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卧的梳妆台，你用得还顺手吗？”
出差回来第7天，我推开家门，对着坐在镜子前的婆婆问道。
婆婆手上正拿着我那瓶还剩一半的贵妇精华液，毫不心疼地往脖子上抹。
听见声音，婆婆头都没回，语气自然得像在自家：“哎呀，你回来啦？次卧我给你收拾好了，床单都是新换的。”
我看向主卧里摊开的行李箱和挂满她衣服的衣柜，深吸了口气，转身走进次卧。
老公正靠在床头玩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我站在门口问老公。
老公抬眼瞥了我一下，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着，声音轻飘飘地传过来：“次卧不也挺好？妈年纪大了，让她住宽敞点怎么了。”
那一刻，我没再争辩，而是掏出手机拨通了父亲的电话，声音冷得像结了冰：“爸，您现在有空吗？来一趟吧，把您给我的那套陪嫁房收回去。”
电话那头安静了两秒，传来父亲沉稳的回应：“等着，爸马上到。”
而老公按灭手机屏幕，终于坐直了身体，脸色慢慢变了。
01
“周雨薇，你回来了？”婆婆李淑华坐在我主卧的梳妆台前，正往脸上拍着我的精华液，看见我推门进来，连头都没抬。
我愣在门口，看着原本属于我和陆晨的房间里，婆婆的行李箱摊开在床上，她的衣服挂满了衣柜。
出差七天，我的主卧就这样被人鸠占鹊巢了。
“妈，您怎么睡这儿了？”我压着火气问。
“哎呀，主卧宽敞嘛，我年纪大了，睡小房间腰疼。”李淑华理所当然地说，“你和陆晨住次卧不是一样的？年轻人随便哪儿都能睡。”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去找陆晨。
他正躺在次卧的床上刷手机，看见我进来，轻描淡写地来了一句：“次卧住不了？”
那一刻，我突然想起了父亲当年陪嫁这套房子时说的话：“闺女，这房子写你名字，爸就是怕你在婆家受委屈。”
我掏出手机，当着陆晨的面拨通了父亲的电话，冷笑着说：“爸，把您给的陪嫁房收回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随即传来父亲沉稳的声音：“好，爸这就过来。”
陆晨的脸色瞬间变了。
半小时后，父亲周文海带着律师出现在家门口。
我开门的时候，李淑华正端着燕窝汤从厨房出来，看见我父亲，脸上立刻堆起笑容：“哎呀，亲家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父亲没接话，径直走到客厅坐下，律师跟在身后。
这阵仗让李淑华愣了愣，笑容僵在脸上。
“周先生今天来是？”陆晨从次卧出来，语气里透着试探。
“办理房产收回手续。”父亲淡淡地说，“这房子当初是我给雨薇的陪嫁，既然你们住不惯，那就还回来。”
“爸！”陆晨急了，“您这是什么话？我们怎么会住不惯？”
“那为什么我女儿出差回来，连自己的房间都没了？”父亲看向李淑华，“李女士，你女儿出嫁后，婆婆会去霸占她的卧室吗？”
李淑华的脸刷地红了：“亲家，您这话说的，什么叫霸占？我这不是来帮他们带孩子嘛！”
“带什么孩子？”我忍不住开口，“我和陆晨还没要孩子的打算。”
“那不正好要准备了吗？”李淑华理直气壮，“我这次来就是督促你们抓紧时间，我都六十二了，想抱孙子还要等多久？”
我气笑了：“所以您就直接住进我的主卧？连招呼都不打？”
“我跟陆晨说了啊。”李淑华看向儿子，“陆晨，你告诉你媳妇，我是不是提前跟你说过？”
陆晨支支吾吾：“妈说要来住一段时间，我想着家里有客房……”
“客房？”我打断他，“家里就两个卧室，主卧和次卧，哪来的客房？”
“次卧不就是客房吗？”陆晨嘟囔道。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我的怒火。
次卧？我们结婚三年，主卧是我精心布置的，从墙纸到窗帘，从床品到家具，每一样都是我挑选的。
现在他告诉我，次卧才是我该住的地方？
“陆晨，你结婚的时候是怎么跟我说的？”我盯着他，“你说这个家是我们的，让我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现在你妈来了，我连房间都没了，这就是你说的家？”
“雨薇，你别这么激动。”陆晨走过来想拉我的手，被我甩开，“我妈年纪大了，让她住主卧怎么了？咱们年轻，住哪儿不是住？”
“那为什么不是你妈住次卧？”
“次卧那么小，我妈住不惯。”
“所以你妈住不惯就让我住？陆晨，你脑子清楚吗？这是我的房子！”我拔高了音量。
律师这时候开口了：“陆先生，根据房产证显示，这套房产登记在周雨薇女士名下，属于她的婚前个人财产。如果周女士要求，您和您母亲需要立即搬离。”
