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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厕里谈政治,古罗马人比我们开放?

要是你穿越回到两千年前的古罗马,最让你无法忍受的或许不是暴君尼禄,反而是这里的公厕,在我们的观念中,厕所是用来解决生理需

要是你穿越回到两千年前的古罗马,最让你无法忍受的或许不是暴君尼禄,反而是这里的公厕,在我们的观念中,厕所是用来解决生理需求的私密且安静的地方,但在古罗马,它的样子完全变了个模样。

设想一下,没有隔板,没有单间,几十个大理石马桶依次排列,大伙膝盖碰着膝盖围坐在一起,这里不但不觉得难为情,反而是当时最为奢华的社交场地,对古罗马人来讲,公厕并不只是用于排泄的地方,它更就像如今的星巴克,或者高尔夫球场是一个用来交流八卦、探讨政治、甚至敲定生意大订单的公共空间。

古今公共空间的定义差异

当代人上厕所的时候,追求的是完全的原子化体验,关上门,拿出手机,享受那短暂与外界隔开的时光,要是有人在隔壁坑位和你聊天,你大概会觉得这人不太正常,而在古罗马时期,这种孤独却有着不一样的含义。

古罗马人信奉一种完全不同的身体哲学:排泄是自然的生理过程,就像吃饭睡觉一样,没什么好遮掩的。

这种开放的心态,直接造就了公厕的布局,是全然开放的U型或者L型设计,让你可以清晰看见对面人的神情,

这种设计让你必须参与社交,要是你低头不说话,反倒显得跟周围不一样

在这个空间里面,隐私属于假的东西,展现才是关键的事情

你不仅在展示你的身体,更在展示你的谈吐、人脉,甚至是身上穿的那件名贵托加长袍。

谁在公厕里谈笑风生

不要觉得这种坦诚相见仅仅存在于底层平民群体当中,事实上,古罗马的高档,公厕(Latrina)常常是富商以及有闲阶级聚集的地方。

在这个特殊的“下沉市场”,阶级壁垒被一种奇妙的方式打破了。

当所有人都脱掉繁杂的服饰,坐在冰冷的大理石板上面,那平常日子,里严肃的等级之感立刻消散了不少,

一位聪慧的橄榄油商人或许会特意挨着一位元老院议员坐下,在递海绵棒的时候,顺便问问最新的税收政策,而那位议员,也许会在这里听听大伙的看法,或者和同僚在没有被偷听顾虑(毕竟水流声与嘈杂声就是天然的白噪音,)的地方,交流些政治方面的事情。

在这个臭气熏天却又热火朝天的地方,信息比黄金更值钱。

考古发现里的社交证据

口说无凭,考古学家们挖出来的证据,足以让现代人惊掉下巴。在著名的奥斯提亚古城(OstiaAntica),我们看到了保存完好的公厕遗址,那里简直就是一座艺术馆。

墙壁上装饰着精美的壁画,地面铺设着黑白相间的马赛克地砖,甚至在角落里还设有神龛,供奉着幸运女神福尔图娜(Fortuna),毕竟在那个年代,便秘和痔疮也是需要神灵保佑的大事。

更叫人觉得匪夷所思的是,为了不让大伙交流太枯燥,有些豪华公厕旁边居然会有人演奏乐器,要不就是有人朗诵诗歌来添乐儿。

这种环境设计,就是很显著地为了让大家多待一会儿

这里并不是来了又走的驿站,而是能让你舍不得离开的“城市客厅

从公厕看罗马人的“公共精神”

这种独特的“厕所社交”,其实折射出的是古罗马文明的核心——公共精神(Publicitas)。对于一个罗马公民来说,生活的意义不在于私宅里的独处,而在于广场上的辩论、浴场里的裸裎相见,以及公厕里的谈笑风生。

公共厕所、洗浴场所、竞技场地,这三者就构成了罗马城市生活的“铁三角

罗马皇帝,们不吝惜耗费大量钱财去打造这些奢华设施,不单单是出于卫生方面的考虑,更是为了拉拢人心,展现帝国的繁荣和福祉。

在这里,个体消融于集体之中,参与公共讨论不再是少数人的特权,而是每个坐在马桶上的公民的日常。

这种将私事当作公事来办的魄力,或许便是罗马得以成为世界帝国的一个隐秘缘由,

现代孤独与古代喧嚣

当我们回头审视这段历史,不免会产生一种复杂的错位感。现代文明带来了极致的卫生和隐私,却也让我们失去了那种粗粝但真实的亲密连接。

今天的我们,习惯了在隔间里用手机构筑起一道道防线,即使身体近在咫尺,灵魂却相隔千里。而2000年前的罗马人,虽然不得不共用那一根令人头皮发麻的海绵棒(Tersorium),却在那种毫无保留的坦诚中,建立起了最紧密的社会纽带。这或许就是历史的幽默之处:有时候,文明的进步,往往伴随着某种形式的“退步”。

当然,如果非要选,我还是选有独立隔间的现代厕所——毕竟,社死事小,卫生事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