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美术老师楚云舒意外穿越,竟成了失宠的恶毒原配。
丈夫不喜,婆婆厌恶,小妾对她恨之入骨,各个想取她姓名。
保住小命就是当前的首要任务。
小雨芃芃原创首发,码字不易,转载请注明出处。
点点关注,主页看更多小说...
01
夜半,星辰稀疏,寂静的广平王府,西后院突然传来高亢的惨叫。
浣衣局离的最近,小姑娘被惊醒了好几个。
七嘴八舌的凑在一起,讨论着病弱王妃楚云舒,她生病后,一直住在西后院。
西后院内,酷刑还在继续,昔日高贵的王妃楚云舒此刻像一条破布一般,瘫倒在地,浑身遍布鞭伤、烫伤、棍棒伤...
头发散乱的黏在身上,她的胸腔还有起伏。
“继续...”
上座之人一身锦衣华服,修长的手指染着好看的蔻丹,天气炎热,她翘着二郎腿,裙摆下光裸的脚趾透着晶莹剔透的白,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地上的“破布”,嫌恶的翻了个白眼。
“是!”
手脚粗壮的嬷嬷,重新捡起,拖拉着丢进了一旁的洗衣池中。
池水受了波及,一晃一晃的向外溢出,间或有几个水泡从头部飘出,很快,水面恢复平静,楚云舒不动了。
“回颜侧妃,已经死了。”嬷嬷谄媚一笑,向上座的颜侧妃讨好。
颜侧妃轻点鼻子,打了个哈欠,差事了了,“明日上报死讯。”绷着脚尖,自有那眼力十足的侍女上前,为她套上鞋子。
她轻挪脚步,站起身,右臂下意识寻找支撑,正当此时,水池中,扑通一声,溅起巨大的水花。
方才不动、没气的楚云舒突然从中起身,趴在低矮的水池岩壁上,痛苦的咳嗽。
“咳咳咳...”
腥臭的池水,灌满口鼻,楚云舒拍着胸口,一阵阵犯恶心,不死心的将食指伸进喉咙,这会子也顾不得什么好看不好看,保命要紧。
刚刚结束了最后一堂美术课,楚云舒在下班回家的公交车上打了个盹,醒来就在这里了。
终于不吐了,她抬头,下意识察觉危险,一个古装打扮的阿姨,高高举着胳膊粗的棍子,看样子就是冲自己来的。
除了美术,楚云舒练的最多的就是散打,身子灵活的很,一骨碌,躲开了致命一击。
她咧嘴,嗓子还在难受,“你干什么?”
环顾四周,却发现是一处完全陌生的地方,古香古色便罢了,人也全都是古装,更恐怖的是,这些人各个好像中邪了一般,对着她棍棒相加。
又跑又爬的躲了一会,上气不接下气的,浑身还痛到不行,脑子中有什么混乱的记忆直往里钻。
“啪”一棍子打在了胳膊上,楚云舒一痛,身体不受控制的下坠,跪在了地上。
铺天盖地的疼痛席卷而来,棍棒之下,她捂着头,一个劲的躲,有什么温热的液体顺着下滑,她一摸,一股浓稠的鲜血。
不管现在是哪里,又发生了什么,保命要紧。
求生的本能作祟,她随手从中夺取了一根木棍,漫无目的的打回去,西院内,“啊啊啊”的惨叫声不断,不一会,躺倒了满地的侍女,各个蛄蛹着喊痛。
不远处的角落,将两侍女挡在前面做肉盾的颜侧妃终于吸引了楚云舒的注意。
“就是你要杀我?”
颜侧妃缩着脖子,一直在发抖。
“砰!”巨大的一声,一个沉重的身体扑在楚云舒身后,她向前一踉跄,回头,是一个侍女替她挡了致命一击。
楚云舒将人轻轻放倒,一股无名火从小腹升起,她发了疯一般,将整个院子横扫一遍,最后只剩了她和刚刚替她挡棍的侍女。
颜侧妃临走前,留下个“你等着瞧”的豪言壮语,灰溜溜跑了。
楚云舒看着满身可怖的伤口和真切的痛感,意识到自己穿越了。
02
侍女终于转醒,哭着扑到楚云舒怀里,大叫着“王妃,我对不起你。”
楚云舒无奈加无语,“要不您先给我讲讲剧情?”
