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阳光刺眼的日子，陆府门前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大家都等着看我们家的笑话。
二皇子萧景然亲自登门退婚。
他就是要让整个京城知道，我陆清瑜被他彻底抛弃了。
我站在门口，看着他大张旗鼓的动作。
他临走时看了我一眼，笑得意味深长。
“清瑜，我心里有了别人，你会理解我的选择，对吧？”
父亲气得脸色铁青，回到书房狠狠拍桌子，震得茶盏乱颤。
“陆家不是好欺负的，谁敢羞辱我们，定让他后悔！”
“他怕是不知道，谁娶你，谁就是未来的天子。”
“皇帝可不止二皇子一个儿子！”
01
那是个阳光刺眼的午后，陆府门前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大家都伸长脖子，好奇地盯着热闹的场景。
陆文博站在门前，眉头皱得紧紧的，脸色阴沉得像是暴风雨前的乌云，随时要炸开。
二皇子萧景然亲自登门退婚的那天，陆文博气得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差点没当场晕过去。
整个陆府上上下下几百号人，都亲眼看着二皇子带来的侍卫把一箱箱聘礼搬出府门。
那些装满金银珠宝的箱子被抬着，摇摇晃晃地渐行渐远，发出沉闷的“吱吱”声响。
萧景然临走时，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他的眼神复杂得让人捉摸不透，像是藏着几分不舍，又带着点解脱的轻松。
“清瑜，我心里已经有了别人，你一直都很通情达理，应该能理解我的选择，对吧？”
我脑子里瞬间闪过当年他亲自向皇上求旨，为我定下这门婚事的画面。
那时候的阳光温暖得像春风，他满脸真诚地跪在皇上面前恳求。
那会儿他喜欢我的时候，几乎隔三差五就往陆府跑，风雨无阻。
每次来，他都会带上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件件都是精心挑选的宝贝。
什么东西稀罕，什么东西值钱，他总是第一个想到送给我。
他笑眯眯地把礼物递到我手里，眼睛亮得像夜空里的星星，闪着光。
连府里的丫鬟小厮都忍不住羡慕，说二皇子对我是真心实意，世间少有的痴情人。
我自己也曾天真地以为，我会顺理成章地成为二皇子妃，和萧景然一起走向那至高无上的位置。
可感情这东西，终究像风一样捉摸不定，抓不住也留不住。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心里泛起一阵酸涩，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
虽然我满心疑惑，但碍于他的身份，也只能咬牙接受这个现实。
“清瑜明白殿下的心意，也知道咱们缘分浅薄，今天一别，祝殿下和新娘子白头到老，恩爱幸福。”
我微微低头，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声音尽量保持平静。
萧景然的目光微微一顿，似乎没想到我会答得这么干脆利落。
他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像是被我的反应弄得有些措手不及。
“清瑜果然比我想得还要明事理，我也希望你能早日找到属于你的良人。”
02
二皇子刚走，父亲就把我叫进了书房，气氛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书房的光线昏暗，父亲坐在太师椅上，脸色黑得像锅底，吓人得很。
“咱们陆家就算不是皇亲国戚，也不能让二皇子这么当众羞辱！”
父亲猛地一拍桌子，声音低沉，带着压不住的怒火。
“婚约已经解除了，父亲打算怎么办？”
我轻声问，心里却满是担忧，怕父亲做出冲动的决定。
“当然是进宫找皇上讨个公道！二皇子这么大张旗鼓退婚，让咱们陆家以后在朝堂上还怎么立足？”
父亲站起身，在书房里来回踱步，眉头皱得像麻绳打的结。
二皇子这次退婚闹得沸沸扬扬，整个京城都知道了我被抛弃的消息。
街头巷尾的议论像刀子一样，带着好奇和嘲笑，刺得人心里难受。
这样的羞辱，换谁都咽不下这口气，可我更担心父亲的反应会让事情更糟。
我犹豫了一下，咬着嘴唇，低声劝道：“父亲，如果您真的去面见皇上，恐怕会让咱们和二皇子彻底翻脸。”
