心翼翼的收集者。

我用旧手机偷偷录下了周桂芳指着鼻子骂我“没用的东西”、“沈家的罪人”的视频。

我趁沈浩洗澡时,快速用手机拍下了他电脑屏幕上偶尔停留的、不属于他明面上那家小公司的复杂财务报表截图。

我甚至借口帮周桂芳清理旧物,从她锁着的抽屉缝隙里,瞥见了一份签着沈浩名字的、关于某处房产的公证委托书副本,委托人赫然是沈莉。

更重要的是,我通过赵致远,逐渐摸清了沈浩生意的一些底细。

“林女士,您先生的水,比您想象的要深。”赵致远将一叠调查报告推到我面前时,神色严肃,“他名面上那家科技公司只是个幌子,流水勉强持平。真正赚钱的,是另一家挂在别人名下、但实际上由他操控的投资咨询公司,主要业务就是民间借贷,利息高得惊人,而且催收手段……不太干净。”

他指着报告上的几行数字:“最近半年,光是可查的流水,月均就在五十万以上。但这些钱,通过复杂的账户往来,最终都流进了他母亲和妹妹的个人账户,或者变成了以她们名义购置的理财产品、房产。”

我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和转账记录,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发凉,不是悲伤,而是一种被彻底愚弄和算计后的愤怒。

原来,这段婚姻里,从头到尾充满算计的,不止是那个刻薄的婆婆,还有这个我同床共枕了四年的丈夫。

他早已在为我们关系的终结做准备,并且打算让我一无所有地离开。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我的声音有些干涩。

赵致远靠向椅背,目光沉稳:“当对方已经构筑好工事,准备让你净身出户时,正面强攻损失会很大。最好的办法,是找到他们工事的裂缝,或者,掌握他们更害怕被曝光的东西。您现在掌握的这些,特别是关于高利贷业务的部分,已经是很重要的筹码了。”

“您的意思是……”

“舆论,法律,都是可以借助的力量。但前提是,您自己要站稳,想清楚最坏的结果能否承受,以及,最终想要得到什么。”他的话语像一颗定心丸,也像一把钥匙。

从那一刻起,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我不再仅仅是一个忍受者,更是一个蛰伏的布局者。

周桂芳以为她在年夜饭前给了我致命一击,殊不知,她亲手推开的那扇门,正是我等待已久的、通往自由和反击的出口。

高铁平稳地行驶着,我抱紧了怀里的文件袋,那里不仅有赵致远给我的调查报告副本,还有我这几个月来收集的所有音频、视频、照片的备份。

车窗上倒映出我的脸,苍白,但眼神却比过去四年里的任何时候,都要明亮和坚定。

B市,我回来了。

这一次,我不再是那个需要依附任何人、忍气吞声的林薇。

我要把本该属于我的人生,一点点,夺回来。

05

晚上十点半,高铁准时抵达B市南站。

拖着行李箱走出温暖的车厢,冬夜凛冽的空气瞬间包裹上来,我却觉得格外清爽,仿佛甩脱了一层无形的、沉重的枷锁。

出站口人群熙攘,接站的人翘首以盼,出租车司机吆喝着揽客,充满了热闹的烟火气。

我站在略高处张望了一下,很快就看到了那个使劲挥动的手臂。

“小薇!这边!”

苏晴穿着一件厚厚的白色羽绒服,围巾裹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笑得弯弯的眼睛。她挤过人群跑过来,一把抱住我,用力拍了拍我的后背。

“可算到了!冻坏了吧?走走走,车就在那边,咱们赶紧回家!”

坐进苏晴那辆暖意十足的小车里,她一边熟练地驶入车流,一边从后座捞过来一个保温袋。

“给,肯定饿了,先垫垫。我炖了山药排骨汤,还蒸了你最爱吃的豉汁凤爪,回家就能吃。”

保温袋里是一个还温热的红豆面包和一瓶热牛奶。简单的食物,却让我鼻尖猛地一酸。这种被人体贴记挂的感觉,已经太久没有体会过了。

“晴晴,谢谢你。”我低声说,声音有点哽咽。

“跟我还客气什么!”苏晴瞥了我一眼,语气轻松,但眼神里满是心疼,“这三年多……不对,快四年了,你每次打电话都报喜不报忧,但我又不傻。这回能下决心出来,不管因为什么,都是好事!”

