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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1953年渣滓洞特务被判死刑,临刑凄厉高喊:我为江姐做过事!

故事:1953年渣滓洞特务被判死刑,临刑凄厉高喊:我为江姐做过事!改判无期,直到30年后才找到一女教授才真相大白:他是功

故事:1953年渣滓洞特务被判死刑,临刑凄厉高喊:我为江姐做过事!改判无期,直到30年后才找到一女教授才真相大白:他是功臣......

01 魔窟微光

1948年的重庆,山城已经嗅到了风雨欲来的味道,而在歌乐山下的渣滓洞,这股味道则更加浓烈。

黄茂才就在这股空气里当差。他的身份,是国民党军统渣滓洞看守所的一名少尉看守。

这身皮,不是他想穿的。

黄茂才祖上几代都是四川荣县乡下的佃农,好不容易到他这代,读了个初中毕业,在村里已经算是个“知识分子”。

可这“知识分子”的身份还没捂热,父亲就撒手人寰,那年月,国民党军队四处拉壮丁。

黄茂才的母亲急得没法,只好求爷爷告奶奶,找到了他们家的地主刘重威。

这位刘重威,在国民政府里当差,具体干啥的,老太太也不清楚,只知道是个“官”。

她磕头作揖,只求刘“官人”给自家儿子谋个差事,别被抓去当炮灰。

刘重威倒也“讲义气”,大笔一挥,就把黄茂才安排进了特务系统。

黄茂才稀里糊涂地换上军装,还没搞明白自己究竟要干啥,就被一纸调令送到了渣滓洞,顶头上司是看守所所长李磊和管理组组长徐贵林。

上班第一天,徐贵林拍着他的肩膀,皮笑肉不笑地教诲:“小黄,进了这扇门,心就得狠一点。这里关的,都不是一般人,是‘共匪’,是罪大恶极的凶犯。对他们,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客气,明白吗?”

黄茂才点头哈腰,连声称是。

刚开始,他确实是这么想的。每天看着那些被押进来的人,他心里充满了上司灌输给他的轻蔑和厌恶。可

日子一长,他就品出不对味儿了。

怎么回事?

他发现,这些所谓的“穷凶极恶之徒”,一个个都斯斯文文。

男的,不少是戴着眼镜的“先生”,说话条理清晰,眼神干净得像山里的泉水;

女的,很多是梳着辫子的“小姐”,举手投足都透着一股书卷气。

这哪里像是杀人放火的凶犯?

分明就是他上初中时,在县城里见过的那些大学堂里的学生。

他开始留心观察,偷偷地听。

他听到他们在牢房里讨论国家大事,听到他们低声唱着他听不懂却觉得很有力量的歌,看到他们在极其恶劣的环境下,依然把监舍打扫得干干净净,腰杆挺得笔直。

有一次,一个姓杨的“先生”因为拒绝下跪,被特务打得皮开肉绽,拖回来的时候几乎只剩半条命。

可第二天,黄茂才隔着牢门缝隙看过去,那位杨先生正靠在墙角,用微弱的声音给同监室的年轻人讲着什么“新中国的未来”。

那一刻,黄茂才开始怀疑徐贵林的话。这些人,真的是“敌人”吗?

一种朴素的善恶观在他心里慢慢发了芽。

他开始消极怠工,上司让打人,他把鞭子举得高,落得轻;

轮到他值守放风,他总会瞅着机会,多给个三五分钟,让那些终日不见阳光的人多透一口气。

这些微不足道的“便利”,是他作为一个小人物,在庞大的邪恶机器里,所能做出的唯一抵抗。

他以为日子就会这么不好不坏地混下去,直到一个人的出现,彻底改变了他命运的轨迹。

那天是1948年7月,天气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

几个特务押着一个年轻女人进来,黄茂才照例过去登记。

当他看到那个女人的脸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不是曾紫霞吗?