父亲皱着眉，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皇宫里又不是只有二皇子一个皇子！”
我一听这话，心头一紧，赶紧抬头朝门外看了一眼，生怕有人偷听。
“父亲，话可不能乱说，小心隔墙有耳！”
我瞪大眼睛，压低声音提醒，语气里满是紧张。
父亲也反应过来，脸色一变，额头冒出冷汗，颓然地坐回椅子上。
他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长长地叹了口气，像是泄了气的气球。
我压低声音，继续劝道：“父亲，咱们不能和二皇子彻底闹僵。”
他可是未来的皇帝，皇上最宠爱的皇子，权势无人能敌。
就算父亲在朝堂上有些影响力，也不可能和未来的君主硬碰硬。
最后，父亲没再说什么，只是沉着脸点了点头。
我离开书房，回到自己的小院子，脚步沉重得像灌了铅。
院子里安静得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显得格外冷清。
我抬头看向院子里那棵开满白花的杏树，思绪飘得很远。
杏花开得正盛，白得像雪，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美得让人心动。
这棵杏树是萧景然少年时亲手为我种下的，承载了太多回忆。
那年，皇后娘娘带我去东宫，我第一次见到了萧景然。
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落在地上形成一块块光斑，温暖又明亮。
他坐在杏树下读书，眉眼清秀，神情专注，像画里走出来的人。
他看见我，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抹惊喜，像是发现了宝藏。
“好漂亮的小妹妹，母后，我以后能不能娶她呀？”
皇后掩嘴轻笑，温柔地说：“那得看清瑜愿不愿意嫁给你哦。”
后来，萧景然特意让人把这棵杏树移到了我的院子里。
他笑着在树干上刻下几行字：“清瑜吾爱，宜室宜家，与君同心，传颂佳话。”
因为这桩婚约，父亲原本支持四皇子，后来才转而支持二皇子。
父亲和朝中大臣商议时，总是板着脸，语气严肃得像在谈国事。
可母亲却总是摇头叹气，像是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局。
“年轻人的感情像火一样热烈，可也最容易烧尽，留下的只有一地灰烬。”
母亲坐在窗边，眼神里满是担忧，像是看到了未来的坎坷。
03
事实果然如母亲所说，感情这东西，终究靠不住。
二皇子在一次出巡狩猎时，遇到了让他心动的女子——沈清婉。
那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山林间的光斑洒在草地上，金光闪闪。
沈清婉是个医女，出身普通，却因救了二皇子一命而入了他的眼。
我后来在市集上偶遇了她，她正在为穷人免费看病，忙得满头大汗。
她穿着朴素的布衣，笑容温和，举手投足间透着股让人舒服的亲切。
见我走近，她主动开口：“陆小姐，我和殿下的事，绝非有意冒犯。”
她的语气真诚，眼神清澈，像是完全没有攀龙附凤的心思。
我点点头，语气平静：“沈姑娘救人一命，医者仁心，我很敬佩。”
她听后微微一笑，从药摊上拿出一小包药材，递到我手里。
“陆小姐脸色有些苍白，这味药叫紫灵草，能补气养血，你试试吧。”
我接过药材，礼貌地道了声谢，心里却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
“沈姑娘，你和二皇子的事，恐怕没那么简单，皇宫的水深得很。”
我皱着眉，语气郑重，试图提醒她皇家的是非有多复杂。
她轻轻点头，眼神依旧平静：“多谢陆小姐提醒，我会小心的。”
回到府中，我听说二皇子为了沈清婉，和皇上闹得不可开交。
退婚的消息传遍京城，皇上震怒，下旨要处死沈清婉。
二皇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竟然跪在皇宫外整整一夜，求皇上开恩。
父亲提起这事，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像是出了一口恶气。
“哼，看二皇子还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我端着茶杯，静静地看着茶叶在水里沉浮，语气平静。
“二皇子向来聪明，如今却为了一个普通女子和皇上对着干，确实有些冲动。”
