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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始皇心腹到帝国之癌,他是历史上首屈一指的太监

当我们回望大秦帝国,那支虎狼之师扫灭六国、一统华夏的身影似乎依然清晰,始皇帝“履至尊而制六合”的豪情仍在历史长河中激荡。

当我们回望大秦帝国,那支虎狼之师扫灭六国、一统华夏的身影似乎依然清晰,始皇帝“履至尊而制六合”的豪情仍在历史长河中激荡。

然而,这个看似固若金汤、威名赫赫的庞大帝国,却在短短三年内危如累卵,最终土崩瓦解……究其原因,除了顶级的败家子胡亥,一个贯穿秦帝国的名字无法绕过——赵高。

作为华夏历史上第一个大一统王朝的专权太监,赵高绝对称得上首屈一指。他并非沙场名将,也非诸侯亲王,他最开始只是一个受了宫刑的罪犯,连作为一个人都是不完整的。但正是这个看上去不起眼的“小人物”,却最终成了秦帝国最致命的“癌细胞”。赵高,原来是赵国宗室远亲。在战国后期,因为秦国对赵国的决定性优势,赵国宗室连自己的国家都快守不住了,赵高这一支族人就过得更惨了。他们流落在秦国,赵高母亲受刑而死,兄弟几人都受了宫刑,可以说是天崩开局。不过赵高有一个优点,那就是精通律法,这让他有机会在信奉法家并求贤若渴的秦国成为一个基层官吏,并最终进入秦宫担任秘书工作。也正是这项才能,赵高后来受到了推崇法家的秦始皇的赏识,被嬴政任命为中车府令,专门掌管皇帝出巡的车辆,获得了接近权力核心的“通行证”。从宫刑罪犯到皇帝近侍,命运给了赵高一次机会。加上赵高和胡亥私下的关系,秦始皇又让赵高做了小儿子胡亥的老师。赵高再次抓住机会投资了未来的“潜力股”,将自己塑造成后者最信赖的政治盟友。侍奉在雄才大略又生性多疑的秦始皇身边,本身就是对赵高能力和心性的极致考验。

“天下之事,无小大皆决于上”。在秦始皇的统治下,权力是绝对的、不容置疑的。在这种“伴君如伴虎”的高压环境下,赵高作为一个近侍,首先学会的不是忠诚,而是生存。他必须隐藏所有真实情感,极尽揣摩上意之能事,用绝对的恭顺与高效来包裹自己。这种长期的自我压抑与对恐惧的切身感受,扭曲了他的心灵。残缺的身体、多年的帝国权力场经历让赵高对于最高权力的欲望更加勃发。他从嬴政身上学到的不是治国安邦,而是“权力即安全,失权即死亡”的残酷真理。只有掌握了权力,才能不任人摆布,才能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当秦始皇在沙丘突然病逝,又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被赵高死死抓住。他说服了犹豫不决、同是法家代表的丞相李斯,发动了那场足以改变中国历史的“沙丘之变”。与李斯一同篡改遗诏,逼死尊崇儒道的公子扶苏又诛杀名将蒙恬后,赵高扶立了自己的弟子胡亥。 这一废长立幼的举动,直接摧毁了多年来秦国的合法继承秩序。素有贤名的扶苏和能征善战的蒙恬被除掉,扶持昏庸无能的胡亥上台,赵高想把持帝国最高权力的通道也就越来越明朗了。在这场关乎意识形态和政治权力的斗争中,秦帝国没有转向更怀柔的儒家,倍受儒家推崇的公子扶苏连同大秦的未来就这样一起被扼杀。