曾紫霞,四川省财政厅科长的千金,家境优渥,是真正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家小姐。

黄茂才跟她算是半个老乡,虽然从没说过话,但在县城里远远见过几次,印象深刻。

她怎么会到这里来?

他低头看了一眼押送文书,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曾紫霞,重庆大学医学院学生,中共地下党员。

黄茂才的心里像是被投下了一块巨石,激起了千层浪。

他想不通。

一个吃穿不愁的富家小姐,本可以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为什么要跑来干这种掉脑袋的“勾当”?

放着阳关大道不走,偏要挤这座独木桥?

从那天起,他对曾紫霞多了一份特殊的关照。

送饭的时候,总把最上面干净的一层拨给她;打水的时候,会特意多给一瓢。

这些小动作,在看守们看来,或许是一个小同乡对落难者的怜悯,但在曾紫霞眼里,却有着别样的意味。

曾紫霞是个经验丰富的地下党员,入狱之后,她一直在冷静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她很快就注意到了这个叫黄茂才的年轻看守,他眼神里的善良和笨拙,是那些老油条特务装不出来的。

尤其是在得知两人是半个老乡后,她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但她不敢贸然行事。

在这魔窟里,任何一点疏忽都可能带来灭顶之灾。

国民党特务最擅长的伎俩,就是利用看守伪装同情,骗取信任,套取情报。

血的教训,让她必须慎之又慎。

于是,一场不动声色的试探开始了。

曾紫霞开始利用放风的短暂机会,主动和黄茂才搭话,聊的都是些家乡的风土人情。

她从不谈及任何敏感话题,只是用乡音拉近彼此的距离。

黄茂才本就对她心怀敬佩,见她主动攀谈,更是受宠若惊,有什么说什么,朴实得像一张白纸。

观察久了,曾紫霞觉得时机差不多了。

一天,趁着周围没有别的特务,曾紫霞低声对黄茂才说:“小黄,你知道我们这些人,是为了什么才到这里来的吗?”

黄茂才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曾紫霞的目光望向远方,声音轻柔却充满力量:“是为了让天底下所有受苦的人,都能过上好日子。为了让像你我父母那样的庄稼人,不用再给地主当牛做马,能有自己的田地。为了让孩子们都能有书读,有饭吃,不用再被抓去当壮丁。我们为的,就是你这样的穷苦大众啊。”

这番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黄茂才混沌的脑海。

他虽然读过几天书,但从没人跟他讲过这些道理。

他一直以为,革命是那些大人物的事情,跟自己这种烂泥扶不上墙的小角色毫无关系。

可曾紫霞的话,让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竟然也是这场伟大事业的一部分。

“你们……你们都是好人。”憋了半天,他只说出这么一句。

曾紫霞笑了,那笑容在阴暗的监狱里,比阳光还要明亮。

正当黄茂才的思想经历着天翻地覆的变化时,渣滓洞迎来了一个更不平凡的“犯人”。

1948年6月17日,监狱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黄茂才看见,好几个高级特务亲自出马,押送着一个女人进来,那阵仗,像是迎接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

他凑过去看,那个女人浑身是伤,血迹斑斑,手里却紧紧提着一个白布包袱,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眼神锐利如刀。

那种不屈不挠的神情,让黄茂才的心脏猛地一缩。

他当即断定,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

当他从徐贵林手里接过押票时,目光落在了姓名那一栏,三个字让他倒吸一口凉气——江竹筠。

江竹筠!

这个名字,他早有耳闻。

上司们开会时,他曾听到他们提起过,说抓到了一个共产党的大人物,是个女的,叫江竹筠,骨头比钢铁还硬,用尽了所有酷刑,愣是没能从她嘴里撬出半个字。

原来就是她!