父亲皱眉，疑惑地问：“清瑜，你心里真的一点都不恨他？”
我盯着杯子，轻轻摇头，嘴角泛起一抹苦笑。
“有什么好恨的？年轻时的感情再浓烈，也抵不过时间和现实的消磨。”
我从没指望过萧景然会一辈子对我不变心。
普通男人都会遇到更心动的人，更何况是未来的皇帝。
他以后面对的诱惑，只会比常人多出无数倍，真心又能坚持多久？
只是我没想到，他会在我们快要成婚的时候，提出退婚。
皇上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皇宫里的争斗也越来越激烈。
现在的皇宫，早就成了各方势力角逐的战场，暗流涌动。
二皇子在这时候退婚，其实正合了很多人的心意。
父亲告诉我，已经有好几拨人暗中向陆家示好，想拉拢我们。
其中不乏宫里那些手握重权的皇子，个个都想借陆家的势。
父亲没急着站队，而是回来和我商量，眉头皱得像山川。
“清瑜，二皇子做事不够果断，你为什么还看好他？”
我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因为他是二皇子。”
只要他不犯大错，不触碰皇上的底线，他始终比其他皇子有优势。
04
第二天早上，丫鬟一边帮我梳头，一边小声说起宫里的八卦。
“小姐，我听说二皇子在皇上寝宫外跪了一整夜，人都快撑不住了。”
我手上的动作一顿，抬头问：“哦？现在怎么样了？”
“昨晚下了大雨，二皇子跪得晕了过去，可皇上还是没松口。”
丫鬟说着，语气里带着点同情，像是为二皇子的痴情感动。
我听后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眼神复杂。
母亲这时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担忧，语气轻得像在试探。
“清瑜，我刚接到宫里的消息，皇上和皇后要召见我们。”
我点点头，整理好衣裙，平静地说：“母亲，咱们一起进宫吧。”
母亲皱眉，低声说：“听说昨晚沈清婉也陪着二皇子跪了一夜。”
我轻轻摇头，语气淡然：“母亲，别人的事，咱们不用多管。”
母亲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焦虑，像是怕我受了委屈。
“清瑜，如果皇上坚持让你和二皇子复合，你打算怎么办？”
我看向母亲，微微一笑，语气坚定：“母亲放心，我有自己的主意。”
到了宫里，果不其然，二皇子和沈清婉也在乾坤殿里。
殿内的气氛压抑得像暴风雨前的天空，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他们俩跪在地上，像一对被拆散的苦命鸳鸯，模样让人心疼。
皇后看到我，脸上挤出一抹笑，语气温柔得像在哄孩子。
“清瑜，你和景然的婚约还在，他年轻不懂事，你别往心里去。”
沈清婉眼眶红红的，泪水在眼里打转，声音带着哽咽。
“还望姐姐成全我们，我和殿下是真心相爱的。”
二皇子听到这话，看向我的眼神里带着几分失望，咬了咬唇。
“清瑜，你……难道真的不愿意再考虑一下？”
看他这副样子，像是觉得我成了这段感情的罪人，怪我不够大度。
我走上前，恭敬地行礼，语气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陛下，娘娘，婚姻讲究两情相悦，殿下有了心上人，我不想掺和。”
二皇子和沈清婉同时抬头看我，眼中满是期待，刺得我有些不自在。
皇上冷笑一声，脸色黑得吓人，声音低沉得像在压抑怒火。
“什么心上人，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乡下丫头罢了！”
二皇子挺直身子，眼神坚定，毫不退缩地反驳。
“父皇，当年林贵妃不也是您从民间带回来的？她也是乡下人吗？”
“你这逆子！”皇上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二皇子，怒不可遏。
皇后赶紧上前，轻轻拍着皇上的背，柔声劝道：“陛下，别生气。”
二皇子俯身重重磕了个头，语气坚决得像在宣誓。
“父皇，母后，若不能娶清婉为妻，儿臣宁愿放弃皇子之位！”
这话一出，整个大殿安静得像死了一样，针落可闻。
我偷偷看了母亲一眼，她轻轻摇头，示意我站到一边别掺和。
过了一会儿，皇上脸色阴沉得像能滴水，猛地一挥手。
“来人，把笔墨拿来！”他冲着旁边的太监怒吼，声音震耳。
太监们慌忙跑去准备，皇后的脸色难看得像吃了苦药。
