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揣着空间在末日当医生

消毒水、血腥气与丧尸腐臭味在临时医疗点的帆布帐篷里交织弥漫。林晚额角沁着汗珠,指尖被橡胶手套闷得发白,正俯身给一名腹部贯

消毒水、血腥气与丧尸腐臭味在临时医疗点的帆布帐篷里交织弥漫。林晚额角沁着汗珠,指尖被橡胶手套闷得发白,正俯身给一名腹部贯穿伤患者缝合伤口。基地外丧尸低吼与哨兵枪响不绝,她的动作却依旧精准沉稳,分毫不乱。

“林医生,止血棉不够了!”护士小张的声音带着哭腔,托盘早已空了大半。帐篷里二十多名伤员挤挤挨挨,丧尸抓伤、砸伤、感染高热者各占半数,全都在生死边缘挣扎。

林晚左手随意搭在桌下帆布包上,指尖微不可察一动,下一秒便从包里摸出一包无菌止血棉递过去:“快用,伤口边缘消毒别留死角。”

小张赶紧接过止血棉,但心中的疑惑却愈发浓重。林医生是三天前偶然加入“磐石基地”的,当时基地派出的物资搜寻小队意外找到了一个超市,刚进去搜寻不久就遭遇了丧尸围堵,这时躲在超市的林医生出现,带着小队从超市的一个塌陷的洞口一路逃回了基地,基地里的医生不多,林医生也就受邀留了下来。

自从林医生出现,基地医疗点紧缺的抗生素、强效止痛药,甚至断供已久的破伤风疫苗,她总能“从包里翻出”。末日物资匮乏到极致,药品比黄金珍贵百倍,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医生,成了基地里最大的救星,同时也伴随着未解的谜团。

林晚清楚旁人的猜忌,这也是她从上一个基地离开的原因,但见死不救她做不到,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她的储物空间是末日爆发时意外觉醒的,一百平的空间里装满了她当时值班所在医院库存的各类药品、器械,以及末日期间外出时四处搜寻到的食物、衣服等生活物资,还有一些从尸体身上摸来的武器,空间时间静止,药品和食物永不失效,这是她独自存活半年的底气。可空间异能太过特殊,暴露即可能惹上杀身之祸,她只能谎称药品是早年藏在隐蔽点,投奔基地时才取出。

刚缝合完最后一针,帐篷外传来急促脚步声,基地负责人赵磊掀帘而入,脸色阴沉如铁,身后两名持步枪的守卫目光如刀,死死锁定林晚。

“林医生,跟我们走一趟。”赵磊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伤员还在等治疗,有什么事稍后再说。”林晚心头一沉,面上依旧平静。

“治疗?”赵磊冷笑上前,“先说清楚,你的药品到底哪来的!周边医院、药店早被洗劫一空,军方物资点被丧尸围困,你一个普通医生,哪来的这么多紧俏药?”

帐篷里瞬间安静,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林晚身上。小张小声嘀咕了一句“用都用了,从哪来的有什么要紧?”被赵磊一个凶狠眼神吓到闭嘴。

“是我末日初期在医院收集的,藏在地下储物间,有需要的时候我自会取出来用。”林晚重复着早已备好的说辞。

“哪个储物间?具体位置!”赵磊步步紧逼,“我们把能搜的地方都翻遍了,根本没有所谓藏药点!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勾结外面的变异者组织,潜入我们基地搞破坏的?还是说,你就是变异者?”“变异者”三个字在人群中如惊雷般炸开。所有人都恐惧的退后了一步,远离了林晚,林晚看着周围浑身充满警惕的人群,叹了一口气。

末日到来,世界上开始出现变异者,变异者虽有异能却大多丧失基本人性,不仅滥用异能伤害无辜人类,更是结成变异者组织不断摧毁人类基地,因此“变异者”比丧尸更令基地成员厌恶和恐惧。但林晚和那些变异者不同,她虽拥有了空间异能,但却仍保留着人性和作为医生救死扶伤的情怀,她也遇到过极端的变异者,见识过他们是怎么屠戮人类的残酷暴行,所以林晚始终坚持自己不是变异者,她是人!!

“我不是变异者,更没有串通什么组织!”林晚声音陡然拔高,“这几天我救了多少人,你们都有目共睹!这些药是用来救命的,不是用来伤害人的!”

