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凌晨,在贵州凤冈县一个家里,父亲给十岁男孩刘仲杰和七岁女孩喂下掺了农药的果汁,自己也喝了,后来父亲被救回来,两个孩子却没保住,孩子的妈妈叫黄飞飞,事情发生前的二十四小时里,黄飞飞已经报过两次警,但没有人真正把她的话当回事。

她和刘仲杰刚签完离婚协议,十五年的婚姻就这么结束了,签完协议的第二天下午一点,刘仲杰在家里动手掐住她的脖子,还拿刀架在她身上,说不准离婚,后来他假装冷静下来,送黄飞飞回公司上班,黄飞飞被吓坏了,马上找公司帮忙报警,警察只打了个电话过来,说这是家庭纠纷,不立案也不出警,她当时就愣住了,明明是暴力威胁的事情,却变成了所谓的家务事。

她不敢回家,下午三点就跑去遵义,把手机全拉黑,只把身上青紫的照片发给亲戚看,她知道丈夫不是闹脾气,是真要命,五点她打电话给公公,说丈夫有极端行为,求他把孩子接走,公公在县医院当保安,听了半天,只说一句他会照顾好孩子,这话听着像安慰,其实啥也没做,孩子还留在那个危险的家里。

晚上九点,她弟弟再次打电话给派出所,说姐姐现在随时可能出事,孩子更危险,警察回拨电话询问情况,仍然没有派人去现场查看,也没有通知社区或妇联,他们认为没有实际伤害发生就不算紧急情况,但谁规定必须等到流血才算紧急,黄飞飞当时连哭都哭不出来,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假装睡觉。
第二天凌晨,悲剧就发生了,刘仲杰给孩子灌下毒果汁,自己也跟着喝下去,但他没有死成,他留下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不想让孩子跟着自己受苦,这话听起来像是个借口,实际上就是在逃避责任,他没有生病历史,也不是突然发疯,只是始终没有人拦住他,也没有人重视他说过的话,这种人最让人害怕,表面看着平静,心里早就崩溃了,可偏偏社会上的支持系统没有把他当成高危对象来看待。

黄飞飞起诉了公安局和县政府,理由是这些单位没有履行职责,案件在正安县法院受理,目前还没有开庭审理,县纪委也调查了几名民警,但处理结果一直不明确,法律明确规定家暴报警必须出警,他们却没有执行,这不能算作疏忽,而是习惯性的忽视行为,很多地方根本没有建立高风险人员台账,凤冈县就是这样的地方,全国还有三分之一的县城连这种基本机制都没有建立起来。
黄飞飞不是软弱的女人,她没有犯过法,靠打工养活孩子,从不跟别人要钱,她不是不知道求助,而是求助了没人管,她被家暴很多次,每次都被当成夫妻吵架,等到孩子没了,人们才说早该干预,可早该做的事总在出人命后才想起来。

这件事让我心里憋屈,不是要怪哪个人,是整条链子都卡住了,警察没立案,亲戚没伸手,社区没跟进,法律条文挂在墙上却没人去用,孩子死了,父亲还在,母亲打着官司,可没人能说清楚为什么当初没人拦住他,我们总说预防最重要,但现实中预防的代价太高,谁都不愿意先动一步。
你要是问我这件事是否可以避免,我认为完全可以做到,只要有人愿意多问一句话、多走一段路,哪怕只是去敲敲门、看看孩子在不在家里、确认孩子是否安全,可惜没有人这样去做,系统保持沉默并不是因为没有能力,而是因为已经习惯了默认一切正常,但有些事情真的不能等到出事之后才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