李淑华的脸色彻底变了：“什么？这房子是雨薇一个人的？陆晨，你结婚的时候不是说是你们俩的婚房吗？”
陆晨也愣住了，显然他之前一直以为这房子是夫妻共同财产。
“当初房子是我爸陪嫁的，写的我的名字。”我冷冷地说，“婚前财产，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
“那你们结婚三年，陆晨一分钱房贷都没还过？”李淑华不可置信。
“这房子全款买的，没有房贷。”父亲接过话，“二百八十万，我一次性付清的。”
客厅里一片死寂。
李淑华的嘴唇颤抖着，半天才说出话来：“怪不得……怪不得你们一直不要孩子，原来是打着这个主意！雨薇，你是不是就等着将来离婚，房子一分不给我儿子？”
“妈！您说什么呢！”陆晨急了。
“我说错了吗？”李淑华越说越激动，“三年了，她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现在又闹着要收回房子，这不是明摆着要离婚吗？”
我被气得浑身发抖：“李阿姨，是您儿子同意我继续工作的，我们商量好暂时不要孩子，专心打拼事业。现在您倒打一耙，说我不想要孩子？”
“那你现在不就是要离婚吗？”
“我只是要回我的房间！”我几乎是吼出来的，“我出差七天，回来连自己的床都睡不了，我要求过分吗？”
“雨薇。”父亲站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而看向陆晨，“陆晨，我当初把房子给雨薇，是因为我信任你。我相信你会疼她、爱她，给她一个温暖的家。”
陆晨低着头，不敢看父亲。
“但今天这事，让我很失望。”父亲继续说，“你妈来住，提前跟雨薇商量过吗？没有。让你妈住主卧，征求过雨薇的意见吗？也没有。你把自己的妈摆在第一位，那我女儿算什么？”
“爸，我……”陆晨想解释。
“你不用叫我爸。”父亲打断他，“今天我把话放在这儿，这房子是雨薇的，如果她想让你们搬走，你们就得走。如果她愿意继续和你过，那你就得拿出个丈夫的样子来。”
李淑华坐不住了：“亲家，您这话说得太绝了吧？我就是来看看儿子，住几天就走，至于闹成这样吗？”
“几天？”我冷笑，“您的行李箱都打开了，衣服全挂衣柜里了，这叫住几天？”
“我……我这不是收拾东西方便吗？”李淑华辩解。
“方便？”我走到主卧门口，指着里面，“您把我的衣服全扔次卧去了，把您的东西摆得满满当当，您告诉我这叫方便？”
陆晨跟过来一看，主卧的衣柜里确实全是他妈的衣服，我的东西被胡乱堆在次卧的角落里。
他的脸一下子白了。
“妈，您怎么能这样？”陆晨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我这不是想着住得舒服点吗？”李淑华还在狡辩，“再说了，她一个当媳妇的，让让婆婆怎么了？”
“让？”我气极反笑，“李阿姨，您知道我这些衣服多少钱吗？您随手就扔次卧地上，万一弄脏了、弄坏了，您赔得起吗？”
“不就是几件衣服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李淑华不屑地说。
我走到次卧，捡起地上一件皱巴巴的连衣裙：“这件裙子两万六，那件大衣四万八，还有那双高跟鞋，两万九千块。您随手扔在地上，说得这么轻松？”
李淑华愣住了，显然没想到这些衣服这么贵。
“雨薇平时怎么穿衣服你管不着。”父亲冷冷地说，“但这是她自己赚钱买的，不是你儿子买的。她有权利决定自己的东西放在哪里。”
“自己赚钱？”李淑华抓住这个点，“她一个月能赚多少？还不是陆晨养着她？”
这话让我彻底炸了。
我掏出手机，调出银行流水：“李阿姨，您要不要看看，过去三年，这个家的开销是谁出的？”
我把手机递到她面前：“水电费、物业费、生活费，全是我的卡扣的。陆晨每个月给家里多少钱，您心里没数吗？”
陆晨的脸涨得通红。
这三年来，他的工资确实大部分都给了李淑华，美其名曰“养老”，家里的开销基本都是我在负担。
“陆晨每个月给我两千五百块养老费，这有什么问题吗？”李淑华理直气壮，“我把他养这么大，他孝敬我不是应该的？”
“两千五？”我冷笑，“李阿姨，您儿子月薪一万五，给您两千五，剩下的呢？”
“剩下的不是给你们过日子了吗？”
“给我们过日子？”我打开陆晨的微信转账记录，“您看看，他每个月给您转多少？两千五的养老费，四千的零花钱，还有这笔六千的，备注是‘妈您买件好衣服’，这笔一万的是‘妈您出去旅游’……”
一条条转账记录，清清楚楚地显示在屏幕上。
陆晨一个月给他妈的钱，加起来至少一万二。
“所以他每个月就剩三四千块，这三四千还不够他自己花的。”我看着李淑华，“您说他养着我？李阿姨，麻烦您睁大眼睛看清楚，到底是谁养着谁？”
李淑华的脸青一阵白一阵，说不出话来。
陆晨更是羞愧得抬不起头。