侍女自述名叫菱角,原身楚云舒乃国公之女,与广平王成婚三载,一直无所出,病后住在了西后院,王府人心凉薄,眼见着王妃失宠,便落井下石,慢慢的这里就成了废院。
“哦,冷宫!”楚云舒插嘴。
菱角抽抽搭搭,看着王妃拍了拍嘴,说了句。“继续。”
楚云舒的姨母是皇帝最宠爱的贵妃,原身对广平王一见钟情,一哭二闹三上吊终于嫁入王府。
可丈夫不爱,婆婆更是对她厌恶入骨,成婚半年,广平王府的侧妃、宠妾就层出不穷。
偏偏原身还是个没脑子的刁蛮大小姐,今日跟这人争,明日跟那人抢,把王府的女人得罪了个遍。
楚云舒低头,看着满身伤痕,出自无数人之手,头一次生出了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的无力感,不过不是对别人,而是别人对原身。“纯属恶有恶报。”
楚云舒将头埋进冰冷的井水中,“天啊,这是什么天崩开局。”
深夜,终于重归静寂。
楚云舒浑身酸痛,再加上那天是周六,从早上8:30到晚上8:30,足足上了一天的课,她沉沉的浸入梦乡,还期盼着睁开眼睛重回课堂。
“我可爱的宝贝们,等着老师来发糖。”
“啊!”
小腿一阵剧痛,她从睡梦中惊喜,凉凉滑滑的黏腻感自小腿处传来。
她瞪大了眼睛,借着外面微微泛白的天光,看清楚屋内爬满了嘶嘶叫的蛇,房梁上、地板上、扭曲着身体,吐着信子,朝着她们二人爬将过来。
小腿处,两个清晰的圆孔,正在流血,流出的血从红变黑,整个左半边的身体逐渐发麻,左手开始不受控制的发抖。
楚云舒抽出枕头下的匕首,那是睡前寻来防身的,没想到没等来人,却等来了蛇。
反手一个,一边一刀,飞扑上来的蛇,裂成了两半。
可那些蛇还是发了疯一般向前涌,楚云舒意识到不对,蛇不会无缘无故攻击人,拉着菱角且退且砍。
终于逃到了院子里。
关上房门,楚云舒累的瘫倒在地,用手背一点点擦去额头的冷汗,偶然发现指尖范红,她记起睡前曾吃过点心果腹,正是红色的。
是她吃下的点心散发出的味道,吸引来了这许多蛇。
与此同时,菱角震惊的盯着她,“王妃...王妃...你...”
楚云舒扑到水池边,正看到水里映出的人,像是变魔法一般,全身的伤痕散去,干瘪的皮肤变的红润有光泽,就连干枯的头发都变得柔软顺滑,像是过了油一般,发光发亮。
“竟是比您从前还要美!”
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她有这样的变化?
“啊!蛇!”留给她们的时间不多,蛇群吐着信子,又爬过来。
两人急忙跑到院子门口,一拉,没开,门被从外面锁上了。
这是有人存心要置两人于死地。
蛇疯狂的扭动,又一次冲破了房门,楚云舒随手砍断一只,略略沉吟,当机立断:“去拿火!”
