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策一张纸,百姓千行泪。央行征信修复的善意,照不进底层挣扎的黑暗现实。
2025年10月,央行行长潘功胜在金融街论坛上宣布,将研究实施一次性个人信用救济政策,对疫情以来违约在一定金额以下且已归还贷款的个人违约信息,在征信系统中不予展示。
消息一出,各大媒体纷纷用“温暖”、“希望”来形容这一政策。然而,对那些早已被网贷和信用卡摧残得体无完肤的普通人来说,这条新闻如同给垂死之人注射的一剂安慰剂——短暂的希望过后,是更深的绝望。
政策制定者坐在办公室里,想象着一个个信用记录被修复的普通人欣喜若狂的画面。但他们不知道,对很多深陷债务泥潭的人来说,问题从来不只是征信上的那几个不良记录。

根据央行设想,信用救济政策将帮助那些“因疫情等不可抗力因素”陷入困境的人重新获得金融机会。表面看,这确实是一大善政。
然而,当你仔细阅读政策细节,会发现一个残酷的现实:救济只给那些“已归还贷款”的人。换句话说,你得先有钱还清债务,才能享受这一政策红利。
这对早已掏空六个钱包、借遍亲朋好友的网贷难民用来说,无异于告诉一个掉入深井的人:“你先爬到我够得着的高度,我再拉你上来。”
更讽刺的是,政策强调这是“一次性”救济,仿佛在暗示:我们只给你这一次机会,如果再次跌倒,那就活该被永远踩在脚下。
02 高利息黑洞与暴力催收的残酷现实在现金贷平台,“超低利率”“0门槛申请”的诱人宣传背后,隐藏的是年化利率高达2234%的陷阱。为了规避36%的法律红线,这些平台通常以手续费、快速信审费、账户管理费等名目变相抬息。
即使是正规银行的信用卡,年化利率也高达18.85%,远超当期LPR的4倍。有人在投诉平台透露,其在消费金融平台的借款,在已经收取高额利息的情况下还被违规收取担保费/保险费,综合年化利率已超过国家规定。
当高利息让债务雪球越滚越大时,暴力催收则从心理上彻底摧垮借款人。2025年10月,王茹(化名)收到催收短信威胁:“前两天只是通知你单位领导,现在已经调取了你们公司所有参保人员联系方式,你所有同事都将会收到你的活体点头、摇头视频。”
这种威胁只是冰山一角。催收方常用的话术还包括对其父母进行告知、打印其照片和欠款信息张贴在户籍所在地社区公告栏等。多位借款人因工作单位被“曝”,已被公司辞退。
03 伤痕累累的债务囚徒在搜索结果的案例中,我们看到了无数被债务逼到绝境的人。张辉,一个普通的武汉市民,因为多年前办理的多张信用卡和一些网贷,如今连结婚买房都成了奢望。
他不是不想还,而是收入根本赶不上利息的增长。这种绝望,政策制定者能理解吗?
还有那个因为癌症治疗而逾期还款的王生寿,他并非恶意拖欠,只是“觉得银行贷款就跟借朋友钱一样,晚几天还也没关系”。这种天真的想法,背后是多少底层人民对金融体系的无知与无奈。
现实中,更多的人在债务泥潭中越陷越深。他们不是不想上岸,而是收入没有任何增加的情况下,拿什么去还? 即便征信记录被修复,但口袋里依然空空如也,生活依然捉襟见肘。
04 残酷的循环:修复之后又如何?政策制定者天真地认为,修复了征信记录,这些人就可以重新获得贷款、办理信用卡,恢复正常生活和消费。
但这种逻辑成立的前提是:这个人的收入能力已经改善。对大多数被网贷坑害的人来说,疫情过去多年,他们的收入不仅没有增加,反而可能因年龄增长、就业环境恶化而下降。
即使征信修复了,银行会愿意贷款给一个收入不稳定的人吗?即使能重新获得信用卡,难道不是又一次陷入“以卡养卡”的恶性循环吗?
这就像一个减肥医生告诉500斤的病人:“我先帮你把体重秤修好,这样你就能愉快地减肥了。”却不管病人根本无力改变饮食习惯和运动能力。
05 被忽略的核心问题:收入与债务的不匹配所有关于征信修复的讨论,都巧妙地避开了一个核心问题:大多数人的债务危机,本质是收入与支出严重不匹配的结果。
政策制定者热衷于讨论如何修复信用记录,如何让这些人重新获得贷款资格。但很少有人问:为什么这些人会陷入债务危机?为什么在收入没有明显提高的情况下,他们会认为“再次借贷”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在搜索结果中,我们看到了一个血淋淋的案例:宜昌某公司以不用还信用卡和网贷为噱头,引导被害人进行网贷、信用卡套现,让其背负贷款债务,同时收取服务费。截至2020年6月,该公司诈骗115人,骗取资金276.54万元。
这些受害者难道不知道借贷有风险吗?他们知道,但走投无路的人,连骗子的绳索都敢抓。
征信系统的确需要温度,但温度不应该只体现在数据清理上。那个因为癌症治疗而逾期还款的王生寿是幸运的,他通过信用修复机制重获贷款,养了200只羊,生活有了转机。
但还有多少个“王生寿”依然在债务的泥潭中挣扎?政策的善意,终究难以抵达那些早已被伤得千疮百孔的心灵。
今天,当央行官员们为这项“有温度”的政策自我鼓掌时,无数债务囚徒依然在黑暗中摸索。他们需要的不是征信修复的承诺,而是一个收入有保障的未来。可惜,没有人能给他们这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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