他知道这三年来，家里大大小小的开销确实都是我在付，他的工资基本都贴补给了母亲。
“雨薇，我……”陆晨想说什么，被我抬手制止。
“你不用解释。”我深吸一口气，“孝顺父母是应该的，我从来没说过你给阿姨钱不对。但是陆晨，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家也需要钱？”
“家里不是有你吗？”陆晨小声说。
“对，家里有我。”我点点头，“所以你就理所当然地觉得，你可以把钱全给你妈，反正家里有我顶着？”
“我没有这么想……”
“那你是怎么想的？”我打断他，“你每个月工资到手，第一时间转给你妈，剩下的自己花，家里水电费账单来了，你看都不看一眼。陆晨，你结婚了，你有家了，你知道吗？”
陆晨哑口无言。
李淑华这时候插话：“雨薇，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陆晨孝顺我，这是天经地义的。你要是真心爱他，就该理解他，支持他。”
“理解？支持？”我看向她，“李阿姨，那您呢？您理解过您儿子吗？他在外面打拼不容易，您知道吗？他为了多赚点钱，周末都在加班，您关心过吗？”
“我怎么没关心？我经常问他累不累！”
“然后呢？问完就让他多给您转点钱？”
李淑华被噎住了。
我继续说：“这三年，陆晨每次升职加薪，第一个告诉的是您，第一时间给您涨钱的也是您。可是李阿姨，您有没有想过，您儿子自己过得怎么样？”
“他过得不好吗？有房子住，有媳妇照顾，哪里不好了？”
“房子是我的，照顾也是我在照顾他。”我一字一句地说，“他生病了是我请假照顾，他加班回来晚了是我热饭，他衣服脏了是我洗……李阿姨，您儿子这三年过得确实挺好的，因为他什么都不用管，有我。”
“那你是他媳妇，照顾他不是应该的吗？”李淑华还在强词夺理。
“对，我是他媳妇，照顾他是应该的。”我点头，“那他是我丈夫，照顾我不也是应该的吗？可是他呢？我出差七天，累得要死，回到家连房间都没了，他一句‘次卧住不了’就把我打发了。李阿姨，这就是您教出来的好儿子？”
李淑华语塞。
父亲这时候站起来：“行了，我也不想在这儿浪费时间了。雨薇，你自己决定，是要他们搬出去，还是继续过。如果继续过，这个家的规矩得重新定。”
我看着陆晨，他还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样子，但我知道，他心里未必真的觉得自己错了。
“陆晨，你抬起头，看着我。”我说。
他慢慢抬起头，眼神闪躲。
“我问你，你觉得我们这个婚姻，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吗？”
“雨薇，你别这样……”他慌了，“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错在哪儿了？”
“我……我不该让我妈住主卧，不该不跟你商量……”
“还有呢？”
陆晨愣住了，显然他觉得自己已经承认错误了。
“你不觉得，你对这个家的投入太少了吗？”我盯着他的眼睛，“三年了，陆晨，你给过这个家多少钱？你关心过这个家的开销吗？你知道水电费多少钱吗？物业费多少钱吗？买菜一个月要花多少钱吗？”
陆晨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不知道，因为你从来不管。”我苦笑，“你每个月拿着工资，第一时间转给你妈，剩下的自己花，从来没想过这个家需要什么。陆晨，你有把这里当成家吗？”
“我……我以为你会管好这些……”
“对，我会管好这些，所以你就什么都不管了？”我摇摇头，“陆晨，你知道吗？这三年我过得有多累？我要上班，要做饭，要洗衣服，要打扫卫生，还要操心家里的大小事务。而你呢？回家就躺在沙发上玩手机，什么都不干。”
“我工作也很累啊……”陆晨辩解。
“我就不累吗？”我反问，“我也要上班，我的工作压力不比你小。但是回到家，我还要伺候你，伺候这个家。你呢？你为这个家做过什么？”
陆晨哑口无言。
李淑华看不下去了：“雨薇，你这话说得太过分了！陆晨每天上班这么辛苦，回家休息一下怎么了？再说了，家务活本来就该女人干，你一个当媳妇的，还想让男人伺候你不成？”
“李阿姨，现在是二零二五年，不是一九五零年。”我冷冷地说，“夫妻双方都要上班，家务活就该一起分担，这是最基本的道理。”
“那是你们年轻人的想法，我们那个年代，女人就该在家相夫教子！”
“那您那个年代，女人也不用上班赚钱啊。”我反驳，“我现在既要上班赚钱，又要包揽家务，李阿姨，您觉得合理吗？”
李淑华被说得哑口无言。
父亲看看时间：“雨薇，爸不逼你做决定，你好好想想。”他看向陆晨，“陆晨，我把女儿交给你，是希望你们能好好过日子。如果你还想继续这段婚姻，就拿出个男人的样子来。”
说完，父亲和律师离开了。
客厅里陷入沉默。
