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百岁老人非常现实的话: “老来夫妻最难跨过的五个坎,最后一个没人敢承认!第一坎:健康的失衡,“从伴侣到护工”的角色转换。第二坎:精神的孤独,彼此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第三坎:家庭的漩涡,总是“绕不开的子女议题”。第四坎:死亡的阴影,“谁先走,谁后走”的沉默博弈。第五坎:情感的麻木,“我们不再离婚,只是因为离不起了”。这最后一个坎,几乎没人敢公开承认。 即便彼此早已厌烦倦怠,也不会有人轻易按下暂停键,因为代价太大。人老了需要有个人作伴,需要有人照顾。执子之手,白头偕老的紧箍咒,死也要带到棺材里去。将就、凑合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也不差这最后一段路了。” 早餐的煎蛋,老周依然把蛋黄煎得全熟,像过去四十年一样。李淑看着盘子里那个凝固的、边缘微焦的圆,忽然觉得喉咙发紧。 她胆固醇高医嘱少吃蛋黄,三年前就说过。老周点点头,然后第二天、第三天……依然如故。 他不是故意,只是忘了,或者懒得为这点“小事”改变四十年惯性。 她默默把蛋黄拨到一边,如同拨开某种粘稠的失望。 这是第一坎:健康的失衡。 她关节炎发作时,他会递上膏药,动作像护工一样准确,也像护工一样缺乏温度。 饭后,他看报,她刷手机。客厅安静得能听见墙上老座钟的嘀嗒,一声声,丈量着沉默。 孙女发来跳舞视频,她递过去想分享,他瞥了一眼,“嗯”一声,目光又落回泛黄的报纸上。 那报纸他其实已看了三遍。 这是第二坎:精神的荒原。 他们之间的话,早就像撒在旱地上的种子,发不出芽了。 儿子电话打来,又是关于孙子上学区房的事,欲言又止。老周接的,嗯啊答应着,眉头拧成疙瘩。 挂了电话,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 这口气叹得如此同步,内容却截然不同:他怨儿子不争气总想啃老,她愁怎么开口把定期存款拿出来。 这是第三坎:家庭的漩涡,他们被捆绑其中,动弹不得。 上周社区体检,报告出来,老周两项指标飘红。夜里,李淑听他翻身比平时频繁。她知道他在想什么,自己也一样。 那个“谁先走、谁后走”的幽灵,开始悄无声息地在房间里游荡。 这是第四坎:死亡的阴影,他们心照不宣,谁也不敢先触碰。 今天阳光很好,她忽然说:“要不……下午出去走走?听说公园梅花开了。” 老周从报纸上抬起头,眼神有些茫然,像在辨认一个陌生人。 几秒钟后,他摇摇头:“折腾啥,电视里也有。” 语气里没有不耐烦,只是一种深沉的、磨平了一切棱角的疲惫。 那一刻,李淑心里清晰地浮现出第五个坎,那个无人敢承认的坎:情感的麻木。 没有恨,也没有爱,更像两块被岁月冲刷到同一片滩涂的石头,挨得再近,也失去了彼此温暖的欲望。离婚? 这个念头荒诞得让她想笑。 七十岁了,离给谁看?财产怎么分?儿女的脸往哪搁?他们早已被一张名为“家庭”的网,牢牢织在了一起,动弹不得,也懒得动弹。 她最终什么也没说,起身收拾碗碟。 也许,所谓白头偕老,从来与爱情无关,只是一场漫长的、将“习惯”错认为“亲情”的集体演出。而他们,都是演技精湛的、不肯提前谢幕的老演员。 《道德经》云:“大道废,有仁义。” 当夫妻间天然的情感流动被岁月风干,剩下的常是责任与习惯构筑的“仁义”。 现实中,许多老伴侣用“仁义”遮盖麻木,因为承认爱已消逝,等于推倒一生风雨同舟的信仰之塔,代价太大。 佛家说:“诸行无常,诸法无我。” 情感本就如流水,婚姻历经健康、孤独、家庭、死亡诸坎后,趋于麻木是常态,并非失败。 老来夫妻的“无爱”,只是无常的显化;不离不弃,也成了另一种“我执”,执着于形式完整,胜过内心真实。 晚年婚姻的真谛,或许早已从“爱情”蜕变为一场基于现实考量的生命合作。 在麻木中彼此扶持,在习惯里寻找微光,不是懦弱,而是看清生活本质后的务实与坚韧。 这无关浪漫,而是凡人在岁月尽头,对孤独最笨拙也最真诚的抵抗。 是啊,人生走到最后,大抵如此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