一股无法抑制的敬佩,从黄茂才心底喷涌而出。

他看着眼前这个身材瘦弱、遍体鳞伤的女人,觉得她比自己见过的任何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都要高大。

他鬼使神差地主动向上司请求:“徐组长,她也是自贡人,跟我算老乡,我来押她去牢房吧。”

徐贵林正为审讯江竹筠无果而烦躁,看了看老实巴交的黄茂才,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同意了。

黄茂才领着江竹筠走向女牢,一路上,他紧张得手心冒汗。

到了牢房门口,他迅速把江竹筠推进去,关上门,趁着四下无人,压低声音,用最快的语速说了一句:“江……江同志,我是自贡杨佳场人,我们是老乡。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就告诉我。”

江竹筠抬起头,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脸上满是怀疑。

她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一句话也没说。她不敢相信任何人,尤其是一个穿着敌人制服的看守。

这次短暂的示好,虽然没有得到回应,却像一颗石子,投进了江竹筠的心湖。

她开始留意这个与众不同的看守。

黄茂才并不知道,他的命运,即将和这个伟大的名字紧紧联系在一起。

他把江竹筠到来的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了曾紫霞。

不久,江竹筠也被转移到了曾紫霞所在的牢房。

江竹筠丰富的斗争经验和宁死不屈的气节,让她很快成为了女牢的主心骨,大家敬佩地称她为“江姐”。

曾紫霞向江姐详细介绍了黄茂才的情况,以及自己对他的策反过程。

江姐听完,眼中闪过一丝喜悦,她对曾紫霞说:“你做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在这魔窟里,能争取过来一个看守,作用是无法估量的。我们必须保护好他,但也要考验他。”

考验很快就来了。

几天后,江姐趁着黄茂才巡视,悄悄将一张极小的纸条塞进了他的口袋。

黄茂才的心“咚”地一下,差点跳出嗓子眼。

他不敢声张,回到自己那间简陋的宿舍,反锁上门,才颤抖着手掏出纸条。

上面只有几个字,是让他帮忙向狱外一个地址报个平安。

这是他第一次执行这样的任务。

黄茂才的内心天人交战,极度挣扎。

他知道,这薄薄一张纸,重若千钧。

一旦被发现,自己就是死路一条。

他甚至想过把纸条毁掉,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那个休息日,他换上便装,揣着那张纸条走出了渣滓洞。

重庆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他路过一家小面馆,看到里面的食客正热火朝天地吃着面,谈论着家长里短。

这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景象,却刺痛了他。

他想起了牢房里那些食不果腹、面黄肌瘦却依旧目光坚定的同志们。

他们所奋斗的,不就是为了让这家面馆里的每一个人,都能永远这样平静安稳地吃上一碗热汤面吗?

他不再犹豫,走进一个无人的巷子,脱下鞋,小心翼翼地将那张纸条藏进了鞋底。

每一步踩下去,他都感觉自己不是在走路,而是在走向一个全新的世界。

他按照地址,找到了那个联络点,完成了任务。

当他一身冷汗地回到渣滓洞时,感觉整个人都虚脱了,但心里却前所未有地踏实。

几天后,黄茂才到女牢点名。

当点到江竹筠时,江姐再次将一张小纸条塞进了他的衣兜。

这一次,他不再像上次那般惊慌。

回到宿舍,他打开纸条,借着昏暗的灯光,看清了上面的字,那是用铅笔写就的,字迹娟秀而有力:“小黄,我已知道了你的情况,你现在还年轻,只要你从现在起多做对革命对人民有益的事,人民是不会忘记你的,你也将会是一个有功之臣,历史将会永远为你写上光辉的一章。”

读完这几行字,黄茂才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他一个贫苦佃农的儿子,一个稀里糊涂的特务看守,何曾想过自己能和“功臣”、“历史”、“光辉”这些词联系在一起?

