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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楼上住了个91岁的老奶奶,老伴没了,儿子闺女都在外地,一天,她来敲门,问我要

我家楼上住了个91岁的老奶奶,老伴没了,儿子闺女都在外地,一天,她来敲门,问我要不要花52万买她的房,她的房子有120平米。 我握着门把手的手顿了顿。这栋老楼在市中心,同户型的房子挂牌价都在120万以上,52万简直像白给。 我住三楼,楼上是91岁的陈奶奶——老楼隔音差,每天清晨总能听见她挪着小碎步去阳台浇花,塑料水壶刮过水泥台的声音,像根细细的弦,绷在寂静的楼道里。 她老伴走了五年,儿子闺女在南方定居,去年冬天我倒垃圾,见她蹲在楼下捡被风吹落的银杏叶,手抖得厉害,我帮她装进口袋,她塞给我颗水果糖,糖纸都起了毛边。 从那以后,偶尔在楼梯间碰到,她会问我“下班啦?”,我点头,她就慢慢往上挪,背影弯得像张弓。 这天傍晚我刚到家,门被轻轻敲响,笃、笃、笃,节奏慢得像怕惊着谁。 我打开门,陈奶奶站在门外,蓝布衫的袖口磨出了白边,手里攥着个皱巴巴的信封,“孩子,”她声音发颤,“我那房子,120平的,你要不要?52万,给你。” 我握着门把手的手猛地顿住,后颈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老楼在市中心,上个月楼下老张卖同户型,挂牌125万,52万?像从天上掉下来块馅饼,还带着芝麻。 我盯着她眼里的红血丝,想问“您是不是记错数了?”,话到嘴边又咽下去——她眼神亮得很,不像糊涂的样子。 她见我不说话,把信封往我手里塞,“这里面是房产证,我都带来了。” 我拆开一看,地址、面积都对,照片上的她头发还黑着,站在老伴身边笑。 “为啥这么便宜?”我终于问出口,声音有点抖。 我脑子里闪过好几个念头:是不是房子有隐患?她是不是被人骗了急着用钱?还是…… 但她接下来的话,像块热毛巾捂在我心上——“我去医院检查了,肺上长了个东西,儿子说要接我去南方治病,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她顿了顿,指节发白,“我看你心善,想找个知根知底的人,别让它被糟蹋了。” 去年冬天帮她捡银杏叶时,我不过是顺手,她却记到了现在。 独居老人的心,有时候比玻璃还脆,一点暖就能焐热。 所以她宁愿少卖几十万,也要把房子托付给一个“见过她捡落叶”的人。 那天我没接房产证,只扶她坐在沙发上,给她倒了杯热茶水,看她小口小口喝着,手不抖了。 原来信任从来不是凭空来的,是你弯腰帮人捡一次叶子,是她记得你说“慢慢走”时的语气,一点一点攒起来的。 下次再遇到“不合常理”的请求,别急着关上门,先问问“您是不是需要帮忙?”,有时候答案比我们想的要软和。 临走时她站在门口,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像要把这栋老楼都拢住。 我忽然想起清晨她浇花的水壶声,原来那不是弦,是一个老人在孤单里,轻轻敲着这个世界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