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孕4个月时，我丈夫的情人被杀了，于是，我成了最恶毒的嫌疑犯。
谁知3天后，丈夫在家中以一种极其决绝的方式“自杀”身亡，彻底洗清了我的嫌疑。
我擦干眼泪，强压住劫后余生的战栗，依法将他名下的全部财产过户到了自己和孩子名下。
就在我着手整顿他留下的公司时，一笔来自海外、高达千万的异常资金流向浮出水面。
我才惊觉，他的死，和那女人的死一样，或许都只是为了掩盖一个更加可怕的秘密。
01
林朝暮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手轻轻覆在微隆的小腹上。
看守所的单间里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
她闭上眼，努力将翻涌的情绪压下去。
恐惧和愤怒都无济于事，她现在需要的是绝对的冷静。
她的指尖在腿上无意识地划动着，仿佛在敲打一个无形的计算器。
没错，她必须利用好这段时间，在下次审讯前，在脑海里完成对“晨峰集团”的第一次全面审计。
那些复杂的账目、资金流向、关联公司……曾经是她最熟悉的领域。
02
就在昨天，她还沉浸在初次感受到胎动的喜悦里。
医生笑着说孩子很健康，只是她需要多休息，避免情绪波动。
她拿着B超单，看着上面那个小小的影像，心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然而这份喜悦甚至没能在手里捂热，家门就被敲响了。
门外站着几名表情严肃的警察，为首的那位出示了证件，声音冷得像冰。
“是林朝暮女士吗？我们怀疑你与一起谋杀案有关，请配合我们调查。”
03
谋杀案？她一个怀孕四个月的孕妇，每天的生活就是家、医院和公园，怎么会和谋杀案扯上关系？
警车上，她紧紧捏着那张B超单，指尖冰凉。
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变得模糊，她只觉得心脏一下一下，撞得肋骨生疼。
审讯室的灯光白得刺眼，照得她几乎睁不开眼睛。
“姓名，年龄，职业。”
“林朝暮，二十九岁，婚前在德诚会计师事务所工作，婚后是家庭主妇。”
“你认识一个叫李娜的女人吗？”
李娜。这个名字像一根针，猝不及防地刺破了她努力维持的平静。
那是她丈夫赵峰藏在手机通讯录深处的名字，是她在他车里发现陌生口红的主人，是唇膏管上刻着的“LN”两个字母。
她抬起头，迎上警察审视的目光，喉咙发紧。
“不认识。”她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
04
“不认识？”对面的张队敲了敲桌面，推过来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女孩年轻靓丽，但脸色灰白，双眼紧闭，脖颈上那道深紫色的勒痕格外刺眼。
林朝暮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咙，她捂住嘴，剧烈地干呕起来。
“我们检查了你的手机记录。”张队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今天上午十点零八分，你发短信问赵峰在哪里。十点十五分，你的搜索记录里有‘如何处理第三者’。”
他顿了顿，从证物袋里拿出一样东西。
那是一条爱马仕的丝巾，上个月她生日时，赵峰送给她的礼物。
“案发现场发现了这个，上面有你的指纹。林女士，你现在还坚持说不认识她吗？”
05
林朝暮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整个世界瞬间空白。
那条丝巾，她明明只戴过一次，就仔细收在了衣帽间最里面的抽屉。
怎么会出现在命案现场？还带着她的指纹？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被猛地推开，赵峰冲了进来，脸上写满了焦急。
“朝暮！”他一把扶住她的肩膀，对着警察提高了音量，“她怀孕了！你们不能这样审问她！”
他将她紧紧搂在怀里，身上那股熟悉的木质香水味，此刻却让她一阵反胃。
张队看着赵峰，眼神锐利：“赵先生，你来得正好。你妻子说不认识李娜，是吗？”
赵峰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随即，他低头看着林朝暮，眼神里充满了痛惜和无奈。
“朝暮，我知道你难过，但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你必须配合警方调查。”
他转向张队，语气沉重：“警察同志，对不起，我妻子可能是太受打击了。她……确实认识李娜，她们之间有些……不愉快。”
06
一瞬间，审讯室里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林朝暮身上，混杂着同情、怀疑和审视。