02
李淑华率先打破僵局：“陆晨，你看看你娶的什么媳妇？动不动就闹着要离婚，还把她爸都叫来，这成什么样子？”
“妈，您别说了。”陆晨疲惫地说。
“我怎么不说？我是你妈，我不为你说话谁为你说话？”李淑华越说越激动，“这个雨薇，表面上看着温柔贤惠，其实心眼坏着呢！你看她今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你的老底都揭了，这是想让你下不来台！”
“妈！”陆晨提高了音量，“是我做得不对，您别怪雨薇。”
“你做错什么了？你孝敬我有错吗？”
“我……”陆晨看向我，“雨薇，对不起。”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我知道这三年我做得不够好，我会改的。”陆晨继续说，“以后家里的事我会多管，钱的事我们也可以重新商量……”
“商量什么？”李淑华急了，“陆晨，你给我的养老钱，该不会也要商量吧？”
“妈，我的工资确实不够。”陆晨艰难地开口，“我每个月给您那么多，家里就没钱了。”
“那是雨薇赚得多！她一个月赚多少？几万吧？她出一点怎么了？”
“妈！”陆晨有些恼了，“雨薇赚的钱是她自己的，凭什么要给您？”
这话一出，李淑华愣住了，紧接着眼泪就下来了。
“好啊，娶了媳妇忘了娘。”李淑华哭诉道，“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供你上大学，现在你有出息了，就不要我了？”
“妈，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嫌我要钱多了？”李淑华越哭越伤心，“我一个老太太，要你这点钱养老，就这么过分吗？”
“妈，您别哭。”陆晨手足无措，“我不是说不给您钱，只是……只是不能给那么多……”
“那给多少？”
陆晨看了我一眼，咬咬牙说：“一个月给您三千吧，其他的我要存起来，以后买房子、养孩子都要用钱。”
“三千？”李淑华叫了起来，“你现在一个月给我快一万二，现在只给三千？陆晨，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妈，我月薪才一万五，给您三千已经不少了。”陆晨头疼地说，“我总得给家里留点钱吧？”
“家里不是有雨薇吗？她赚得比你多，让她多出点怎么了？”
“李阿姨。”我终于开口，“我赚得是比陆晨多，但是这三年，家里的钱全是我出的。您儿子一分钱都没往家里拿过，您知道吗？”
“那又怎么样？你们是夫妻，你的钱不就是他的钱？”
“对，我的钱是他的钱，但是他的钱就是您的钱了，是吗？”我反问。
李淑华语塞。
我继续说：“李阿姨，我不反对陆晨孝敬您，但是孝敬得有个度。他现在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妻子，将来还要有孩子。他不能把所有的钱都给您，什么都不管。”
“我是他妈！”李淑华强调。
“对，您是他妈，但我是他妻子。”我看着她，“您生了他，养了他，这份恩情我们都记着。但是李阿姨，他已经长大了，已经成家了，他有自己的生活要过。”
“所以你就想把他从我身边抢走？”
“我没有要抢走您的儿子，我只是想让他明白，他现在是个丈夫，将来是个父亲，他需要为自己的小家负责。”
李淑华冷笑：“说得好听，还不是嫌我要钱多了？雨薇，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就是想让陆晨少给我钱，多给你花！”
“我需要他给我钱吗？”我平静地说，“李阿姨，这三年家里的开销，我一个人全包了。水电费、物业费、生活费，加起来每个月至少七八千。我有向陆晨要过一分钱吗？”
李淑华无言以对。
“我赚的钱比他多，我养得起这个家，我从来没指望过他的工资。”我继续说，“但是李阿姨，这不代表他就可以不管不顾，把所有钱都给您。他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他应该承担起自己的责任。”
“什么责任？”李淑华不服气，“他每天上班赚钱，还不够负责任吗？”
“赚钱给谁了？”我反问，“给您了。家里呢？家里一分钱没有。李阿姨，您觉得这样合理吗？”
“我……”李淑华说不出话来。
陆晨这时候开口了：“妈，雨薇说得对。我确实应该多为家里想想。”
“你现在连妈都不管了？”李淑华的眼泪又下来了。
“我不是不管您，我只是……只是不能像以前那样，什么都依着您了。”陆晨深吸一口气，“妈，我以后每个月给您三千块养老费，逢年过节我会另外给您钱。但是平时的零花钱、旅游费这些，我真的给不起了。”
“三千块够干什么的？”李淑华不依不饶。
“妈，您一个月开销真的有那么大吗？”陆晨反问，“您自己在家，水电费、吃饭，一个月三千块绰绰有余了。”
