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0年，乾隆在如厕时发现从私密处流出鲜血。 这让年近三十的帝王捏紧了明黄色的锦缎手纸，龙椅上的体温似乎都带着一丝凉意，传召御医的朱批在御案上划出急促的墨痕。 太医院院判钱斗保跪在养心殿地砖上，药箱铜环磕出轻响，说出的话却像惊雷："皇上，要治此病，需与皇后同住三月，调和阴阳。 " 乾隆把奏折摔在案上，青玉笔山滚到地上。 帝王的私密病痛本就是宫闱禁忌，更何况要打破分宫而居的祖制。 可便血的频率从每月一次变成三日一次，晨起的朝服裤腰总带着暗褐色的印记，他不得不让太监取来皇后的玉牌。 富察氏走进东暖阁时，发髻上的东珠随着脚步轻颤，她没问病情，只是把御医开的槐角丸换成了亲手研磨的马齿苋粉。 富察皇后开始管起皇帝的起居。 卯时的梆子刚响，她就站在丹墀下等乾隆练太极，手里捧着茯苓莲子粥。 御膳房的酱肘子换成了凉拌木耳，夜里批阅奏折的烛火被戌时的梆子准时吹灭。 有回乾隆想偷摸吃块酱肉，被她用绣着并蒂莲的帕子盖住食盒，"皇上忘了今早如厕时的疼？"这话让帝王乖乖放下了玉筷。 三个月后乾隆复查，钱斗保诊脉时额头冒汗。 原本需要半年调理的痔瘘竟已收口，他偷偷看了眼站在屏风后的皇后，她正用银簪挑开药罐里的金银花。 后来御膳房的档案记着，那段时间宫里采买的马齿苋比往年多了三倍，而乾隆的起居注里，"夜不能寐"的记载从此消失了七年。 富察皇后去世那天，乾隆正在德州的御舟上。 他攥着皇后临终前塞来的那包马齿苋粉，粉末从指缝漏进运河。 后来他写了一百零三首悼亡诗，其中"九御咸备位，对之吁若空"那句，墨迹在"空"字处晕开了团水渍。 有老太监说，那晚养心殿的灯亮到天明，御案上摆着没吃完的茯苓莲子粥。 如今清东陵的裕陵妃园寝里，富察皇后的地宫石券上刻着缠枝莲纹。 守陵人说每到清明，总能在陵前发现一束马齿苋，露水打湿的花瓣上，还沾着像极了当年东暖阁地砖的青灰色。 而北京故宫的珍宝馆里，那只银质药罐还摆在紫檀木架上，罐底的药垢，据说用温水泡开了，还是当年的马齿苋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