她嘴唇抖了几下，想说话却又咽回去，像是找不到合适的话。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一丝期待，像是求我开口。
“陛下，不如让景然娶清瑜为正妻，沈清婉做妾，如何？”
皇后小心翼翼地开口，声音里带着试探，像在走钢丝。
皇上停下笔，目光冷冷地扫过来：“清瑜，你觉得怎么样？”
我刚要开口，二皇子却猛地喊道：“父皇，儿臣怎能让清婉做妾？”
“你再说一遍！”皇上瞪大眼睛，声音高得像要掀翻屋顶。
皇后见势不妙，赶紧挥手：“快，把他们俩带下去！”
侍卫们迅速上前，架着二皇子和沈清婉离开了大殿。
皇后又转过身，笑着安抚皇上：“陛下，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这场闹剧在一片混乱中总算收场，殿内终于安静下来。
05
皇后把我带到她的寝宫，挥手让所有宫人都退下。
她慢慢走到窗前，盯着外面的高墙，像是陷入了回忆。
“清瑜，你知道皇上和林贵妃当年的故事吗？”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几分感慨，像在诉说一段旧事。
“略有耳闻，但不太清楚具体的事。”我低头，恭敬地回答。
皇后叹了口气，缓缓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当年皇上还是皇子时，在江南被劫匪围困，林贵妃救了他。”
“她是个江湖女子，性格豪爽，半个月的相处就让皇上动了心。”
“林贵妃当时不知道皇上的身份，只当他是个普通富商。”
“他们一起闯荡江湖，行侠仗义，像一对恩爱的小夫妻。”
“后来，皇上用甜言蜜语把她哄进了东宫，可只给了她妾室的名分。”
皇后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像是藏着怨气。
“本宫当时已经是先皇定下的皇子妃，林贵妃却想取而代之。”
我愣了一下，忙问：“那后来呢？事情怎么解决的？”
皇后轻笑，笑里带着苦涩：“皇上没犹豫，直接迎我进东宫。”
“从那以后，林贵妃就闭门不出，一个人守在深宫里。”
“男人的爱，到底是什么呢？皇上当年肯定真心喜欢林贵妃。”
“可比起感情，他更在乎权力，所以毫不犹豫地选了我。”
皇后看向我，眼神柔和：“清瑜，你和本宫很像，我希望你嫁给景然。”
“这样不仅是为了你，也是为了陆家在朝中的地位。”
我微微欠身，恭敬地回答：“娘娘，陆家忠于皇上，不靠婚约也能立足。”
皇后抬起眼，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这样最好。”
离开皇宫，我回到陆府，脚步沉重得像踩在棉花上。
我把和皇后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母亲，眉头皱得紧紧的。
“母亲，您觉得二皇子会像当年的皇上那样选择权力吗？”
母亲轻轻摇头，眼神坚定：“不会！”
我满脸疑惑，盯着母亲：“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皇上心里真正爱的，是现在的皇后。”母亲语气温柔。
我细细琢磨她的话，回想和皇后的对话，渐渐明白了。
“真正掌控皇权的人，怎么会轻易放弃自己心爱的人？”
朝中人都以为皇上娶皇后，是为了她背后的家族势力。
可实际上，皇上早就深爱皇后，才把后位给了她。
如果他真心爱的是林贵妃，皇后之位肯定是林贵妃的。
就像现在，二皇子为了沈清婉，宁愿放弃皇子之位也要娶她。
我突然明白，皇后对我说这些，是希望我为了陆家嫁进东宫。
可惜，萧景然不是皇上，我也不是林贵妃。
如果以为嫁进东宫就能保陆家平安无事，那就太天真了。
06
后来，二皇子的深情大概感动了上天，皇上终于同意了他们的婚事。
我听到消息后，静静地站在院子里，盯着那棵杏树发呆。
我命人把杏树挖起来，亲自送到东宫，算是彻底了结过去。
萧景然看到杏树，眉头一皱，语气里带着点不悦。
“清瑜，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在怪我始乱终弃吗？”
我轻笑，眼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殿下多想了，只是缘分已尽。”
“您送我的东西，我都归还了，算是还了当年的情分。”
除了杏树，我还把他送我的所有礼物都打包送了回去。