那一夜,黄茂才躺在床上,兴奋得彻夜未眠。

02 风雨同舟

有了江姐的肯定,黄茂才就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如果说之前他的帮助还带着几分朴素的同情和被动的善良,那么现在,他已经有了明确的目标和坚定的信念。他要做一个“对革命对人民有益的人”,一个能被写进历史的“有功之臣”。

于是,渣滓洞监狱里,出现了一个非常奇特的景象。

一个叫黄茂才的少尉看守,成了最喜欢往城里跑的人。

隔三差五,他总能找到各种理由请假外出——“给老娘买药”、“探望远房亲戚”、“进城改善伙食”……理由五花八门,但目的只有一个。

他的上司李磊和徐贵林对此并未起疑。

在他们看来,渣滓洞这地方鬼气森森,待久了人都得疯。

手下这帮看守,有一个算一个,得了空就往外溜,去城里花天酒地,这再正常不过了。

黄茂才这小子老实巴交,家里又穷,估计也就是去吃碗小面,逛逛街,还能翻出什么花来?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这个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溜出去的“老实人”,正一次又一次地执行着足以让他们掉脑袋的绝密任务。

黄茂才的怀里、鞋底、帽檐夹层里,藏着各种各样的东西。

出去的时候,是狱中党组织写给外面同志的信件,字迹密密麻麻,内容惊心动魄;

回来的时候,是外面党组织送进来的情报,还有他自己用微薄薪水买的报纸、药品、火柴,甚至几块能给同志们补充营养的冰糖。

重庆的街道,他越来越熟悉。

每一个需要拐弯的巷口,每一个可以躲避盘查的角落,他都烂熟于心。

他就像一个在刀尖上跳舞的演员,每一次演出都可能是最后一次,但他乐此不疲。

很快,一次真正严峻的考验摆在了他面前。

狱中出现了叛徒。

这是最致命的威胁。

被捕的同志里,总有那么些软骨头,经不住敌人的酷刑和利诱,选择了背叛。

这些叛徒对地下党组织的危害,甚至超过了特务本身。

他们会到渣滓洞来指认,让许多原本可以隐瞒身份的同志暴露。

江姐心急如焚。

她最担心的,是狱外的同志们还不知道这个情况,还在和这些已经叛变的人接触。

必须立刻把这个消息送出去!

这个任务,自然又落到了黄茂才的肩上。

信是曾紫霞写的,她对重庆地下党的人事关系更为了解。

写好后,她趁着放风的机会,将一卷卷得极细的纸条交给了黄茂才,语气前所未有的凝重:“小黄,这封信,比我们所有人的命都重要。你一定要亲手交到况淑华同志手里。”

况淑华,重庆医学院的学生,也是地下党员,是黄茂才在狱外的主要联络人。

黄茂才接过信,他点了点头,一个字都没说,但眼神里的坚定,让曾紫霞放下了心。

那一天,他以“牙疼得厉害,要去城里找医生”为由,再次请了假。

他一路躲避着街上的军警,来到了重庆医学院。

找到况淑华的宿舍,敲开门,看到一个神情警惕的年轻女子。

黄茂才没有直接挑明,而是按照事先约好的暗号,说:“我受一个叫曾紫霞的人委托,给她捎来一封信。”

况淑华立刻明白过来。

她接过信,对黄茂才说:“你等一下。”

几天后,黄茂才再次来到这里,取走了况淑华的回信。

信中告知,组织已经收到了警报,并采取了紧急措施,避免了更大的损失。

就这样,一条连接魔窟与外界的秘密红色交通线,被黄茂才用双脚搭建了起来。

从1948年下半年到年底,他冒着生命危险,传递了三十多封信件,为狱中斗争提供了无法估量的支持。

黑暗的日子里,也并非全是压抑。

1948年末,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由黄茂才带进了渣滓洞。

——辽沈战役,我军大获全胜!

这个消息,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炸弹,在牢房里激起了巨大的波澜。

但也带来了严峻的警告:越是胜利在望,敌人就越是疯狂。国民党特务很可能在最后时刻狗急跳墙,进行大屠杀。

悲喜交加。

正值春节临近,江姐看着同志们既兴奋又忧虑的神情,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心中萌生:我们为什么不搞一个联欢会?既是庆祝胜利,也是鼓舞士气,让敌人看看,共产党人是杀不垮、压不倒的!