年轻的胡亥根本不具备任何从政经验,他的心里只有纵情享乐。史料上对于胡亥的评价基本都是负面,司马迁甚至直接骂胡亥是顶着人头的畜牲。这样的人最终还是成为了大秦帝国的二世皇帝,也成了赵高搅弄风云的提线木偶。为了让自己对秦帝国权柄的把控更得心应手,在“沙丘之变”后,赵高也再次露出了残暴的獠牙。这次,他将刀刃砍向了两方势力。一是秦国宗室,二则是朝中重臣代表李斯。在传统的宗法制中,胡亥根本没有即位的可能,但始皇巡视途中的暴毙让身处嬴政身边的小儿子胡亥获得了得天独厚的优势。虽然成功当上皇帝,但秦国历史上不是没有宗室借着宗法名义起兵夺权的先例。除了皇长子扶苏,秦始皇的其他子女同样对胡亥充满着威胁。李斯因为自己的法家利益考量选择了支持胡亥,但李斯终究不算奸臣。看着不理朝政、骄奢淫逸的胡亥,李斯多次联合朝臣们上书劝谏。这既让胡亥不高兴,也让赵高很忌惮。你把皇帝唤醒了,我还怎么专权?赵高的矛头就这样对准了这两方势力。有了皇帝胡亥的信任和委托,赵高在诛杀秦国宗室和李斯等重臣的道路上没有了实质性阻碍。最终,秦始皇的其余子女,包括十二位公子、十位公主,全部以残酷的罪名处死,丞相李斯被腰斩并夷三族。这场大清洗,让朝堂之上人人自危,大秦忠诚耿直之士几乎被一扫而空。极权体制下,原则上任何人都不能挑战皇帝的权威。但这样的体制十分看重个人的能力,如果皇帝是秦始皇嬴政,他就能一统华夏,创建丰功伟业。但皇帝换成了胡亥,那就会带来无尽的灾难。幼稚的胡亥可能觉得老师赵高是绝对的自己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巩固自己的皇权。但正是这样的信任,催生出了赵高这样一个权力的怪物。

秦始皇时期,赵高不过是皇帝的近侍,奴仆一般的存在。而到了胡亥当皇帝时,赵高逐渐成了秦帝国的真正话事人。耽于享乐的胡亥被“圈养”在深宫,再也没有与外界联通的其他政治渠道。清除了大部分外部威胁后,赵高又进行了一次中国历史上最著名的“忠诚度测试”——指鹿为马。他在朝堂上献上一头鹿,却硬说这是马。群臣的反应分为三种:沉默的、附和的、以及少数坚持说真话的。这场荒唐的闹剧,其目的并非炫耀权力。它是一次精准的政治清洗,将秦帝国最后一批敢于说真话、遵循事实的官员清理出局。从此,朝堂之上只剩下一群唯赵高马首是瞻的应声虫。秦朝引以为傲的“以法为教”彻底沦为一句空话,权力成为了唯一的真理。短短几年,秦帝国的行政机器彻底失控,完全服务于赵高一人的意志。只不过,这样的倒行逆施绝不会有好下场。自赵高扶持胡亥上位以来,国家就开始大乱。短短三年,天下遍地烽火,六国死灰复燃。

当项羽、刘邦的大军逼近秦都咸阳的时候,因为害怕秦二世追究责任,赵高又选择了先下手为强,弑杀了胡亥。赵高不是没有想过自己即位,但满朝文武和天下百姓,无人会接受一个宦官皇帝。最后,他只能从仅有的秦国宗室里挑选了子婴,去帝号立为秦王。天下虽失,但赵高还做着掌控原秦国地盘的权力美梦。不过子婴不是胡亥,不甘心再次成为傀儡的他早已看透这个权宦的末日。即位不久,他便设计诛杀了赵高,并夷其三族。然而,赵高的死并没有挽救危如累卵的秦帝国。在子婴诛杀赵高一个多月后,刘邦率兵进入咸阳,秦朝正式灭亡。历史有时就是这样吊诡。赵高亲手埋葬大秦后,也亲自为自己挑选了一位掘墓人。作为一个极致的权力操盘手和制度破坏者,赵高在秦朝严密的官僚体系爬上高位,然后又利用手中的权力,从内部系统性、全方位地摧毁了这个体系——破坏继承法、瘫痪行政系统、诛杀国家栋梁、践踏法律尊严……而他并非要建立一个新的秩序,他的所有行为都服务于个人权力欲望的无限膨胀。秦帝国的轰然倒塌,赵高“功”不可没。

一个再强大的系统,其最致命的威胁,往往不是外部的压力,而是内部核心部件发生的“恶性癌变”。当权力失去了所有制约,当顶层操盘手只为自己私欲而活时,政权毁灭就成了唯一的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