苏晴是我大学时代最好的朋友,性格爽利,头脑清醒。当年我和沈浩结婚时,她是唯一一个明确表示过担忧的。

“小薇,那个沈浩看着是挺体面,但他那个妈,眼神太利,不是好相与的人。还有,他对他妈那种言听计从的劲儿,你得多留个心眼。”

可惜,当时的我被恋爱和新婚的甜蜜蒙蔽了双眼,只觉得苏晴想太多,甚至开玩笑说她是不是“嫉妒”我找到了归宿。

现在回想起来,真是讽刺又悔恨。

苏晴的公寓不大,但布置得温馨整洁,空气中弥漫着食物温暖的香气。

餐桌上果然摆好了几样精致的小菜,中央的砂锅里,排骨汤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细微的气泡。

“来,先喝碗汤暖暖胃。”苏晴给我盛了满满一碗,汤色清亮,点缀着几颗枸杞。

一碗热汤下肚,冻僵的四肢仿佛都活络了过来,一直紧绷的神经也稍稍松弛。

“现在,能跟我聊聊了吗?”苏晴也坐下来,双手捧着杯子,认真地看着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连年夜饭都没吃就跑出来了?电话里你只说出了点事,具体的不肯讲。”

我放下碗,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拿过随身的小包,从里面取出了那个牛皮纸文件袋。

“晴晴,我可能……要离婚了。”

苏晴的表情并没有太多意外,更多的是“果然如此”的了然和凝重。她没有急着追问,只是静静地等我继续说。

我把文件袋里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摆在桌上:赵致远调查报告的打印件、几张关键财务报表的截图照片、那个旧手机、还有我手写整理的时间线和关键事件记录。

“沈浩背着我在做高利贷,钱都转给了他妈和他妹妹。他妈……周桂芳,早就想换掉我,连下家都物色好了。今天过年,她直接当着沈浩和沈莉的面,说我不会生孩子,晦气,把我赶出来了。”

我的叙述尽量平静,但说到“赶出来”三个字时,声音还是不易察觉地抖了一下。

苏晴一边听,一边快速翻看着那些资料,越看脸色越沉。

“畜生!”她低声骂了一句,指着那些高利贷的流水记录,“这是违法的!弄不好要坐牢的!沈浩他疯了吗?为了钱连这种事儿都干?”

“大概他觉得,只要足够隐蔽,就没事吧。”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也可能,他根本就没考虑过万一出事,会不会牵连到我。”

“还有这个,”苏晴拿起那份房产委托书的照片副本,“房子都要偷偷转到妹妹名下……他们这是一家子合起伙来算计你,铁了心要让你净身出户啊!”

“是。”我点点头,“所以,我不能就这么算了。晴晴,我需要你帮我。”

“你说!要钱要人还是要关系,只要我能办到,绝无二话!”苏晴毫不犹豫,语气斩钉截铁。

“我想……把事情闹大。”我抬起眼,直视着苏晴,“不是撒泼打滚那种闹,而是通过正当途径,让该知道的人都知道,沈家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家,沈浩到底在做些什么勾当。”

苏晴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媒体?”

“对。我知道你有同学在电视台工作,能不能帮忙牵个线?我有证据,有完整的经历,我愿意接受采访。”我握紧了手中的汤匙,指节有些发白,“我不能让他们觉得,欺负了人,还可以毫发无损,继续过他们的好日子。”

苏晴沉吟了片刻,没有立刻答应,而是非常慎重地问:“小薇,你想清楚了吗?一旦通过媒体曝光,就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你和沈浩,和他全家,就彻底撕破脸了。而且,舆论是一把双刃剑,虽然能施压,但你也可能会面临各种非议和骚扰。”

“我想清楚了。”我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从周桂芳说出那句‘赶我走’开始,从我知道沈浩在转移财产开始,我和他们之间,就没有什么余地可言了。至于非议……”

我顿了顿,想起过去四年在沈家亲戚间听到的闲言碎语,想起周桂芳那些肆无忌惮的羞辱。

“这四年,我承受的非议和难堪还少吗?不同的是,以前我只能默默听着,现在,我想为自己说句话。而且,曝光他们的违法行为,也是在阻止他们坑害更多人。”

苏晴看了我半晌,终于露出了今晚第一个真正舒心的笑容。

她伸手过来,用力握了握我的手。

“好!这才是我认识的林薇!以前那个忍气吞声的小媳妇,早该丢掉了!我支持你!我有个大学室友,叫陈璐,现在在市电视台新闻频道当编导,我明天一早就联系她!”