“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说不定是想用药控制我们!”赵磊一挥手,守卫立刻扣住林晚的胳膊。“搜她的包!”

帆布包被翻得底朝天,只有几件换洗衣物、一个保温杯和几盒常用药,没有半点大量药品的痕迹。这让赵磊更加笃定,林晚的秘密会是影响基地安全的隐患,“把她关起来审问!不肯说实话,就扔去喂丧尸!”

林晚被拖拽着走出医疗点,沿途的指责与辱骂如淬了毒的刀子,密密麻麻扎过来。“我就说她很可疑!有那么好心?肯定是装成医生,用不知道哪里弄来的药毒害我们,那些药说不定还沾了丧尸的血!”一个满脸褶皱的老妇人拄着木棍嘶吼,眼里满是怨毒,她的孙子正因缺药高烧不退。有人抄起地上的泥土、碎石块狠狠砸向她,污泥溅满了她的白大褂,碎石砸在头上、背上,疼得她牙关紧咬。“妖女!滚出我们基地!别用你的脏药害人!”“我看她就是想把病毒带进来,让我们都变成丧尸!”几个小孩子围上来推搡,力道大得让她踉跄跪倒,守卫只是冷漠地按住她的胳膊,任由人群发泄。小张红着眼眶躲在帐篷后,双手死死攥着衣角,几次想冲出去,都被身边的护士拉住。末日里,质疑基地负责人的判断,只会被当作同党一起处置,没人敢拿自己的性命冒险。林晚垂着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些辱骂声比身体的疼痛更刺骨,她救过的人里有眼前骂得最凶的汉子的妻子,有前几天还对她感恩戴德的老妇人,还有在医疗点跟前跟后说要以后要当个好医生的小孩子,可此刻,所有的美好都被恐惧碾碎。

她被关在基地角落的废弃仓库,铁链锁死大门,两名守卫轮流看守。仓库阴暗潮湿,只有小窗透进微光,地上铺着发霉的稻草,连一口水都没有。

靠在冰冷墙壁上,林晚又气又寒。她真心救人,却因无法自证药品的来源遭此污蔑。人类和变异者如今势同水火,一旦她绝暴露空间异能,一定会被当做变异者处死,如今只能硬扛着轮番审问不松口,才能保住一条命。两天过去,基地里几名伤员因缺抗生素感染恶化,哀嚎不止。赵磊彻底失去耐心,认定是林晚故意藏药要挟,“把她拖出基地,扔去丧尸区!”

被押往基地大门时,围拢的人更多了,情绪也更狂暴。有人冲上来撕扯她的头发,有人对着她的脸吐唾沫,污言秽语不堪入耳。“快把她扔出去喂丧尸!她死了,说不定那些药就出现了!”“都是她自私藏药,我儿子才会疼得直打滚!”一个中年女人疯了似的扑过来,指甲抓伤了林晚的脸颊,留下几道血痕。赵磊走在一旁,面色冷漠,对这一切视若无睹,仿佛在处置一件无关紧要的垃圾。林晚全程没有挣扎,也没有辩解,只是最后看了一眼医疗点的方向。帐篷缝隙里,她曾救治过的少年正缩在角落,眼神里没有感激,只有和旁人一样的恐惧。她忽然就释然了,不是后悔救人,只是又一次看清了末日里人性的脆弱与卑劣,善意在猜忌与绝望面前,终究不堪一击。

基地大门裂开一条缝,林晚被狠狠推了出去。荒芜街道上,废弃汽车与丧尸残骸散落,三只游荡丧尸嗅到活人气息,嘶吼着扑来。她瞬间从空间摸出军用匕首,侧身避开利爪,精准刺入丧尸头颅,反手解决另外两只,动作干脆利落。