她看着赵峰，这个和她同床共枕了三年的男人。
他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了最致命的谎言，亲手将她推向了悬崖边缘。
他承认了她认识那个女人，承认了所谓的“不愉快”。
在警察听来，这“不愉快”就是最直接的杀人动机。
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了全身，她连一丝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赵峰，”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丝巾，是你拿走的，对不对？”
他的目光闪烁，不敢与她对视，只是把她抱得更紧。
“别说了，朝暮。我会给你找最好的律师，你不会有事的。”
他没有否认。他默认了。
他真的拿走了那条属于她的丝巾，冷静地放在了李娜的尸体旁边，伪造了她出现在现场的假象。
为什么？是因为他才是最希望李娜消失的人？还是说……他就是那个真正的凶手？
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彻骨的寒冷和熊熊燃烧的怒火。
她的孩子还在她的肚子里，而他的亲生父亲，为了另一个女人，毫不犹豫地将他们母子当成了替罪羊。
07
“呕——”她猛地推开赵峰，伏在旁边的垃圾桶上，吐得撕心裂肺，几乎要把胆汁都吐出来。
赵峰慌乱地拍着她的背，连声喊道：“朝暮！你怎么了？医生！快叫医生！”
一旁的张队冷眼看着，等她稍微平复，才递过一杯温水。
“林朝暮，目前你是李娜谋杀案的头号嫌疑人。在嫌疑排除之前，你不能离开这里。”
林朝暮漱了漱口，抬起泛红的眼睛，看着一脸惊慌的赵峰，嘴角却扯出一丝极淡的笑意。
“好，我不走。”她几乎是气音说道，“但在查清真相之前，我要行使我的权利。”
张队挑了挑眉：“什么权利？”
林朝暮抬起手，指向赵峰，声音虽轻，却像子弹一样击穿了寂静。
“我要控告他，婚内出轨，恶意转移夫妻共同财产。”
她停顿了一下，盯着赵峰瞬间煞白的脸，一字一句地补充。
“还有，意图遗弃孕妻。”
08
赵峰的脸顿时血色尽失，震惊和慌乱交织，甚至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恐惧。
“朝暮！你疯了！你在胡说什么！”他扑上来想抓她的手，却被旁边的警察拦住了。
林朝暮的眼神冰冷：“我胡说？结婚三年，你背着我养女人，给她买车买房，那些钱的来源，你真以为账面上做得天衣无缝吗？”
曾经，她是德诚会计师事务所最出色的审计员之一，人称“活账本”。
为了这个家，应他的要求辞去了高薪工作，回家安心备孕。
但职业的敏感和对数字的记忆力，从未离开过她。
赵峰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张队的眼神亮了一下，仿佛发现了新大陆。
他示意手下将赵峰带到隔壁房间，然后重新坐回林朝暮对面，语气缓和了不少。
“林女士，看来我们需要重新好好谈一谈了。”
09
林朝暮端起水杯，强压下胃部的不适，将这四个月来的异常细节，在脑海中飞速回放。
“赵峰大概从半年前开始，行为就有些反常。”她缓缓开口，“他加班、出差的次数明显变多了。而且，他以前从不喷香水，但那段时间，身上总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女士香水味。我问过他，他说是应酬时在密闭空间里沾上的。”
“一开始，我没多想。直到四个月前，我查出怀孕。我把验孕棒拿给他看的时候，他愣了很久。我当时以为是惊喜，后来才想明白，那惊讶里更多的是恐慌和……抗拒。”
“从那天起，他突然变得特别体贴。”林朝暮苦笑了一下，“他包揽了所有家务，每天变着花样给我炖补品，坚决不让我碰电脑和手机，美其名曰防辐射。他还每天主动拿走我的手机，说要‘帮我清理内存，保持流畅’。”
现在回想起来，他哪里是怕辐射，他是怕我发现他和李娜的联系。
清理内存是假，趁机检查她的手机，删除可疑的来电和信息才是真。
他把她圈养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废物，一个在必要时可以完美顶罪的工具。
10
“那条丝巾，具体是怎么回事？”张队直接切入重点。
“那是他上个月送我的生日礼物。我只在生日那天戴了一次，然后就收起来了。我很确定，是放在主卧衣帽间，右手边第二个抽屉里。”林朝暮努力回忆着，“那个抽屉放的都是些不常用的配饰，我平时几乎不会去动。”
一个几乎不打开的抽屉，一条昂贵的丝巾，怎么会如此巧合地出现在命案现场？
“除了你和赵峰，还有谁能进出你们家？”张队问。
“只有我婆婆，王秀芹。她有我们家的钥匙，偶尔会过来帮我们打扫一下卫生，做顿饭。”林朝暮回答。
婆婆？那张总是带着温和笑容的脸在她脑海中闪过，让她心里猛地一沉。
