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林婉清,艳冠京华,却命薄如纸。
我死那天,京城无数风流才子为我痛哭,唯独一人例外——我的继兄,顾凌风。
他向来不喜我。
我穿绫罗,他斥我招摇。
我学女红,他冷笑作态。
我收下状元郎的题诗,他骂我不知廉耻。
在他眼里,我浑身都是错。
得知我的死讯,他只是淡淡一句——“知道了。”
死后我在地府混了五年,干着给孟婆打下手的活儿,累得要死。
好不容易攒够功德,换来一次托梦的机会,能找个最想念我的人。
我满心以为会是那个进士,或者那个英俊的将军,给我烧点纸钱。
结果,阎王一挥手,迷雾散开,我竟然进了顾凌风的梦。
01
看到他的脸,我整个人都傻了,恨不得立刻掉头就跑。
我冲到阎王殿,气得跳脚:“不是说最想念我的人吗?你这老头搞错了!”
阎王揉着太阳穴,一脸无奈:“没搞错,可能就是他吧。”
我气得要炸了:“我,林婉清,京城第一美人,死了还是地府最靓的鬼!”
“怎么可能跑去最讨厌我的人的梦里?这绝对是你的失误!”
阎王懒得理我,慢悠悠地说:“有没有可能,是你自己想错了?”
我瞪着他,斩钉截铁:“不可能,顾凌风讨厌我是板上钉钉的事!”
我生前是户部尚书家的嫡女,家世显赫,风光无限。
顾凌风呢?只是我家收留的一个穷小子,靠着我爹的赏识才有了出路。
他娘带着他进了林府,他从街头卖书的穷酸变成了贵公子。
他脑子好使,文章写得漂亮,我爹对他赞不绝口,简直当亲儿子养。
相比之下,我这个嫡女就显得不学无术,啥也不会。
可那又怎样?我长得美,京城追我的公子哥能排到城外去。
有个富商为了让我笑,送了我一整套碧玉首饰,价值连城。
新科进士给我写诗,诗句传遍大街小巷,引得无数人羡慕。
还有个年轻将军,出征前翻墙来我家,红着眼求我等他回来。
只有顾凌风,跟我对着干,哪儿哪儿都要找茬。
我穿新衣裳,他说我招摇得像个花孔雀,没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我学着绣花,他冷笑,说我装得再好也盖不住没文化的底子。
进士的诗被他批得一文不值,还说我收诗是丢了林家的脸。
将军翻墙来告别,他直接带家丁来“抓贼”,把人赶得狼狈不堪。
这些事让我确信,顾凌风就是看我不顺眼,恨不得我消失。
为了讨好他,我曾偷偷买下他书摊上没人要的书,想帮他一把。
可他以为我在施舍,脸色更难看,关系反而更僵了。
有一次,我听见他在巷子里跟人说我长得好看,语气却带着点无奈。
我当时没多想,现在回想起来,觉得他好像藏了什么心思。
在地府的日子不好过,我魂魄不全,投不了胎,只能给孟婆打工。
我帮她熬汤,分汤,忙得晕头转向,可一点回报都没有。
更惨的是,我穷得叮当响,连件像样的衣服都买不起。
按理说,我这么大名头,家里又有钱,不至于没人给我烧纸吧?
我借了判官的通灵镜一看,差点没气晕过去。
来我坟前的人不少,可他们抱的全是花,一个烧纸的都没有!
有人捧着菊花,有人抱着芍药,个个说得比唱得好听。
“婉清生前爱美,肯定看不上那些俗气的纸钱。”
“对啊,还是这些花配得上她的气质。”
我气得在镜子前大喊:“我看得上!我超想要纸钱啊!”
可他们听不见,我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继续当穷鬼。
02
五年苦干,我终于换来一次托梦的机会,激动得不行。
我猜,最想念我的肯定是那个进士,或者那位将军。
只要进了他们的梦,撒个娇,哭个穷,纸钱还不哗哗地来?