其中有个锦盒，里面装着他少年时掉落的玉扳指。
我犹豫再三，还是把扳指放进去，算是彻底放下过去。
沈清婉看到锦盒，以为是我示好，特意送来一篮珍稀药材。
我没收药材，而是让人分给了府里的下人，表明心迹。
萧景然沉默地盯着杏树，眼神复杂，像在回忆什么。
沈清婉这时走过来，看到我后，脸上的笑微微一僵。
“陆小姐，我和景然很感激你的成全。”她屈膝行了一礼。
萧景然没阻止，也朝我拱手：“清瑜，你的礼物我也会尽快还你。”
“多谢殿下。”我微微欠身，语气平静得像一潭水。
我转身要走，萧景然突然高声喊：“清瑜！”
我回头，脸上带着疏离的笑：“殿下还有什么事？”
“是我对不起你。”他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低声说道。
我微微欠身，没再说话，转身离开东宫。
二皇子大婚那天，我随父母盛装出席，场面热闹非凡。
萧景然穿着喜服，脸上满是幸福的笑，温暖又耀眼。
我正看着，忽然感到一股冷冷的目光从远处传来。
我转头一看，四皇子萧庭安独自坐在角落，默默喝酒。
比起风光无限的二皇子，四皇子显得低调得几乎没人注意。
他是林贵妃的儿子，身份不高，空有皇子头衔却没实权。
可他曾带兵打仗，凭一己之力灭了一个小国，战功赫赫。
即便如此，他也没能得到皇上半点青睐，始终被冷落。
父亲却很欣赏他，常说他是难得的将才，未来不可限量。
四皇子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缓缓抬头，朝我举起酒杯。
我隔着人群和他遥遥对杯，然后仰头喝光了杯中的酒。
07
我本以为，我和四皇子不会有任何交集，各自过各自的日子。
可没想到，二皇子大婚才三天，四皇子竟然亲自来陆府提亲。
父亲一脸严肃地来问我的意见，语气里满是对四皇子的赞赏。
“清瑜，四皇子长得一表人才，又有战功傍身，真是难得的好对象。”
我皱着眉，没急着答应，反而让丫鬟把门窗关得严严实实。
“父亲，四皇子这时候提亲，恐怕没那么简单，咱们得小心。”
父亲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目光里透着几分犹豫。
“清瑜，那你觉得咱们该怎么办？直接拒绝会不会得罪他？”
“父亲，陆家忠于皇上，不该随便站队任何一方势力。”
父亲听懂了我的意思，当天就婉拒了四皇子的提亲。
没想到，提亲的事还是传了出去，京城里开始流传我和四皇子的传闻。
没过两天，二皇子送来请柬，邀我去东宫小坐，语气客气。
一见面，他冷冷地看了沈清婉一眼，示意她先退下。
他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目光像在审视，语气平静却带着压迫。
“清瑜，你是不是喜欢上四弟了？外面传得沸沸扬扬。”
我心头一震，连忙摇头：“没有的事，殿下别听那些谣言。”
“那真是可惜，四弟仪表堂堂，京城多少女子对他倾心。”
他的话带着试探，让我第一次这么清楚地感受到他的不同。
他带我走到那棵杏树前，指着树干上被削去的一块树皮。
“为了抹掉我刻的字，你连树皮都削了，看来是我高估了你的情意。”
我愣了一下，随即答道：“殿下，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了。”
他盯着我，目光复杂，缓缓问：“清瑜，你真的从没怨过我？”
“没怨过。”我语气坚定，像是早就想通了一切。
“为什么？”他皱眉，像是想不通我的平静从何而来。
“殿下没遇见沈姑娘，将来也会遇见别的女子，我从不指望男人的真心。”
出身世家，家族利益永远是第一位，儿女私情只是过眼云烟。
我们沉默地站了一会儿，谁也没再开口，气氛有些沉重。
沈清婉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手里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药汤。
“陆小姐，看你气色不好，这是我熬的药汤，你尝尝吧。”
我接过汤碗，但没喝，只是礼貌地笑了笑：“谢谢沈姑娘，我不太爱喝汤。”
萧景然从我手里拿过汤碗，直接泼在了杏树下，动作果断。
“没事，就让这棵树替你喝了吧。”他语气轻描淡写。
我看着汤汁渗进泥土，没再说话，心里却泛起一丝波澜。
突然，萧景然开口：“清瑜，你听说过外面的传言吗？”
“说娶了陆清瑜，就能得到天下，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