张队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迟疑，追问道：“你和婆婆关系怎么样？”
“还……挺好的。”她犹豫了一下说。
婆婆一直对她不错，尤其是她怀孕之后，几乎把她当亲女儿一样照顾。
会是她拿走了丝巾吗？
11
“今天先到这里吧。”张队站起身，“我们会核实你刚才说的每一句话。在你的嫌疑洗清之前，需要暂时留在这里。不过考虑到你的身体状况，我们会给你安排一个单间。”
于是，林朝暮被带到了这里。
这短暂的独处时间异常宝贵。
她不能坐以待毙，必须主动出击。
她仔细梳理着自己所掌握的关于赵峰公司的一切信息。
从固定资产到现金流，从应收账款到各项隐秘开支……无数的数字在她脑中盘旋、碰撞。
忽然，一个几乎被遗忘的细节跳了出来。
三年前，他们刚结婚时，赵峰的公司正值初创最艰难的阶段，资金链几乎断裂。
是她，拿出了自己工作多年攒下的八十万积蓄，帮他渡过了难关。
他当时抱着她说，这算她入股，给她公司百分之十五的干股。
后来公司走上正轨，他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
她当时沉溺在爱情的甜蜜里，也觉得夫妻一体，并未深究。
现在想来，那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他到底有没有在工商局正式登记变更？
如果没有……那这里面可操作的空间就太大了。
林朝暮缓缓躺下，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这场戏，才刚刚开始。
12
第二天上午，她的律师到了。
来人是她以前在事务所关系最好的同事，做事干练利落的周薇。
一进门，周薇就皱紧了眉头：“我的天，林朝暮，你怎么把自己弄到这儿来了？”
林朝暮报以苦笑：“一言难尽。外面情况怎么样？”
“赵峰那边动作很快，已经请了城里最有名的刑辩律师团队，一口咬定你是因爱生恨，激情杀人。”周薇压低了声音，“他们还找到了一个所谓的‘目击证人’，说案发当晚，在小区附近看到一个身形和你很像的女人。”
“我昨晚一直在家，根本没有出门。”林朝暮语气坚定。
周薇叹了口气：“我相信你，但现在所有表面证据都对你非常不利。”
她沉默了片刻，眼神变得锐利：“不过你放心，我会尽全力。你昨天跟警察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
林朝暮郑重地点了点头：“千真万确。另外，有件事需要你立刻去查。”
她把公司股份的事情详细告诉了周薇。
周薇眼睛一亮：“如果真是这样，那局面就对我们有利多了。只要能证明你是公司合法股东，那么赵峰转给李娜的每一笔钱，都可能构成侵犯你的财产权，这在法庭上是重要的筹码。”
“不止如此。”林朝暮看着她，清晰地说道，“我还要你帮我申请，对赵峰公司的全部账目，进行一次彻底的司法审计。”
13
周薇愣了一下：“全部审计？这工程量太大了，而且需要非常专业的团队……”
“我来。”林朝暮毫不犹豫地说，“你只需要帮我争取到审计的许可，理由就是‘股东要求核查公司账目’。没有人比我更了解那家公司的财务情况，只要让我看到账本，我一定能找出问题。”
周薇凝视了她许久，眼神里带着重新认识的审视。
最终，她重重地点了下头：“好！我马上去办！”
周薇离开后不久，婆婆王秀芹来了。
她提着一个保温桶，一进门眼圈就红了，紧紧抓住林朝暮的手，未语泪先流。
“朝暮啊，我苦命的孩子！你怎么这么傻！赵峰那个杀千刀的在外面乱搞，你告诉妈，妈给你做主啊！你怎么能……怎么能去做杀人的事啊！”
林朝暮抽回手，看着她那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心里一片冰凉。
“妈，我没有杀人。”
“警察都把你关起来了，你还说没有？”她打开保温桶，浓郁的鸡汤香味飘了出来，“快，喝点妈熬的汤。你怀着孩子，营养可不能落下。”
林朝暮看着那碗浮着黄油的鸡汤，没有丝毫胃口。
“妈，我问您个事。”她直视着婆婆的眼睛，“我生日那条丝巾，您后来动过吗？”
婆婆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连忙摇头：“没有啊！你的东西那么金贵，我动它干啥？朝暮，你是不是记错了？是不是你自己放哪儿忘了，或者……”
她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是在暗示是林朝暮自己把丝巾带去了现场。
“是吗？”林朝暮轻轻笑了一下，没有再追问下去。
逼问得太紧，只会让她把谎圆得更完美。
“妈，我有点累，想睡一会儿。”她委婉地下了逐客令。
婆婆连忙站起来，放下保温桶：“好好，你休息，汤记得喝。妈明天再来看你。”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林朝暮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她在撒谎。