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蛇连带屋子,点燃了。
顺手,将一只断成两半的蛇装进了匣子,交给菱角保管。她得研究下这到底是什么蛇。
很快,门外传来嘈杂声,距离最近的洗衣房最先发现火苗,侍从端着水盆小跑着冲进西后院,与此同时,躲在门后的楚云舒主仆偷偷猫着腰,从门口逃了出去。
03
今日是广平王的生母-德妃的生辰。
她样貌不算出众,可却是唯一一个生下儿子,并且养大养到了成年。广平王也出息,文韬武略样样精通。
当年,楚云舒的姨母杨贵妃还在世时,两人便是后宫中唯二能分庭抗礼的宠妃。
如今杨贵妃被逼自尽,德妃在后宫位同副后,直接横着走。
因此,破天荒的将生辰宴安排在儿子的府邸,也没有人说半个不是。
楚云舒两人一路跌跌撞撞的,了无方向。一队侍女拖着盘子从不远处走来,两人一惊,各自躲藏,便不小心走散了。
楚云舒躲进了一口大箱子,随着箱子停止移动,确定周围没人,她才从里面钻出来。
似乎是一间书房,入目便是一面墙的书架,上面摆满了珍贵瓷器,下面则是各种书籍,墙上还挂着许多画卷。
她对中国画研究不多,不知是出自哪位名师大家之手,但装裱上乘,笔触自然,大气磅礴,赏心悦目。
桌子上摆着一些时令水果,她口中饥渴,故而道一声告罪,挑了最大最红的那一个,啃了个精光。
吃饱后,偶然发现箱子中一件淡青绿色配鹅黄的衣裳,低头看看自己勉强避体的破烂,立马换上。
她仔细思考了下如今的处境,父亲战死,姨母病逝,原身可以说是家道中落,对广平王再无助力,只怕现在不只是后院的那些女人,就是便宜丈夫也不想她活。
要想保住性命...楚云舒灵机一动,就是在众人面前露脸,打破生病的谣言。
门外传来脚步声,楚云舒又迅速藏回箱子里,同时还不忘顺了一幅画。
嘎吱一声,脚步声进来,箱子又移动起来。
走了很长一段,箱子内的楚云舒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她身处的箱子即将被搬到德妃的宴席。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她偏要在德妃的生辰宴上大放光彩。
前厅,前来贺寿的,人来人往,西后院的火已经被扑灭。
颜侧妃愤怒的摔了杯子。“接着找!”只抓住侍女菱角有什么用?
她握拳,眼中的愤恨藏不住,按照计划,今日传来王妃死讯,由德妃做主,宣布她成为广平王正妃。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很快,宴席开始,后院的女人不论品阶,今日全都可以出席。
一个个铆足了劲,想在今日的场合露脸,好在广平王面前刷存在感。
德妃好礼佛,颜侧妃投其所好,求来了一尊白玉观音,请法华寺的大师开过光,算是用心又用钱的礼物。
婉侧妃,在广平王府后院一向是个低调的,不争不抢,也献上了亲手抄写的佛经。
送礼物环节还在继续,箱子内的楚云舒满头大汗,热的喘不上气。
她还在寻找出场的机会,就有人递梯子。
“怎么不见三嫂?”八皇子是除广平王之外,最受陛下器重的皇子。
广平王哪里都好,可以说是优秀的无懈可击,可老天不长眼,给她安排了一个无脑愚蠢的王妃,要不然,还真是不知道怎么挑三皇兄的错处。
话音一落,在座诸人,可以说皆脸色不佳。
楚云舒是广平王府人人避之不及的话题。
广平王端了杯酒,“王妃她...”刚想说她身体不适,不便出席。
箱子里生怕失去机会的楚云舒,推开箱子,大喊着“我在这里!”在众人面前亮相。还口动给自己配乐。“噔噔噔...”
宴席上氛围一时冷下来,还是八皇子带头,“好!”啪啪啪鼓起了掌。
头顶用来遮阳的纱帘断裂,一整片吹下来,刚巧落在楚云舒面前。
“三嫂就别故作神秘了,快出来,让我们看看,你给德母妃准备了什么好礼物?”
楚云舒弯腰,拿出不知道从哪里顺来的那幅图,抬头,高高弹跳起来,将花挂在了高处。
处理纱帘的侍从,缓缓将纱帘挂起来,露出楚云舒的庐山真面目。
一张脸白里透红,不见一点化妆痕迹,却闪着光一般耀眼。
宴席上传来不小的吸气声。
颜侧妃握拳随即张开,“看来她中毒颇深了。”嘴角的笑意藏不住。
楚云舒不去理会旁人惊艳的神色,“这就是我献给母妃的生辰礼物!”高高兴兴的指着那幅画。
“这可是吴道子的真迹!”
楚云舒挑眉,还没高兴起来,紧接着就被人拆了台。
“这幅画不是陛下赏赐给广平王的嘛?”