这个想法,在当时的环境下,简直是天方夜谭。

在特务的眼皮子底下搞联欢?疯了吧!

但江姐不是一般人,她敢想,也敢做。她让曾紫霞去征求黄茂才的意见。

黄茂才一听,非但没觉得是天方夜谭,反而兴奋地说:“可行!绝对可行!”

他压低声音,对江姐和曾紫霞分析道:“过年那几天,李磊和徐贵林肯定要回家陪老婆孩子。监狱里那帮看守,十个有九个会溜进城里去鬼混。只要他们这些头头不在,我就是这儿最大的官!你们放心,暗暗准备,别声张。到了大年三十那天,我把所有牢门都打开,你们就在院子里搞!”

好一个黄茂才!

此时的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小看守,而是一个颇具胆识和谋略的地下交通员了。

大年三十,正如黄茂才所料,渣滓洞里冷冷清清,特务头子们一个不见,只剩下几个百无聊赖的看守兵。

黄茂才清了清嗓子,拿出长官的派头,对那几个哨兵说:“弟兄们,今天是大年初一,大过年的,也让‘犯人’们乐呵乐呵。一会儿我把他们都放出来,就在这院子里,搞点娱乐活动。你们看好了,别让他们乱跑就行。大过年的嘛,都轻松轻松!”

有他这个“少尉文书”发话,那几个大头兵自然乐得清闲,连声应好。

于是,在国民党军统最森严的监狱之一——渣滓洞的院子里,上演了中国革命史上堪称奇迹的一幕。

所有的牢门都被打开了,二百多名革命志士从阴暗的牢房里走了出来,聚集在院中。

他们唱歌,他们朗诵,他们互相拥抱,互相鼓励。

女牢的杨汉秀同志,引吭高歌了一曲《解放区的天》。

那嘹亮的歌声,穿透了高墙电网,冲破了沉沉的黑夜,回荡在歌乐山的上空。

那一天,渣滓洞不再是地狱,而是充满了革命乐观主义精神的红色阵地。

第二天,李磊回来后得知此事,气得暴跳如雷,指着黄茂才的鼻子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但骂归骂,他也没太当回事。

毕竟黄茂才是刘重威副处长塞进来的人,平时又老实听话,估计就是过年过昏了头。

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1949年8月,江姐预感到,自己和许多同志的时间不多了。

她还有一桩最大的心事没有了结——她的儿子,彭云。

入狱时,彭云尚在襁褓之中。

一年多的铁窗生涯,她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自己的孩子。

她决定,要给儿子留下最后一封信。

8月27日下午,江姐在女牢的窗口,小声地叫住了正在巡视的黄茂才。

她示意他进来,然后,用一种异常郑重的语气对他说:“小黄,我写了一封信,给我儿子和我表弟谭竹安。我想请你想办法,把这封信送到谭竹安家。你看,能办到吗?”

黄茂才看着江姐那双充满托付和母爱的眼睛,心里一酸。

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封信,这是一个母亲的绝笔,是一个革命者最后的遗言。

他立正站好,像一个接受命令的士兵,斩钉截铁地回答:“请您放心,我一定能安全地把信送到!”

他在心里更是暗暗发誓:就是豁出这条命,也要把信送出去!

那个休息日,黄茂才又一次走上了那条熟悉的送信之路。

但这一次,他的心情格外沉重。

他穿过混乱的市区,街上随处可见溃败的国民党散兵,像一群群无头苍蝇。

他紧紧护住怀里那封信,躲避着乱兵的盘查,他找到了江姐的表弟谭竹安。当谭竹安看到姐姐那熟悉的字迹时,眼圈瞬间就红了。

信中写道:

“……如果不幸的话,云儿就送你了,盼教以踏着父母的足迹,以建设新中国为志,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到底。孩子决不要娇养,粗茶淡饭足矣。”

短短几句话,没有华丽的辞藻,却字字泣血,句句千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