林朝暮记得很清楚，生日宴后的第二天，婆婆拿着那条丝巾，在镜子前比划了很久，眼里满是喜爱和羡慕。
她还开玩笑说，等婆婆生日，也送她一条一样的。
她为什么不承认？
难道，那个拿走丝巾、想要嫁祸给她的人，不是赵峰，而是这个看似慈祥的婆婆？
这个念头让她脊背发凉。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虎毒不食子，自己肚子里怀的，是她的亲孙子啊！
除非……除非李娜的死，能给她带来比孙子更巨大的利益。
或者，李娜的存在，已经严重威胁到了她自身的利益。
林朝暮猛地坐起身，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猜想逐渐成型。
她立刻按下了呼叫铃。
张队很快过来，脸上带着询问的神色：“怎么了？”
“张队，我请求你们立刻查一下我婆婆王秀芹的银行流水，特别是最近半年的大额交易！”她的语气带着一丝急切，“还有，她有没有购买过大额的理财或者保险产品？”
张队用探究的目光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我们会去核实。”
14
等待的时间漫长而煎熬。
林朝暮躺在床上，反复梳理着整件事的脉络。
赵峰的出轨，李娜的出现，婆婆的反常，丝巾的诡异出现……
所有这些线索像一团乱麻，而所有的线头，似乎都指向同一个字——钱。
傍晚时分，周薇带着好消息回来了。
“法院已经正式受理了我们的申请，最快明天，审计团队就可以进驻赵峰的公司。”她将一份文件递给林朝暮，“这是我从工商局调出来的最新股权结构，你猜怎么着？”
林朝暮接过文件，目光一扫，嘴角泛起冷笑。
股东名单上，清晰地印着她的名字——林朝暮，持股比例百分之十五。
赵峰这个蠢货，大概是当年注册时为了省事，或者是为了安抚她，真的用了她的身份证信息做了登记。
他以为她早就忘了，或者根本不懂这些。
“有了这个身份，你就不再仅仅是他的妻子，而是公司的董事股东，依法享有查账权。赵峰想拦也拦不住了。”周薇语气中带着兴奋。
“他一定会千方百计地阻挠。”林朝暮冷冷地说，“一旦账本被我看穿，他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果然，不到半小时，赵峰的律师就上门来“和谈”了。
“林女士，赵先生对此深感后悔，他愿意净身出户，将名下所有房产以及公司百分之五十的股份都转到您名下，只希望您能撤回审计申请。”律师脸上挂着职业化的笑容。
净身出户？一半股份？
他倒是突然大方起来了。
可惜，她现在已经不稀罕了。
“回去告诉赵峰，”林朝暮平静地、定定地看着那位律师，“我要的不是一半，是全部。他必须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律师皱了皱眉，似乎没见过这么“不识抬举”的人。
“林女士，请您慎重考虑。一旦启动审计，公司的声誉和股价都会受到巨大影响，到时候，您手里的股份很可能大幅缩水，甚至变得一文不值。”
“那也比被他蒙在鼓里，最后替他背上杀人的黑锅强。”林朝暮把文件推了回去，“送客。”
律师离开后，林朝暮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一把，她赌对了。
赵峰越是害怕，就说明账目里的问题越大。
15
夜深人静时，张队再次出现，脸色异常凝重。
他关上门，压低声音说：“你提供的方向，查对了。”
他的目光复杂地看着林朝暮，“我们查了你婆婆王秀芹的银行账户，发现了一笔不同寻常的交易……”
林朝暮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半年前，她用她自己的名字，购买了一份价值六百万的人身意外险。”
张队顿了顿，加重了语气，“而被保险人，是李娜。唯一的受益人，是你的丈夫，赵峰。”
林朝暮的脑海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片空白。
六百万的巨额保险……受益人，竟然是赵峰！
她的婆婆，用自己的钱，给儿子的情人，买下了这天价的保险。
然后，那个女人就死了。
这笔赔偿金，会一分不少地进入她儿子的口袋。
这已经超出了简单嫁祸的范畴。
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蓄谋已久的骗局。
他们用李娜的死，换来了这六百万。
婆婆是主谋，而赵峰，就算不是同谋，也绝对是知情人！
他们母子联手，布下这个局，用李娜的命换钱，还要用她的清白来顶罪！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她的手脚瞬间冰凉，胸口像是被巨石压住，喘不过气。
她到底是嫁进了一个怎样的家庭？
这哪里是人，分明是魔鬼！
强烈的恶心感再次涌上，她猛地弯下腰，呕吐起来，只觉得天旋地转。
