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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逐出族谱的我成了全省状元:第六章 这不可能

天还没亮,我和我爸就出门了,要去县城。我爸拿着家里唯一的手电筒,光很黄,他给我照着路。他的人影子在前面一晃一晃的。路不好

天还没亮,我和我爸就出门了,要去县城。

我爸拿着家里唯一的手电筒,光很黄,他给我照着路。

他的人影子在前面一晃一晃的。

路不好走,都是石头子,咯吱咯吱地响,我的脚底板很疼。

我昨天晚上弄资料弄到很晚,所以一直在咳嗽,胸口也闷得慌。

到了教育局,走廊里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我手里拿着我的准考证,都快被我的汗弄湿了,纸都软了。

一个工作人员戴着眼镜,跟我说:“调监控啊?要走流程,等着吧。”

他刚说完,村里就放起了鞭炮,声音特别大!!窗户都震得响。

陈昊家的那个大喇叭声音也开到最大,一个声音喊:“热烈庆祝我村陈昊同学,被XX大学提前录取!”

“听听!人家这儿子就是争气!”

“可不是嘛,这才是给老陈家长脸!”

这些话飘进来,我听了很难受,指甲都掐进肉里了,很疼。

提前录取?!他志愿都没填啊!哪来的通知书?

我爸抓着我的胳膊,手都在抖。

他指着外面,一辆面包车疯了一样开过来,停在了门口。

车门“哗啦”一声开了,族长第一个下来了,后面跟着十几个我们族里的人,气势汹汹的。

“教育局的同志!!就是她!这个女娃子肯定作弊了!”

族长的拐杖在地上敲得“笃笃”响。

“我们陈家的名声,不能让她给毁了!”

我还没说话,陈昊就冲了上来,像个疯狗,就要抢我的准考-证。

“拿来!别在这丢人了!”

“你们干什么!”

场面很乱,我的书包带子被人扯断了,我所有的复习笔记都撒了一地。

“别动我妮儿!”

我爸看到这个情况很生气,他红着眼睛冲上去,结果被两个年轻的族人按在了墙上,动不了。

“放开他!!”

我的叫声把一个办公室里的人惊动了。

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走出来,他拿着一个U盘,对我说:“你是陈萱吧?我是这里的主任,你要的监控录像,我帮你调出来了。”

大屏幕亮了,后面那些族里的人都傻眼了,脸都白了。

画面里,我安安静得在答题,手一点都不抖。

镜头还给了我的草稿纸,上面都是我的解题步骤,写得很清楚。

“看到了吗?”我一字一顿地问他们,“这就是你们说的‘作弊’?!”

“哐当!”

族长的拐杖一下子掉在了地上,陈昊也瘫坐在地上,说:“不可能……这不可能……”

周围的人都吸了一口冷气。

那个主任又拿出来一堆纸,是厚厚的一沓。

“这是陈萱同学高中三年的部分获奖证明,省奥数一等奖、全国英语能力竞赛特等奖……”

他顿了一下,举起最上面那张纸,“还有一份,国家级青少年科技创新大赛的获奖推荐信。”

“就算……就算她成绩是真的,那又怎么样!!”

陈昊突然又从地上跳起来了,他很生气地吼:“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早晚还不是要嫁人的!”

他这句话让我非常生气,我气得不行。

我捡起地上一个被踩脏了的本子,狠狠摔在地上!

“对!我是要嫁人!”

我死死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吼回去。

“我要嫁给京大!你们不是总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吗?我今天就让你们看看,你们瞧不起的女儿家,是怎么把你们的偏见踩在脚下的!”

办公室里一下子就没人说话了,很安静。

族长张了张嘴,说了句:“胡闹……”

可这一次,他后面没人跟着他说话了,旁边有几个婶子还小声说:“这丫头……真是个好样的。”

我回头看我爸,他脸上有伤,但是他笑了,笑得很高兴,眼睛里都是泪。

回家的路上,太阳快下山了,我和我爸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我口袋里的手机很烫,收到一条短信,是京大招生办发来的。

我想起小时候,陈昊把泥水浇在我身上,我当时觉得天都黑了,可能永远不会亮了。

现在我才明白,有光的时候,那些黑暗就都跑了。

但是,我们一推开家门,高兴的心情就没有了。

院子里全是碎玻璃,我们家所有的窗户都被砸了。

我爸弯腰要去拿扫帚。

我拦住他。

“爸,别扫。”

我的声音很冷,一点感情都没有。

“就让这些碎玻璃留着,扎烂某些人的眼。”

这天晚上,我和父亲又被族中人拉到了祠堂,他们不敢在教育局撒波,现在又来找我“算帐”了。

祠堂的青瓦在月光下泛着白光,像一块块墓碑。

我站在祠堂的台阶下面,额头刚结住的伤口又裂开了,一道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往下流。

“咚!”

族长的龙头拐杖狠狠砸在青石板上,祠堂房梁上的灰尘都跟着往下掉。

他伸出干枯的手指,指着我的鼻子,声音发抖。

“你这个孽障!你还嫌不够丢人?故意把教育局的人招来,让我们陈家的脸往哪儿搁!”

“你别以为有教育局的录像就了不起了!谁知道你是不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买通了改卷子的人,给你改了个高分!”

“伪造成绩,顶撞长辈,败坏门风!你眼里还有没有陈家的规矩!”

伪造成绩?

我被气笑了,这些人,就逄有教育局的人作证,还是不相信我么?

我的笑声在空荡荡的祠堂里回响,听着有些渗人。

这群人,就是故意将官方的证明视而不见,一心只想把我踩进泥里。

“族长,我六岁的时候,捡堂弟扔掉的铅笔头在沙地上练字,您看见了,说女娃识字没用,会败光家里的运气。”

“我十二岁那年,趴在祠堂的墙头听先生讲课,被您发现,用扫帚打得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您说这是教我懂规矩。”

“这些,算不算您说的‘规矩’?”

我一步步走上台阶,走到族长面前,一把扯开自己的衣领,露出锁骨上那个难看的疤痕。

“这个疤!是去年冬天,陈昊喝多了酒,用烟头在我身上烫的!您知道以后,只是让他罚跪了半个钟头!”

“族长,您告诉我,这也是我自己伪造的吗?”

祠堂里安静得能听见呼吸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块丑陋的疤痕上。

陈昊躲在族长身后,一张脸没有半点血色,眼神躲闪,不敢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