“我还要买衣服、买化妆品、跟朋友出去玩……”
“这些不都是您自己的事吗？”陆晨终于硬气了一回，“妈，我给您养老费是应该的，但是您的娱乐消费，不能全让我承担吧？”
李淑华愣住了，她大概没想到，一向听话的儿子，竟然会这么跟她说话。
“好，好得很。”李淑华气得浑身发抖，“娶了媳妇忘了娘，我算是看清楚了。”
“妈，我没有忘了您……”
“你还没忘了我？你现在连我的养老钱都要克扣，还说没忘了我？”李淑华越说越激动，“陆晨，我告诉你，我今天就走！我不在这儿碍你们的眼了！”
说着，她起身就要往主卧走，去收拾东西。
“妈，您别这样……”陆晨想拦，被李淑华推开。
“别碰我！”李淑华吼道，“我现在就走，省得在这儿招人嫌！”
她冲进主卧，开始胡乱收拾行李。
我和陆晨站在门口，谁也没说话。
十分钟后，李淑华拖着行李箱出来了，脸上还挂着泪痕。
“妈……”陆晨想说什么。
“不用送。”李淑华冷冷地丢下一句话，摔门而去。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陆晨。
“雨薇，我……”陆晨想解释什么，我抬手制止了他。
“你先去把主卧收拾一下吧。”我淡淡地说，“今晚我睡次卧。”
“为什么？主卧是你的，你应该睡主卧。”
“我暂时不想进去。”我说，“那里全是你妈的味道，我看着就烦。”
陆晨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默默地走进主卧开始收拾。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感觉身心俱疲。
这场闹剧，让我看清了很多东西。
陆晨不是个坏人，但他太软弱了。
在母亲面前，他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什么都依着她，什么都顺着她。
而在我面前，他又习惯性地当甩手掌柜，觉得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
这样的婚姻，真的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吗？
03
我掏出手机，看到父亲发来的消息：“闺女，想清楚了就告诉爸。不管你做什么决定，爸都支持你。”
眼泪突然就下来了。
还是父亲最疼我。
从小到大，只要我受了委屈，父亲永远是第一个站出来保护我的人。
“雨薇。”陆晨从主卧出来，手里拿着一件衣服，“这件衣服……好像坏了。”
我接过一看，是我最喜欢的一条真丝裙子，价值三万多。
现在裙摆上有一道明显的勾丝，已经没法穿了。
“怎么坏的？”我强压着怒火问。
“可能是我妈收拾东西的时候，不小心挂到了什么东西上……”陆晨小声说。
我深吸一口气，把裙子放在一旁：“还有别的坏了吗？”
“我再看看……”陆晨又进去检查。
过了一会儿，他又拿出来两双鞋，一个包。
全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坏。
我算了一下，这些东西加起来得有十二三万。
“雨薇，要不……我赔你？”陆晨试探着问。
“你拿什么赔？”我冷笑，“你现在一分钱存款都没有，拿什么赔我十几万？”
陆晨哑口无言。
“算了。”我摆摆手，“这账算你妈头上。等她什么时候想通了，让她来赔我。”
“我妈不会赔的……”陆晨小声说。
“那就算了。”我闭上眼睛，“反正我也不差这点钱。”
话虽这么说，心里却憋屈得不行。
这些东西都是我精心挑选的，每一件都承载着回忆。
现在被李淑华毁了，她却连一句道歉都没有。
“雨薇，你别生气了。”陆晨小心翼翼地说，“我以后一定好好挣钱，把这些东西都补偿给你。”
“不用。”我睁开眼睛，看着他，“陆晨，我们谈谈吧。”
“谈什么？”他有些紧张。
“谈谈我们的婚姻。”我直视着他，“你觉得我们现在这样，还能继续下去吗？”
“能啊，为什么不能？”陆晨急了，“雨薇，我知道今天的事是我不对，但是我真的会改的。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改。”
“怎么改？”我反问，“你妈以后还会来，你怎么办？你还是会让着她，顺着她，最后委屈的还是我。”
“我不会了，我发誓！”陆晨举起手，“我以后一定会先征求你的意见，不会再这样了。”
“你发过多少次誓了？”我苦笑，“陆晨，我们结婚三年，你每次做错事都说要改，结果呢？你改了吗？”
陆晨沉默了。
“你没有改。”我替他回答，“因为你根本就不觉得自己有错。你觉得孝顺父母是天经地义的，你觉得我作为妻子就应该理解你、支持你、包容你。但是陆晨，我也需要被理解、被支持、被包容。”
“我理解你啊……”