可阎王这老头太不靠谱,愣是把我送进了顾凌风的梦里。
迷雾散开,看到他那张脸,我整个人都懵了。
他瘦了不少,眼神凌厉,看到我时却愣住,像是见了鬼。
我也愣住了,脑子里一片空白,瞪着他几秒后转身就跑。
我连要纸钱的话都没说出口,气得直奔阎王殿撒泼。
“说好的最想念我的人呢?你这施法肯定有问题!”
阎王被我吵得头疼,摆摆手:“没问题,绝对是他。”
我死活不信,嚷着要重来,可阎王一脚把我踢了出去。
回到孟婆身边,我一边抱怨一边帮她搅拌汤锅。
孟婆盯着我头顶看,笑得一脸神秘:“你这不是有钱了?”
我一抬头,果然看到金光闪闪,有人给我烧纸了!
我赶紧跑去找判官,借来通灵镜,迫不及待想看看是谁。
镜子里出现一座精致的坟墓,干干净净,显然经常有人打理。
我一看,哟,这是我的坟!修得这么好,肯定花了不少心思。
画面一转,一个男人出现在坟前,穿着深蓝色锦袍,头发用木簪束着。
他蹲在地上烧纸钱,身后小厮提着一篮子还没烧完的纸。
我感动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这位好心人真是救我于水火。
我猛地凑近镜子,想看清他的脸,结果手一抖,镜子掉了。
我捡起来一看,傻眼了——居然是顾凌风!
他怎么会给我烧纸?难道昨晚的梦把他吓到了?
我脑子里一堆问号,盯着镜子看他烧纸的动作。
他停下来,低声说:“昨晚我梦到她了,五年了,第一次。”
“她那么爱漂亮,衣服怎么破成那样,太寒酸了……”
小厮奇怪地问:“公子不是不信鬼神吗?怎么突然来烧纸?”
顾凌风没抬头,淡淡地说:“现在,多少信了一点。”
我撇撇嘴,嘁,果然是被我吓到了吧。
不过结果是好的,我有钱了!得赶紧去买几件新衣服!
可镜子里,顾凌风又说了句让我愣住的话。
“信都送出去了吗?”他问小厮。
小厮点头:“都送了,夫人和那些朋友都收到了。”
我一愣,他在给谁写信?还提到我娘?
孟婆凑过来瞅了眼镜子,笑嘻嘻地说:“哟,帅小伙啊。”
“这是你心上人吧?看你眼神,啧啧,藏都藏不住。”
我气得扣上镜子:“胡说什么!他就是讨厌我的继兄!”
孟婆撇嘴:“我干这行几百年,啥没见过?你那眼神骗不了人。”
她说完就溜了,说是汤要糊了,得赶紧去看。
我坐在奈何桥边,踢着石子,心乱如麻。
孟婆的话在我脑子里转来转去,心上人?怎么可能!
可我忍不住想起七年前,第一次见顾凌风时的情景。
那时他还是个卖书的穷小子,蹲在巷子口,边卖边看书。
我跟闺蜜逛街,跟太傅家的小姐赵雨柔吵了一架。
她嘲笑我没文化,除了脸啥也没有,气得我当场怼回去。
“你琴棋书画样样行,可惜没人多看你一眼!”
赵雨柔气炸了,指着顾凌风说:“他可是东城有名的才子。”
“专心读书,从不看你这种花瓶,你站这儿半天他都没抬头!”
我瞟过去,顾凌风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衣,头发用布条绑着。
他低头看书,果然没往我这边看一眼,认真得像座雕像。
赵雨柔笑了:“要不咱俩打个赌,赌你能不能让他多看你两眼。”
“赌注呢?”我问。
“输了就送对方玉华斋的新款金簪,怎么样?”
“成交!”那金簪我馋了好久,贵得我爹都不舍得买。
现在想想,为了根簪子去打扰一个准备科举的穷小子,真挺过分的。
顾凌风后来讨厌我,可能就是从这时候开始的吧。
03
顾凌风烧的纸钱不少,我在地府的日子总算好过了点。
我买了几件新衣服,还攒了点钱,打算给孟婆送点礼物。
谁知这天,牛头马面突然架着我去了阎王殿,吓我一跳。
我喊:“干嘛?我最近老老实实,没惹事啊!”
