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蔡磊失声前录下的最后一段视频,我愣住了。视频里的他还能说话,面部也还没有萎缩变形。但现在,他全身瘫软,无法言语,喝水要靠针管几毫升喂进去,一口痰就可能窒息。 这个人已经快走到生命尽头,却每天从早上九点工作到晚上十一点,只用眼睛操控电脑,处理着科研、人事、财务一堆事情。最让人难受的是,他推动的渐冻症药物已经有了突破,别的病人用药后能重新站起来生活,可他自己却用不上了。 他说不怕死亡,最差也是为所有病人奉献自己。看着他用眼控仪打出的那句话——宁可与渐冻症战死,不会面对绝症屈辱等死,心里突然很堵。这不是那种煽情的感动,而是看到一个被禁锢在身体里的人,精神却一点没垮掉时的触动。他卧室墙上挂着四面钟,每个角度都能看到时间,他是在用最后的日子和死亡赛跑。 今年最后一天,很多人在庆祝,蔡磊还在靠呼吸机维持生命,忙着安排下一步科研计划。他证明了有些人的生命,即使被冻在躯体里,也能发出光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