06

那一晚,我睡在苏晴家舒适的客房床上,却久久无法入眠。

不是焦虑,也不是恐惧,而是一种近乎亢奋的清醒。

我知道自己走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但每一步,都踩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踏实。

我给我妈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公司临时有急事,需要我赶回去处理,今年不能陪他们守岁了,过两天再回家。

妈妈在电话那头很是失望,但更多的是担心:“怎么大过年的还有事?那你一个人在外面要注意安全,吃好点,别熬夜……”

听着妈妈絮絮的叮嘱,我的眼眶又热了。我强忍着泪意,答应会照顾好自己。

我不敢告诉他们真相,怕他们年纪大了,承受不住,也怕他们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事。

所有的事情,等我处理妥当,再慢慢向他们解释吧。

接下来的两天,我住在苏晴家,几乎足不出户。

苏晴很快联系上了她的同学陈璐。陈璐听了大概情况后,非常重视,约我们第二天上午去电视台面谈。

见面地点约在电视台附近的一家安静的茶室。

陈璐看起来比苏晴稍大几岁,齐耳短发,穿着利落的套装,眼神敏锐而专业。

“林女士,苏晴已经把基本情况跟我说了。首先,我对您的遭遇深表同情。”陈璐开门见山,语气诚恳但带着职业性的审慎,“我们台里确实有相关的民生栏目,可以关注这类事件。但出于新闻真实性的原则,以及保护当事人和节目自身考虑,我需要核实您提供的所有证据,并且需要您同意出镜,亲自讲述您的经历。这可能会给您带来不小的压力,您确定可以接受吗?”

“我可以。”我点点头,将带来的证据复印件推到陈璐面前,“这些都是原件或原件的清晰副本,您可以核实。如果需要,我愿意配合做任何必要的验证。出镜……也没问题。”

陈璐仔细地翻阅着那些材料,特别是看到高利贷的账目记录和转账凭证时,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这些财务证据非常关键。如果属实,这不仅是一起家庭纠纷,更涉及经济犯罪。”她抬起头,看着我,“林女士,您知道曝光这些,尤其是经济问题,可能会对您丈夫造成什么样的法律后果吗?”

“我知道。”我的声音很平静,“但这些都是他选择做的,不是我强加给他的。而且,我认为公众有权利知道,某些光鲜亮丽的外表下,藏着怎样的非法勾当。如果我的经历能提醒其他人,或者促使有关部门关注这类问题,那就更有意义了。”

陈璐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好的,我明白了。那我们这边会尽快安排一次正式的采访录制。节目制作需要时间,最快大概三天后可以播出。播出前,我会把剪辑好的样片给您过目,确认关键信息无误。”

“谢谢您,陈记者。”

“另外,”陈璐补充道,表情严肃起来,“节目播出后,很可能会引发对方激烈的反应。您要有心理准备,他们可能会联系您,施压、威胁,甚至试图和解。您需要想清楚自己的底线在哪里。”

“我的底线很简单,”我缓缓地说,“承认错误,为这四年的伤害道歉,并且,在法律的框架内,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我不会撤诉,也不会在原则问题上妥协。”

07

离开茶室时,苏晴搂着我的肩膀,低声说:“小薇,你刚才……特别帅。”

我笑了笑,没说话。

回到苏晴的公寓,刚进门,我的手机就响了。屏幕上跳动着“沈浩”的名字。

从那天晚上离开后,他断断续续打过几个电话,发过一些信息,无非是询问我在哪儿、什么时候回去、他妈知道错了云云,我大多没有回复。

这一次,我按下了接听键。

“林薇!你到底想怎么样?!”沈浩的声音透着压抑不住的怒气,劈头盖脸地砸过来,“这都两天了,电话不接信息不回,你知不知道我妈都急病了?她让你回来吃年夜饭那是气话,你怎么还当真了?赶紧回来,别闹了!”

“急病了?”我轻轻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波澜,“是因为计划没顺利进行,所以着急上火了吗?”

电话那头猛地一静。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沈浩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惊疑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