阎王头都不抬,挥挥手,判官赶紧把通灵镜塞给我。
我莫名其妙地接过来,低头一看,差点没吓晕过去。
镜子里,顾凌风竟然在上吊,绳子都套脖子上了!
下一秒,小厮冲进来抱着他腿哭喊,几个仆人七手八脚把他救下。
我结结巴巴:“这……这是怎么回事?”
判官说:“这是五天前的画面。”
他一挥手,镜子换了个场景,顾凌风跳河了!
他刚跳下去,就被渔民捞起来,小厮又哭着把他拖走。
判官再一挥手:“这是今天的。”
顾凌风坐在桌前,盯着手里的酒杯,眼神空洞得吓人。
我愣了:“这酒不会下毒了吧?”
阎王终于开口,声音里满是疲惫:“你猜得没错。”
我惊呆了:“他为啥要寻死?好好的干嘛想不开?”
阎王抬头看我,眼神复杂:“因为你。”
我脑子一片空白:“啥?跟我有啥关系?”
“自从你托梦后,他几天内就安排了后事,吓得我头皮发麻。”
阎王揉着脸:“顾凌风现在要是死了,凡间气运就乱套了!”
判官补充:“生死簿上,他还有二十五年寿命,官途光明。”
“他去年入朝做官,未来会官至二品,辅佐新帝,造福百姓。”
“他现在死了,凡间秩序就崩了,你得帮个忙,婉清。”
我抖得像筛子:“帮……帮啥?”
阎王笑得像个老狐狸:“给你两个月还阳,劝他别寻死。”
“成功了,我特批你投胎,怎么样?”
我脑子乱糟糟,跌跌撞撞走出阎王殿。
孟婆看我魂不守舍,问:“咋了?脸色这么差。”
我把阎王殿的事一五一十说了,抱着她哭:“为啥让我背这锅?”
孟婆拍拍我,递给我一碗孟婆汤:“喝点,冷静冷静。”
我一口干了,反正这汤对我没用,喝了也白喝。
孟婆叹气:“还阳的话,你原来的身体不能用了吧?”
我摇头:“早烂了,摔得稀巴烂,魂魄估计也碎了。”
她问:“你咋死的?说来听听。”
我苦笑:“从百丈悬崖跳下去,摔得粉身碎骨,惨得不行。”
孟婆直摇头:“太惨了,难怪魂魄不全。”
我站起来:“不说了,我得去找阎王答复了。”
最后,我还是答应了阎王的提议。
一来我想早点投胎,二来觉得顾凌风就这么死了挺可惜。
临走前,阎王拍着我肩膀,语重心长:“别忘了任务,地府等你。”
我用力点头:“嗯,放心吧!”
阎王一挥手,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04
我醒来时,发现自己成了林府的丫鬟,叫小翠。
刚到凡间那天,府里正乱糟糟,说顾凌风“中邪”了。
有个丫鬟拉着我嘀咕:“你说这世上真有鬼吗?”
我装傻:“谁知道呢,可能有吧。”
她压低声音:“你前几天掉池塘里,醒来啥都不记得了。”
“我总觉得这府里阴森森的,怪吓人的。”
我点点头:“你说得对,确实有点诡异。”
远处有人喊:“小翠,药熬好了,赶紧给公子送去!”
“来了!”我端起药碗,心跳得有点快。
顾凌风上次服毒没成功,小厮抢下毒药,可他摔伤了腿。
这几天他在养伤,我还是第一次以小翠的身份见他。
我端着药走进他的房间,偷偷瞄了他一眼。
他靠在床上,手里摆弄着床帘,眼神空洞。
我正纳闷他在干嘛,就见他把帘子往脖子上绕。
我吓得眼睛都瞪圆了,药碗一放,冲过去抓住他的手。
“公子!你这是干啥?别吓人啊!”
顾凌风闭了闭眼,冷冷地说:“放手。”
我死抓着不放,哭喊:“公子,你有啥想不开的啊?”
“老爷去江南养老,林府全靠你撑着,你要是走了,我们咋办?”
