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梧桐树沙沙响着,我抱着教案往校门口走,帆布包里的手机突然震起来。
陈默的声音混着电流声:"晚上来家吃饭?我妈炖了你爱喝的菌菇汤。"挂电话时,我摸到包里冰凉的茶叶罐——上周他妈妈看见我房产证时,眼睛比这铁罐子还亮。
"林老师明天见!"班长小雨冲我挥挥手,马尾辫扫过她妈妈拎着的爱马仕包包。

我攥紧装着土特产的礼盒,突然想起陈默妹妹朋友圈晒的新款LV,配文是"未来嫂子送的见面礼",可我明明只送过她一盒巧克力。
陈默的白色SUV停在拐角,车载香薰混着他新换的古龙水味。
"教师公寓多潮啊,要不搬来我家先住着?"他转动方向盘时,袖口蹭过我的手腕,那块新买的浪琴表闪着冷光。
后座上的红木礼盒跟着转弯晃了晃,像极了他妈妈上次看见购房合同时发抖的手。
饭桌上的水晶吊灯晃得人眼花,陈妈妈舀汤的银勺叮叮当当碰着碗沿:"小夕这套房正对着实验小学吧?听说那边房价又涨了。"

她把海参夹到我碗里,"我们家默默就是轴,非要考什么安全工程师,要我说......"
"阿姨这汤真鲜。"我笑着打断,瞥见陈爸爸摆弄着他的新手机。
自从我爸来学校接过我一次,他家电器就跟雨后春笋似的更新换代。上周还是小米,这周就换成了华为折叠屏。
回去路上忽然下起雨,陈默降下车窗点烟:"用你房子结婚多好,省下的钱够买台宝马。"火星在他镜片上跳动,让我想起房产中介门口的霓虹灯。
雨丝飘进来打湿购房合同,我爸用毛笔写的"林远山"三个字在文件袋上洇出水痕。
三天后的半夜,陈妈妈带着哭腔的电话把我惊醒:"你叔叔心梗进抢救室了!"

我套上衣服就往医院冲,却在急诊室门口撞见老两口和护士说笑。
陈妈妈死死拽着我胳膊:"你们赶紧领证冲喜,我这心绞痛才能好。"
缴费单在手里簌簌响,三十万的手术费和我那套房首付款分毫不差。
陈默在安全通道抽烟,手机屏幕停在中介发来的购房合同页面。
消毒水味道刺得我鼻子发酸,突然想起闺蜜苏晴的话:"急着要你房子的,到底是爱人还是豺狼?"
"分手吧。"我把湿透的外套甩在长椅上。
电梯降到一楼时,包里苏晴送的护身符贴着大腿发烫——上个月她特意从村里赶来,往我兜里塞了这个:"城里人心眼比我们山路还绕,你可得长点心。"
雨后的月光淌进教师公寓,我摩挲着房产证上爸妈的名字。
手机突然弹出苏晴的消息:"周末来村里看孩子们吗?他们用你寄的彩笔画了超大的结婚证,说要把最漂亮的送给林老师。"

我笑着笑着眼泪就砸在屏幕上,那套差点变成婚房的房子里,明明该住着帮我挑学区房的爸妈,而不是算计着要加名字的"一家人"。
提醒各位女性朋友:婚前财产需谨慎处置,遇到不合理要求请勇敢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