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感动华国的颁奖典礼上，我被警方带离现场，接受调查。
只因被我抚养成才的17个孤儿，在一个月内陆续被杀。
其中，顶流女星被划烂了脸，医科圣手被砍断了双臂，知名企业家身中数刀。
而他们死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都是我。
得知消息，我在警局哭到几乎昏厥。
“他们都是我一手养大的孩子，我怎么可能害他们，我宁愿死的是我自己！”
所有警察都面露不忍。
可下一刻，他们全都听到了我的心声。
【终于全部杀完了。】
【一群蠢货，临死前还在喊我妈妈，真是笑死我了。】
1
现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而我却浑然不知，泪水还在滚滚流下。
“可怜的孩子，你们走的时候该有多痛苦啊。”
然而我的心声却透出无比的愉悦。
【有几个力气真大，害我差点拿不稳刀。】
【幸好他们还有点良知，发现要杀他们的是我后，立刻就不挣扎了。】
【想到他们临死前绝望又不可置信的眼神，真是太爽了。】
在场的人都被听到的话震惊了。
甚至在几分钟之前，几个警察还在安慰我：
“林院长，是您辛辛苦苦把他们抚养长大，成为报效国家的人才，我们都相信您不是凶手。”
这些被我一手带大的骄傲，
大的已经成为知名企业家，小的也刚刚拿到奥运金牌。
所有人都坚信，我是世界上最爱他们的人。
反应过来之后，一位年轻的警官几乎要冲上来打我。
他双目通红，牙关咬紧：
“你还是人吗，他们可是将你视为亲生母亲，你居然利用他们对你的爱来害死他们。”
我满脸惊恐，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们。
似乎想不到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
冰冷的手铐戴在我的手上。
那位年轻的孙警官冷冰冰地盯着我。
“就在刚刚，出警的同事找到了凶器，上面布满你的指纹。”
“证据确凿，快老实交代你作案的具体过程。”
见我不吭声。
他眼中的怒火更甚，把一张张照片甩在我面前。
“著名女星苏曼被害前一天，还在领奖发言时感念你的养育之恩。”
“甚至，她出道后的所有演出费，一大半都捐给了曾经的福利院。”
“可你却手段残忍的虐杀了她。”
我的目光停留在最后的照片上，
苏曼那双美艳的脸上，满是横七竖八的刀痕。
小丫头从前是最爱美的。
却以这样丑陋的方式死去。
铁证如山面前，我再也无法狡辩。
无奈的叹息一声：
“我没想划烂她的脸的，可她挣扎的太厉害了，我胡乱挥刀的时候，不小心划到了她脸上。”
苏曼死的时候，泪水流了满脸。
她哭着抱住我的腿：
“妈妈，我是你的女儿啊。”
“你不认识我了吗。”
我心痛地看着那张依旧乖巧的脸，在她绝望的目光中，用力捅了下去。
孙警官死死盯着我的脸，似乎想从中找到一丝悔恨。
可是没有。
他失望地开口：
“你知不知道，我们发现苏曼尸体时，她桌上还摆放着准备送给你的生日礼物，是价值几百万的按摩仪。”
“而她自己，却连个奢侈品都舍不得买。”
我心虚地躲避他的目光：
“警官，你不知道，苏曼就是个贱货。”
“我辛辛苦苦供养她读书，她却靠着金主挤进娱乐圈，完全辜负了我对她的培养。”
“我为她感到羞耻。”
“周素芹，你在撒谎。”
2
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老刑警突然开口。
他抬头，眼镜片下的目光锐利而直白地向我投来。
“我们调查到，在苏曼刚进入娱乐圈时，险些被潜规则，是你提着菜刀堵在酒店门口。”
“为了把苏曼从酒局带走，你被投资人的保镖打折了一条腿，至今仍有点跛脚。”
“曾经那么疼爱的人，我不相信你因为这个就要杀她。”
“你在隐瞒什么？”
我沉默了一瞬，随即冲他们露出一个无奈的微笑。
“人总是会变的，曾经我为了保护她，付出那么大的代价。”
“可她后来却被娱乐圈的繁华蒙蔽了双眼，甘愿堕落，让我的牺牲成了笑话，我当然恨死她了。”
孙警察勉强压制住火气。
“那林浩和陆琛呢？他们一个是上过新闻的成功企业家，一个是拥有顶尖技术的外科医生。”
“三年前你肾衰竭入院，是林总瞒着你，将他的肾捐给你，陆医生亲自为你做的手术。”
“他们对你可谓是全心全意，你为什么要杀死他们。”
我不解地皱起眉。