他攥紧帘子,手背青筋鼓起:“我都安排好了,不会亏待你们。”
“放手。”他声音更冷了。
我彻底慌了,这人怎么这么执着要死?
我眼珠一转,硬把帘子从他手里抢下来。
“公子,你真不能死!我前几天落水,魂儿好像去了地府。”
他动作一顿,抬头看我,眼神没啥光:“你说啥?”
我咬咬牙,编得更离谱:“我看到十八层地狱了!”
“那些轻生的人,死后得下油锅,永世不得超生!”
顾凌风没啥反应,淡淡地说:“说完了?出去吧。”
他松开帘子,躺回床上,像具尸体,毫无生气。
我敢肯定,我一走,他估计又得寻死。
我把药碗放旁边:“公子,药还没喝呢。”
他不吭声,我蹲在床边假装哭:“不喝药,管家得骂我了。”
他被我哭烦了,扭头瞪我一眼,端起药碗一口喝光。
我偷瞄他,心里暗想:这家伙,还是跟以前一样嘴硬心软。
05
接下来几天,顾凌风好像恢复了点,脸上不再那么死气沉沉。
府里人都松了口气,说公子总算正常了。
我也有空打量这座熟悉又陌生的林府。
听说我爹去年辞官,去了江南住,府里全交给顾凌风。
他把我爹当亲爹孝敬,可他娘却被他送回了老家。
我有点纳闷,他不是最孝顺的吗?怎么舍得送走他娘?
我悄悄问了个老嬷嬷,她叹气说:“五年前落霞山的事,老爷怪夫人。”
“听说夫人说了几句话,婉清小姐才跳了崖,尸骨都没找回来。”
我愣住了,脑子里一片迷雾,跳崖的事我记得不太清了。
那天我们去城外灵云寺烧香,路过落霞山,遇到一伙凶狠的山匪。
护卫不多,挡不住匪徒,我们四散逃命,躲进一个山洞。
顾凌风的娘身体弱,跑不了远,脸色苍白地靠在洞壁上。
她突然盯着我说:“那些匪徒是冲着你来的,婉清。”
我愣了,她继续说:“我听见他们要抓你去做压寨夫人。”
洞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带着埋怨和恐惧。
我低头看着地面,心像被针扎了一下,疼得发麻。
顾夫人拍拍我的手:“别怕,总会有办法的。”
“不过婉清,以后别太张扬了,招人眼红不好。”
她的话像刀子,扎得我心口生疼,我意识到这场祸因我而起。
我的美貌,引来了匪徒,连累了所有人。
夜深了,小丫鬟的哭声打破寂静:“我不想死,坏人要来了!”
我听着哭声,顾夫人的话在耳边回响,脑子一热站了起来。
“我去引开他们,你们安全了就往城里送信。”
顾夫人想拉我,没拉住,我借着月光钻进树林。
我沿路丢下衣角和首饰,引着匪徒远离山洞。
可我运气太差,跑到天亮,前面竟是一片断崖。
我回头,匪徒的喊声越来越近,我咬牙跳了下去。
回到凡间后,我忙着当小翠,伺候顾凌风,烧纸钱。
他渐渐对我信任,把我调到他院子里做贴身丫鬟。
不过他还是不让我靠太近,总是保持点距离。
我发现他书房里有个盒子,里面藏着我送他的香囊。
他有时会拿出来看,眼神复杂,像在回忆什么。
我还找到一封信,字迹陌生,责骂他没保护好我。
信里语气很重,说我死得蹊跷,像是有人故意害我。
我心跳加速,怀疑顾凌风寻死跟这封信有关。
有天,顾凌风接到张子瑜的婚宴请帖,他是当年给我写诗的进士。
我特别想去看看,顾凌风瞟了我一眼,同意带我去。
“跟着我,别惹事。”他叮嘱。
我点头如捣蒜:“放心,公子,我老实得很!”