“你理解我什么？”我打断他，“你理解我上班有多累吗？你理解我下班回家还要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有多辛苦吗？你理解我一个人撑起这个家有多难吗？”
陆晨低下头，不敢看我。
“你不理解。”我继续说，“你从来没有站在我的角度想过问题。你只知道你妈辛苦，你要孝顺她；你工作累，你要休息。那我呢？我就不累吗？我就不需要有人关心吗？”
“雨薇，对不起……”陆晨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不想听对不起。”我摇摇头，“陆晨，我们冷静一段时间吧。”
“什么意思？”他抬起头，眼里满是惊恐，“你要跟我离婚？”
“我没说离婚，我只是说冷静一段时间。”我疲惫地说，“你回你妈那里住一段时间，我一个人住这儿。我们都好好想想，这段婚姻到底还要不要继续。”
“不要！”陆晨激动地说，“雨薇，我不走！这是我们的家，我不能走！”
“这是我的家。”我纠正他，“房子是我的，你只是住在这里而已。”
这话像一把刀，狠狠地扎在陆晨心上。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雨薇，你不能这么对我……”他哀求道。
“我怎么对你了？”我冷冷地看着他，“我只是让你回你妈那里住几天，冷静一下，有这么过分吗？”
“我……”陆晨说不出话来。
“你现在就收拾东西走吧。”我站起来，“这段时间我们都好好想想。如果你觉得我们还能继续，那就拿出诚意来。如果你觉得继续不下去了，我们就好聚好散。”
“雨薇，求你了，别赶我走……”陆晨几乎是哀求了。
“我不是赶你走，我只是需要一个人静一静。”我转身走向次卧，“你自己决定吧，是现在走，还是我叫我爸来帮你收拾东西。”
陆晨愣住了。
他知道，如果我真的叫父亲来，事情就会闹得更大。
“我……我自己收拾。”他最终妥协了。
看着他失魂落魄地走进主卧收拾东西，我心里也不好受。
但是我知道，如果现在不表明态度，以后的日子只会更难过。
04
半小时后，陆晨拖着行李箱站在门口。
“雨薇，我走了。”他红着眼眶说，“你照顾好自己。”
我点点头，没说话。
门关上的那一刻，我终于忍不住，眼泪流了下来。
陆晨走后的第一晚，我躺在次卧的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
这三年的婚姻生活，就像电影一样在脑海中回放。
我和陆晨是大学同学，那时候他阳光帅气，对我很好。
我们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去图书馆自习。
大学四年，他给了我最美好的回忆。
毕业后，他向我求婚。
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父亲当时就提醒过我：“闺女，陆晨这孩子是不错，但他跟他妈太亲了。你嫁过去，可能会受委屈。”
我当时还笑着说：“爸，您多虑了。陆晨对我这么好，他妈肯定也会喜欢我的。”
结果呢？
婚后第一年，李淑华就开始挑我的刺。
嫌我做饭不好吃，嫌我收拾房间不干净，嫌我不会哄她开心。
陆晨呢？他夹在中间和稀泥，谁都不得罪，最后受委屈的还是我。
第二年，我升职加薪了，收入翻了一倍。
李淑华知道后，立刻要求陆晨多给她钱。
陆晨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还理所当然地觉得我应该多承担家里的开销。
第三年，也就是今年，李淑华越来越过分。
三天两头就来家里，指手画脚，把这里当成了她的家。
而陆晨呢？他从来不会拒绝他妈，也从来不会站在我这边。
我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一个妈宝男，永远不可能成为一个好丈夫。
他可以是个孝顺的儿子，但他做不了一个负责任的丈夫，更做不了一个好父亲。
想到这里，我掏出手机，给父亲发了条消息：“爸，我想通了。”
父亲很快回复：“想通什么了？”
“我可能真的要离婚了。”我打字的手有些颤抖。
电话立刻打了过来。
“闺女，你真的想好了？”父亲的声音透着关切。
“嗯，想好了。”我深吸一口气，“爸，我们性格不合，三观不同，在一起只会互相折磨。与其这样，不如早点分开。”
“那孩子呢？你们不是说要孩子了吗？”
“没有孩子。”我苦笑，“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父亲沉默了一会儿：“行，爸支持你。明天爸就让律师去办离婚手续。”
“谢谢爸。”我的眼泪又流下来了。
“傻闺女，哭什么？”父亲温柔地说，“离了婚你还是爸的宝贝女儿，这辈子爸养你。”
挂了电话，我感觉心里轻松了很多。
第二天一早，我就接到了陆晨的电话。