张队默默递过来一杯水，等她稍微平复，才继续说道：“我们还查到，你婆婆最近正在频繁联系移民中介，准备和你丈夫一起办理投资移民，目的地是澳大利亚。所有前期手续，基本都已经办妥了。”
他们连退路都准备好了。
拿到钱就远走高飞，留下她这个“杀人犯”，在监狱里度过余生。
好狠毒的心肠！
林朝暮擦掉嘴角的污渍，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声音沙哑却坚定。
“张队，我有办法，让他们自己跳出来。”
16
第二天，对赵峰公司的审计工作如期展开。
林朝暮以股东身份，在警方押送下，再次踏入了这栋熟悉的写字楼。
公司里的员工看到她，脸上都露出惊愕和躲避的神情。
在他们眼里，她大概已经是那个“杀人犯老板娘”了。
赵峰和婆婆王秀芹，以及他的律师团队，早已在会议室严阵以待。
赵峰一见到她，就站起身，脸上带着无奈和痛心。
“朝暮，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公司垮了，对我们、对孩子，有什么好处？”
林朝暮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主位坐下。
周薇和两名审计人员跟在她身后。
婆婆“砰”地一拍桌子，指着林朝暮骂道：“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们赵家哪里对不起你了？你不知足，还敢杀人！现在还想来毁了公司？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你就别想得逞！”
林朝暮抬起头，目光冷冽：“你当然怕公司被查了。账目一公开，你们骗保杀人的勾当，可就藏不住了。”
婆婆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神慌乱。
赵峰也愣住了，看看林朝暮，又看看母亲，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
“我胡说？”林朝暮从周薇手里接过一份文件，摔在桌上。
“王秀芹女士，半年前，是不是你，为李娜购买了这份六百万的人身意外险？受益人，是不是你的儿子赵峰？”
婆婆身体一颤，差点没站稳，被赵峰扶住。
“我……我那是看那姑娘一个人在外打拼不容易！”她强自镇定，声音尖利，“我根本不知道她跟小峰有关系！我就是发发善心！”
“善心？”林朝暮几乎要笑出声，“一个买菜为几毛钱都要讨价还价半天的退休老人，会‘发善心’给一个陌生人买六百万的保险？这话，你自己信吗？”
“我们调查发现，李娜在死亡前一个月，也曾去医院做过孕检。”一直沉默的张队突然开口，抛出了重磅炸弹，“她当时，已经怀孕快九周了。”
16
赵峰整个人如遭雷击，失声叫道："什么？！"
他居然不知道李娜怀孕了？
林朝暮盯着他震惊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是装的。
这下，有意思了。
"看来，赵先生你对情人的情况，了解得并不全面啊。"林朝暮语带讥讽。
"不可能......这不可能......"赵峰喃喃自语，脸色惨白如纸。
"没什么不可能的。"林朝暮毫不留情地继续施压，"李娜拿着孕检报告去找你母亲，也就是王秀芹女士，索要一千万的分手费和一个名分。否则，她就要生下孩子，把你们赵家的丑事公之于众。"
"你胡说！她根本没来找过我！"婆婆尖声反驳。
林朝暮看向张队，示意他播放录音。
录音里传来李娜和一个略显苍老的女声对话，正是王秀芹的声音。
"一千万！你们必须给我和孩子一个交代！不然我就把孩子生下来，去公司闹，看你们赵家的脸往哪儿搁！"
"你......你休想！"
"那咱们就走着瞧！"
录音到此戛然而止，会议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婆婆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赵峰看着母亲这副模样，眼中充满了恐惧和陌生："妈......真的是你？"
"不是我！我没有杀人！"婆婆疯狂地挥舞着手，"是那个贱人逼我的！她要毁了你！毁了咱们家！我不能让她得逞！"
"所以你就杀了她？"林朝暮步步紧逼，"你亲手杀了她，还伪造现场嫁祸给我，这样你们母子就能拿到六百万的保险金，然后远走高飞？王秀芹，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我肚子里怀的可是你的亲孙子！"
"不......不是我杀的......"婆婆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眼神闪烁不定。
"那到底是谁？"林朝暮压低声音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