“他们是我养大的，给我换一个肾，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再说了，他们功成名就，却只是捐钱给孤儿院，而不是直接拿钱报答我，这难道不是忘恩负义吗。”
孙警官再也忍不住了，把手里的文件夹砸到我脸上。
锋利的边页划破我的脸，一阵刺痛。
“就为了这些无耻的理由，你就害死那么多人。”
“你这种人渣，就应该立即枪毙。”
老刑警严厉地瞪他一眼：“法院还没有判决，你难道要对嫌疑人用私刑吗。”
孙警官脸色一白：“对不起，我太生气了。”
老刑警把手中的资料递给他。
“几十年前，那时孤儿院的补贴时常拿不到，是这位院长每天去化工厂打工，供养那些孩子们上学吃饭，也是因为这个，才导致了她后来的肾衰竭。”
“后来企业家林浩提出要为她捐肾时，周素芹宁愿自杀也不同意。”
“最后林浩没办法，偷偷瞒着她捐的肾。”
“以他们之间的感情，你真的相信她那些所谓理由？”
我突然不耐烦起来，用力拍打桌子。
“要判决就尽快判决，我自己做的有什么不能认的？”
“曾经是曾经，我说了，人心都是会变的。”
【一群傻子，听到我要去看望他们，个个受宠若惊跟什么似的。】
【女生我都是直接靠近，一刀插在脖子上。】
【力气大的男生，都是骗他们先喝下毒药，看着他们痛苦挣扎时，再慢慢了结他们。】
【看着他们一个个在我面前停止呼吸，感觉真爽。】
老刑警皱了皱眉，还没说什么。
审讯室外，旁听的人却已经全部气疯了。
他们当中有明星的狂热粉丝，被医生救过命的病人，还有被资助过的贫困生。
“畜生，这种人就应该千刀万剐。”
“死刑，立刻枪毙她！”
很多人堵在警察局门口。
因为案件情节过于恶劣，最终决定将我转去上级公安局，进行严格看守。
车子在半路被群情激奋的群众拦下。
3
一个母亲抱着孩子直接挡在了车前。
她神情憔悴，双眼布满血丝，满是恨意地盯着我。
“我孩子的手术，只有陆医生可以做。”
“你杀了他，相当于杀死了我的孩子，手上沾着这么多人血，你就不怕被鬼找上门来吗？”
沉默良久，我缓缓开口。
“可惜，陆琛的手已经被我剁下来了，恐怕当了鬼，也不能为你们医治了。”
“早知道他还有手术要做，我就最后一个杀他了。”
周围的人简直是出奇的愤怒了。
他们顾不得我坐在警车里，砸碎车窗玻璃，将我硬生生拖出来。
无数只脚踹在我身上，还有人扯着我的头发，给了我几个重重的耳光。
我的五脏六腑都绞碎般的痛，吐出了一口鲜血。
直到一只尖利的高跟鞋踩穿了我的手掌。
我终于惨叫出声。
警察控制不住，最后鸣枪才阻止了情绪激动的群众。
我被重新带回了局里。
垂在身侧的右手，还在颤抖着滴血。
警察看我的眼里没有一丝同情，只有痛快和嫌恶。
“院长妈妈是冤枉的！我们有证据。”
警局门口，几声突兀的童音插入喧闹中。
一群孩子呼啦啦的挤到人群前面，稚嫩的脸上满是愤愤不平。
“院长妈妈才不会杀人，她说过，那些哥哥姐姐们是她的骄傲。”
“所有哥哥姐姐捐来的钱，她一分都没动，全部给我们买东西了。”
“你们这群坏人，快把院长妈妈放出来。”
警察局门口的众人见他们竟然为我辩解。
气的直接将他们推倒在地，满脸厌恶。
“果然是杀人犯教出来的孩子。”
“一群将来的社会祸害，快滚回去。”
他们小小的身影淹没在人群，显得孤立无援。
我皱了皱眉：
“警官，你们不会相信一群小孩子有什么证据吧？”
“还是说，你们要眼睁睁看着他们被人踩死？”
这时，一个身穿白色T恤的少年挤到了最前面。
他是那群孩子中年龄最大的，是今年的高考状元。
所有人心中前途无量的好孩子。
江宸眼圈通红地看着我。
“抱歉，院长妈妈，我黑进了你的电脑，知道了你癌症晚期的消息。”
所有人都是一愣。
江宸抬头看着警察：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的病情，只是打算临走前见一见所有孩子，她花光积蓄，给每一个从孤儿院走出的孩子买了一份礼物，准备见面时送给他们。”
“她甚至给每个人留了三十封书信，让他们每年生日的时候打开，就当是她的陪伴。”
“这样的人，怎么会突然杀死那些人？”
声音掷地有声，我沉默地看着他。
江宸倔强地与我对视，始终不肯退让。
警察面面相觑，似乎在思考。
正在这时，我的心声突然响起。
【幸好，提前在手机里面留下了这些记录，再故意让他们发现，他们肯定相信我是无辜的。】
【凭什么只有我这么倒霉，我都要死了，也得拉着别人一起死才行。】
刚刚还有一丝怀疑的警察们瞬间冷了脸。
“若不是听到了她的心声，我们可能还真会被这女人骗了。”
“心思缜密，真是恶毒至极。”
他们不由分说将江宸赶走，将我押送到了审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