“雨薇，我想回来跟你谈谈。”他的声音很憔悴，显然一晚上没睡好。
“谈什么？”
“谈谈我们的未来。”陆晨说，“雨薇，我真的想明白了，我以后一定会改的。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陆晨，你改什么？”我反问，“改你对你妈的孝顺？还是改你的性格？”
“我……我可以学着改变……”
“人的本性是改不了的。”我打断他，“你是个孝顺的儿子，这没错。但同时，你也是个不负责任的丈夫。这两者之间的矛盾，不是你想改就能改的。”
“雨薇，你给我点时间，我一定能做到！”陆晨急切地说。
“我给过你时间了，三年的时间。”我平静地说，“三年了，陆晨，你有改变过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
“我已经决定了。”我继续说，“我们离婚吧。”
“不！”陆晨几乎是吼出来的，“雨薇，你不能这样！我们是夫妻，你不能说离就离！”
“我们不合适，继续在一起只会互相折磨。”
“那我妈呢？我妈知道了会怎么样？”
听到这话，我冷笑了：“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想你妈？陆晨，你有没有想过我？”
“我……”陆晨语塞。
“算了，不说了。”我疲惫地说，“律师会联系你办理离婚手续。房子是我的婚前财产，我不会分给你。其他的财产我们一人一半，我不会亏待你。”
“雨薇，我不要财产，我只要你！”陆晨哭了，“求你了，别离婚，好吗？”
“对不起。”我说完，挂断了电话。
手机立刻又响了，还是陆晨打来的。
我直接按掉，然后把他拉进了黑名单。
这段婚姻，该结束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边上班，一边处理离婚的事情。
陆晨找了我无数次，甚至堵在公司门口，但我都没有理会。
李淑华也来闹过几次，说我是负心汉，说我欺负她儿子，说要告我。
但律师说，这房子确实是我的婚前财产，她告也没用。
05
一个月后，离婚手续办完了。
我正式恢复了单身。
父亲请我吃饭，席间语重心长地说：“闺女，这次的经历对你来说，是个教训。以后找对象，一定要擦亮眼睛。”
“我知道，爸。”我点点头，“我以后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专心工作吧。”我想了想说，“感情的事，随缘。”
父亲欣慰地笑了：“这就对了。你现在才二十九岁，前面的路还长着呢。”
离婚后的第三个月，我升职了，成为了公司最年轻的部门经理。
工作越来越忙，但我反而觉得很充实。
没有了婚姻的束缚，没有了那些烦心事，我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
偶尔也会想起陆晨，想起我们曾经的美好时光。
但更多的是庆幸，庆幸自己及时止损，没有在错误的婚姻里继续消耗。
有一天，我在商场遇到了李淑华。
她看起来憔悴了很多，见到我时，眼神里充满了怨恨。
“周雨薇，都是因为你！”她冲过来指着我，“我儿子现在过得多惨你知道吗？每天上班回来就是喝酒，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吃！你把他害成这样，你满意了？”
我平静地看着她：“李阿姨，是您儿子自己的选择。”
“什么选择？是你逼他的！”李淑华激动地说。
“没人逼他。”我淡淡地说，“是他自己选择了做个妈宝男，选择了把所有钱都给您，选择了不为自己的家庭负责。这些都是他的选择。”
“你……”李淑华气得说不出话来。
“李阿姨，我最后说一句。”我看着她的眼睛，“您爱您的儿子，我理解。但您这种爱，是在毁了他。一个三十一岁的男人，应该有自己的担当，有自己的责任。而不是什么都依赖母亲，什么都听母亲的。”
说完，我转身离开了。
离婚后的第六个月，我在一个行业论坛上认识了一个男人，叫秦远。
他是另一家公司的高管，比我大六岁，沉稳干练，很有魅力。
我们因为工作结识，慢慢开始有了私下的交往。
秦远跟陆晨完全不同。
他独立、成熟、有主见，不会事事依赖别人，也不会把母亲的话当圣旨。
最重要的是，他尊重我。
有一次，他约我吃饭，我临时有个会议，得晚一个小时才能到。
我以为他会不高兴，结果他说：“没关系，工作重要。我等你。”
还有一次，我们一起逛街，我看中了一件大衣，他二话不说就要帮我买单。
我说我自己有钱，他笑着说：“我知道你有钱，但这是我的心意。”
这种感觉，是我在陆晨那里从来没有体会过的。
跟秦远在一起，我感到轻松、自在，不用小心翼翼，不用委曲求全。
我们的关系稳定发展了三个月后，秦远提出要见我的父母。
我有些紧张，毕竟上一次带陆晨见父母，父亲就提醒过我要注意。
这次不知道父亲会怎么看秦远。