不敢停留,林晚朝着远离基地的方向奔逃,最终躲进一栋废弃写字楼十五层,用桌椅堵死房门,检查了这间办公室的各个位置,确保没有其他入口后,瘫坐在一张简易午睡床上,从空间拿出一瓶矿泉水和面包,随便吃了几口,稍稍平复心情,躺平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半个月,林晚每天清晨带着匕首外出搜寻,既为补充物资,也为寻找幸存者。某个午后,她在一家废弃超市的冷藏柜后,听到了微弱的啜泣声——一对母女蜷缩在角落,母亲的左腿被丧尸抓伤,伤口已经发黑肿胀,高热让她意识模糊,嘴里反复念叨着“别咬我的孩子”,五岁的小女孩紧紧抱着母亲,小脸惨白,嘴唇干裂,手里还攥着半块发霉的面包。林晚立刻上前安抚女孩,将女孩的母亲背起,转移到十五层,先给女孩喂了温水和压缩饼干,再俯身处理母亲的伤口,先用匕首小心翼翼刮去伤口周围的坏死组织,动作轻柔却果断,女孩吓得捂住眼睛,却懂事地没有出声。再从空间取出碘伏、抗病毒血清和退烧药,血清注入后,女孩母亲的高热渐渐退去,林晚守了她整整三天三夜,每隔六小时换一次药,喂一次营养液,直到女孩母亲能勉强坐起身,眼神里恢复了光彩,林晚才得知,原来这对母女之前所在的“苍龙基地”就是被变异人组织内外夹击攻破的。

林晚的心瞬间揪紧,只含糊的说了自己被基地误会驱逐的事,小女孩坐在母亲怀里奶声奶气地说:“林姐姐是好人,比基地里的人好一百倍。”林晚笑着摸了摸小女孩的头,“你还想去基地吗?”小女孩仰头看了看自己的母亲,女孩母亲摇摇头,“林医生,我们想跟着你,我丈夫和儿子都死了,去新的基地,对我们这孤儿寡母来说,也未必是什么好去处,只是怕你嫌弃我们。”林晚点了点头,伸出右手摇了摇,“不嫌弃,以后我们相依为命。”

又过了几日,林晚外出搜寻时,在一栋塌了半边的居民楼里,发现了四名受伤的流浪者。其中一个中年男人被倒塌的横梁砸断了右腿,骨头刺破皮肤外露,伤口已经感染化脓,疼得他直冒冷汗,只能靠喝雨水充饥;还有一个少年被丧尸擦伤了胳膊,虽未高烧,却也面色发青,浑身乏力;另外两人是一对情侣,女生被碎石砸伤了额头,男生则为了护她,胳膊被咬伤,正处于感染初期,情绪崩溃地想自我了结。林晚立刻在楼道相对安全的区域搭建简易医疗点,从空间取出夹板、纱布、抗生素和镇静剂。她先给中年男人注射镇静剂,再用生理盐水冲洗伤口,清理脓液,复位断骨后用夹板固定,全程动作精准,汗水浸透了衣衫也浑然不觉。对于被咬伤的男生,她冒险使用了剂量加倍的抗病毒药剂,每小时监测一次他的体温和脉搏,叮嘱其他人轮流照看。她还分给众人空间里的罐头、面包和纯净水,看着大家狼吞虎咽的样子,又教他们如何分辨丧尸踪迹、如何处理轻微伤口。这四人中,中年男人曾是建筑工人,懂防御搭建,少年身手敏捷,情侣俩擅长搜集物资。他们来自不同的基地,由于基地破灭才开始四处流浪的,四人也是偶然相遇组成了一个小队相互照应,在得知林晚被基地驱逐的经历后,都对磐石基地恨得牙痒痒,主动提出让林晚加入小队。林晚将之前救下的母女带到四人面前要求一起入队,原以为四人会不同意,没想到那少年竟是这对母女的儿子和哥哥,少年扑通一下跪在林晚面前,“林医生,你是我全家的救命恩人,以后我欠你一条命!”林晚扑哧笑了,扶起少年,“以后都是一个队伍的,大家要互相扶持,守望相助。”中年男人和小情侣见此情形也不好多说什么,至此小队集结。

白天,林晚领着这支小队,清理写字楼周边的丧尸,搜集可用的建筑材料、武器以及生活用品,顺便救助流浪在外的幸存者。晚上,她教大家基础的自救知识与丧尸击杀技巧,小队的防御工事和战斗力日渐成型,由于小队人员迅速扩张,大家都提议,建立一个新的基地,林晚对此却保持了沉默,大家也就没有再提。

这天夜里,林晚正在给一名擦伤感染者换药,突然听到远处传来密集的枪声与绝望哭喊,方向正是磐石基地。她心头一紧,虽对基地满心失望,却终究放不下那些同胞,当即决定带着小队过去看看。