06
婚宴当天,马车晃晃悠悠到了张府,热闹得像过年。
顾凌风入座后,我站在他身后,偷偷打量四周。
听说张子瑜娶了他老师的女儿,青梅竹马,门当户对。
喜宴开始前,大家挤去看拜天地,我个子矮,啥也没看见。
宴席上,宾客推杯换盏,有个醉鬼还对丫鬟动手动脚。
顾凌风皱眉,挥手让我出去:“去外面转转,别惹麻烦。”
我乐得清静,跑到院子里跟其他丫鬟聊天。
她们聊新娘子,说她才华横溢,诗词连太傅都夸。
“可惜长得一般,不像林婉清,当年美得倾城。”
我磕着瓜子,随口说:“长得好看有啥用,还是有才好。”
一个圆脸丫鬟冷笑:“林婉清不就因为太好看,招来祸事?”
“听说她死得惨,尸骨都没留,红颜祸水啊。”
我火气上来了:“你嘴咋这么碎?她招你惹你了?”
她不服:“我又没说你,急啥?”
“我是林府丫鬟,你骂我家小姐!”我气得推了她一把。
她也推回来:“就不道歉,咋地!”
我们俩扭打起来,头发抓乱,衣服都撕破了。
周围丫鬟劝架,动静太大,引来了一堆看热闹的贵人。
顾凌风从人群后走出来,挡在我身前,沉声问:“怎么回事?”
我理直气壮:“她骂小姐是红颜祸水,我气不过!”
圆脸丫鬟低头不吭声,场面一下安静了。
一个贵妇走出来,是赵雨柔,顾凌风的老对手。
她皱眉问:“小红,怎么回事?”
丫鬟们七嘴八舌说了经过,赵雨柔啪地给了小红一巴掌。
“背后嚼舌根,我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她冷声说。
小红捂着脸,红着眼道歉:“对不住,我冒犯了林小姐。”
我愣了,赵雨柔啥时候这么讲理了?真是稀奇。
赵雨柔的老公周明远走过来,扶着她:“你怀孕了,跑这儿干嘛?”
我一看,是当年翻我家墙的那个将军,愣住了。
原来赵雨柔喜欢他,所以才老跟我过不去。
事情了结,宾客散去,顾凌风让我去整理仪容。
我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跟着张府丫鬟去偏院收拾。
收拾完出来,听说顾凌风在门口等我,我赶紧跑过去。
午后下了雨,宾客都坐马车走了,门口只剩两个人。
我正要过去,看清另一个人的脸,脚步一顿。
周明远喝得有点多,盯着雨幕,冷笑:“顾凌风,你家丫鬟比你有种。”
我心一紧,这气氛不太对劲。
周明远接着说:“当年我出征前去找婉清告别,你带人来抓贼。”
“你敢说那是巧合?顾凌风,你就是故意捣乱!”
顾凌风皱眉:“周将军想说什么?”
“我说你虚伪!喜欢婉清却不敢承认,暗地里使绊子。”
“你拦着我和张子瑜,因为你配不上她,也不敢说出口。”
我愣在原地,脑子嗡嗡响,顾凌风喜欢我?
周明远笑:“不过有一点,我们比不上你。”
“你为了她,五年了还是单身,查来查去,怀疑她死得有蹊跷?”
07
周明远的话像一道雷,劈得我脑子一片空白。
顾凌风喜欢我?还怀疑我的死有猫腻?这怎么可能?
我躲在雨幕后,盯着顾凌风的背影,心跳得像擂鼓。
他没反驳,只是静静站在那儿,雨水打湿了他的衣摆。
周明远冷哼一声,转身离开,留下我一个人六神无主。
我慢慢走过去,装作没听见,低声说:“公子,雨大了,咱们回吧。”
顾凌风瞟了我一眼,点点头,声音低沉:“走吧,小翠。”
马车上,他一路沉默,盯着窗外的雨,像在想什么大事。
我忍不住偷看他,发现他手指攥紧,像是压着什么情绪。
回到林府,我脑子里全是周明远的话,翻来覆去睡不着。
顾凌风真的喜欢我?那他以前为啥老跟我作对?
还有,他查我的死,到底查出了啥?难道真有人害我?
我越想越乱,决定趁着当小翠的机会,偷偷查清楚。
第二天,我借着送茶的由头,溜进顾凌风的书房。
他不在,桌上堆满了书,还有一摞信,字迹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