结果那天晚上，父亲和秦远聊得很投机。
饭后，父亲把我叫到书房。
“闺女，这个小秦不错。”父亲难得地夸奖，“有担当，有主见，对你也很上心。”
“爸，您真这么觉得？”我有些意外。
“嗯。”父亲点点头，“比上一个强多了。不过闺女，爸还是要提醒你，谈恋爱归谈恋爱，结婚要慎重。”
“我知道，爸。”我笑了，“我这次会擦亮眼睛的。”
“那就好。”父亲欣慰地拍拍我的肩膀。
从书房出来，秦远正在帮母亲收拾碗筷。
看到我，他笑着说：“聊完了？”
“嗯。”我走过去，“我爸说你不错。”
“那我是不是可以松口气了？”秦远开玩笑地说。
“还早呢。”我故意逗他，“我爸的眼光可高了，想通过他这一关，没那么容易。”
“那我得继续努力。”秦远认真地说，“为了你，多努力我都愿意。”
听到这话，我心里暖暖的。
这才是我想要的感情啊。
平等、尊重、互相扶持。
而不是一方无限付出，一方理所当然地享受。
又过了半年，我和秦远的感情越来越稳定。
他向我求婚了，在一个下着小雨的傍晚。
“雨薇，我知道你经历过一段失败的婚姻，我也知道你对婚姻有顾虑。”秦远单膝跪地，手里捧着戒指，“但我想告诉你，我会用一辈子来证明，我会好好爱你，好好珍惜你。嫁给我，好吗？”
我看着他真诚的眼神，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好。”我点点头。
秦远激动地站起来，把我抱在怀里。
“雨薇，谢谢你愿意再相信一次。”他在我耳边轻声说。
“也谢谢你，让我重新相信爱情。”我回抱着他。
那一刻，我突然想起了陆晨。
如果当初他能像秦远这样尊重我、理解我、珍惜我，我们的婚姻也不会走到离婚的地步。
但人生没有如果，只有结果。
我和陆晨的结果，是离婚。
而我和秦远的开始，是新的幸福。
婚礼定在春天，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
父亲牵着我的手走上红毯，眼里含着泪。
“闺女，这次爸相信你找对人了。”父亲低声说，“要幸福啊。”
“会的，爸。”我也红了眼眶。
秦远站在红毯的另一端，满眼温柔地看着我。
那一刻，我知道，我的人生翻开了新的一页。
06
婚礼上，我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朋友、同事、亲人，每个人都为我送上祝福。
唯独没有陆晨。
听说他后来又谈了个女朋友，但没多久就分手了。
李淑华还在继续索取，陆晨还在继续顺从。
这样的他，大概永远也找不到真正的幸福吧。
而我，已经不再关心了。
我有了新的生活，新的家庭，新的幸福。
婚后的生活，比我想象中还要美好。
秦远是个体贴的丈夫，他会主动分担家务，会记得我喜欢吃什么，会在我加班的时候给我送夜宵。
最重要的是，他的母亲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第一次见婆婆的时候，我还有些紧张，毕竟上一段婚姻就是栽在婆媳关系上。
结果婆婆拉着我的手，温柔地说：“雨薇，欢迎加入我们家。以后有什么事，尽管跟阿姨说，阿姨一定站在你这边。”
这句话，让我瞬间红了眼眶。
秦远的父亲也很和善，一家人相处得其乐融融。
这才是家庭应该有的样子啊。
一年后，我怀孕了。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秦远激动得抱着我转了好几圈。
“雨薇，我要当爸爸了！”他兴奋地说。
“嗯，我们要有宝宝了。”我笑着说。
那一刻，我突然想起了李淑华曾经说过的话：“我都六十二了，想抱孙子还要等多久？”
如果当初我和陆晨有了孩子，大概会更难脱身吧。
还好，还好我们没有孩子。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
我生了个女儿，粉嫩嫩的，特别可爱。
秦远看着女儿，眼里满是慈爱：“她长得真像你。”
“是吗？”我笑着说。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我以为是护士来查房，结果抬头一看，愣住了。
门口站着的，竟然是陆晨。
他憔悴了很多，头发也白了几根，手里捧着一束花，呆呆地看着我。
“雨薇……”他的声音嘶哑，“恭喜你。”
秦远皱了皱眉，站起身挡在我前面：“你是？”
“我是她……前夫。”陆晨苦涩地说。
整个病房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就在这时，陆晨身后又出现了一个身影——李淑华。
她看起来更加苍老了，目光复杂地看着我怀里的孩子：“雨薇，这就是你的女儿？”
我抱紧了女儿，警惕地看着他们：“你们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