靠近基地时,眼前的景象一片混乱:防御工事塌了大半,丧尸如潮水般涌入,基地成员死伤惨重,不少人被抓伤咬伤,却连止血的纱布都没有。赵磊亲自上阵指挥,身上染满鲜血,看着不断倒下的手下,满脸焦急。

“赵负责人,林医生!林医生来了!”小张突然嘶吼着跑过来,指着远处的林晚。

赵磊抬头,只见林晚带着几名武装幸存者,正游走在丧尸群边缘,她手持匕首精准收割丧尸性命,身后队员投掷燃烧瓶阻挡丧尸推进,朝着基地稳步靠拢。

“快开大门接应!”赵磊疯了似的下令,亲自带人冲出去。有了林晚小队的支援,加上林晚悄悄从空间拿出的几挺机枪与弹药,丧尸的进攻终于被遏制。

激战过后,基地里尸横遍野,哀嚎声、呻吟声此起彼伏。林晚没理会满脸愧疚的赵磊,径直走到伤员最集中的地方,从空间里搬出药品箱,立刻投入救治。她先给一名被丧尸抓伤颈部的守卫注射血清,那守卫正是之前辱骂过她、还动手推搡她的人,此刻蜷缩在地上,眼神里满是恐惧与愧疚,嗫嚅着想说什么,林晚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专注地处理伤口。对于那些骨折、外伤的伤员,她快速清创、缝合、固定,动作麻利得不带一丝情绪。小张颤抖着递上器械,看着林晚脸颊上尚未消退的抓痕,又看了看那些曾辱骂殴打林晚的人,此刻都低着头,有的羞愧地捂住脸,有的想上前帮忙却不敢靠近,只能在一旁局促地站着,空气里弥漫着愧疚与尴尬,唯有林晚手中的手术刀划过皮肤的细微声响,坚定而有力。

赵磊站在一旁,看着林晚忙碌的身影,声音沙哑地道歉:“林医生,是我糊涂,是我错了……我不该猜忌你,不该把你赶走,求你原谅我,再帮帮基地。”

林晚手上动作未停,冷冷道:“我做这些不是为了你一句道歉,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我不会见死不救。你先组织清理战场、修补工事,丧尸随时可能再来。”

赵磊连忙组织人手行动,经过一夜忙碌,基地暂时恢复秩序。第二天清晨,他当着所有幸存成员的面,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高声道歉:“我赵磊心胸狭隘、识人不清,错怪了救我们的林医生,还把她赶走,害得大家陷入绝境。从今往后,林医生就是基地的核心,我甘愿退位,听她调遣!”

众人纷纷附和,那些曾辱骂过林晚的人,也都上前诚恳道歉。林晚看着眼前的众人,沉默片刻后开口:“我有个储物空间,药品和物资都在里面。我不是变异者,只是个想在末日里多救几个人的医生。以后基地由我和赵磊共同管理,若再有人无端猜忌、挑起内乱,直接逐出基地。”

有了林晚的物资支持,加上赵磊的防御经验,磐石基地开始逐步重建。林晚将小队的核心成员安排到基地内各个岗位,组成了自己的领导班子,又从空间拿出必要的防御材料与粮食,保障基地成员们的基本生存。

重建期间,基地遭遇过一次小规模丧尸潮,还遇到过变异人组织的武装袭击。林晚凭借空间里的武器与药品,赵磊凭借丰富的战术指挥,带领基地成员成功击退敌人。经此两战全胜,磐石基地也打出了名气,无人再敢来犯,基地人心进一步归拢。

然而林晚并没有停下救人的脚步,时常带着小队外出搜寻幸存者,将他们带回基地,还把基础医疗知识教给更多人。她的储物空间,成了基地最坚实的后盾;她的医术与善良,成了末日里最温暖的光。

夕阳下,林晚站在基地围墙上,看着下方忙碌却有序的人群,小张递来一瓶水:“林医生,要是没有你,我们早就不在了。”林晚笑了笑,望向远方的废墟。末日仍未结束,危险依旧潜伏,但只要心怀希望、齐心协力,总能在废土之上,撑起一片生存的天地。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这双手既能握手术刀救人,也能持武器战斗。带着储物空间的馈赠,带着身边人的信任,林晚知道,她的末日行医之路才刚刚开始,而她会倾尽全力去守护好这片来之不易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