楚云舒尴尬的听着席上众人的议论,下意识想找台阶下,看到不远处侍卫手中的短剑,赶鸭子上架。
“我还有才艺。”
几步走过去,夺过短剑,凭着印象中舞蹈班排练的记忆,僵硬的舞了一段剑舞。
裙摆飞扬,出剑利落,高高踢腿,又配合着美丽的转身、 蹦跳,乐师们看得入迷,有人起头,吹拉弹起了破阵曲。
歌曲一出,楚云舒的节奏感更强,高空的纱帘也成了她的道具,抓住转圈,像是从天而降的仙女,飘飘洒洒的又撒了一地花瓣。
到此,舞蹈结束,歌曲停。
八皇子带头。“好!”宴席上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掌声结束,楚云舒还不忘此舞的目的。“祝母妃生辰快乐,岁岁有今朝!”
“好!”德妃皮笑肉不笑,歪着眼神警告颜侧妃,明显今日的计划全被打乱了。
04
楚云舒会找地方,一屁股坐在了广平王身边,亲昵的挽上他的胳膊,甜甜的奉上一个巨大的微笑。“王爷!”
好听的声音让人心痒痒。
偏偏广平王不吃这一套,一甩袖子,挣脱掉。“回去再跟你算账。”偷了吴道子的画,还穿了他要送给母妃的衣服,简直该死!
楚云舒嘿嘿一笑,“我不会给你杀我的机会。”
热闹了一天的广平王府终于重归安静,主院内,广平王和德妃坐着,楚云舒跪着,正在接受审判。
她私自离开西后院,坏了王府的规矩。
德妃表面大度,“坏了本宫的衣裳,此事便不追究了。”她略一停顿,“楚氏,你若安分守己,或可不追究。”
“如何才算安分守己?”
楚云舒昂着头,看上座虚伪的母子二人,满腔怒火,恨不得撕碎他们丑恶的脸皮。
“你自请下堂,前往初云观礼佛,从此青灯相伴余生,我用我此生的荣华同你发誓,保你性命无虞。”
这是要逼她让位,一辈子做个尼姑!
“我若不肯呢?”
德妃眼中杀机立起,“那我有的是法子,让你肯!”
左右侍卫上前一步,随时准备听令,或打或杀。
广平王从始至终,一直没有说话。
楚云舒眼中含泪,一是害怕,一是失望,这视人命如草芥的地方,真是没有现代好。
她还在犹豫,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张嘴,怄出一口血,黑亮黑亮的。
她捂住嘴巴,痛苦的捂住肚子,同时,她看到了胳膊上重新出现了各种各样的伤痕。
几乎是一瞬间,疼痛重新涌入四肢百骸,她蜷缩在地上,还在呕血。
广平王终于走下来,绣着金黑色盘龙纹的靴子映入眼帘,楚云舒用尽最后的力气,抓住他的裤脚。
“救我...!”
一说话又呕出一口血。
广平王不为所动,府医已经到了,抓起了她的胳膊号脉。
晕倒之前,她还在抵抗。
“我今日刚刚露了面,十分健康,明日若出了差池,难保不会影响你的前途。还有八皇子,虎视眈眈,正盯着寻你的错处...”
彻底晕了过去。
她腿上明晃晃的蛇齿印,经府医诊断,王妃是中毒,所中之毒为七步醉,这毒也好解。“只需要七步蛇的蛇胆,捣碎之后,混合牛乳喝下,即可解毒。”
“那她身上的伤?”广平王对于她浑身的伤痕立现一事十分不解。
府医解释,这是七步醉的独特之处,中毒之人会容光焕发,超乎平时的美貌,但效果只能维持十个时辰,十二个时辰内,没有解药,便会七窍流血而亡。
“那照这么来说,两个时辰内,不找到七步蛇解毒,王妃就会死?”
府医作揖点头,“是!”
楚云舒以广平王妃的身份在宴席上露了面,消息传得很快,皇宫里皇帝的圣旨立马就来了。
楚国公是为国捐躯,她的女儿更应该被善待。
皇帝下令褒奖,还特点名要她参加三日后的庆功宴。
广平王面无表情的接下圣旨,满府的侍卫已经放出去寻找七步蛇,脑海中一直回想着楚云舒晕倒前的眼神,莫名的有些触动。
“不惜一切代价,救醒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