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0年,80岁的张先娶了18岁的少女为妾,洞房花烛夜张先说：“我都可以当你爷爷，嫁给我后悔不?”小妾回道：“后悔有用吗?反正我是绝不给你生孩子的!”张先大笑,不料几年后小妾接连生下了4个孩子。 这场相差62岁的婚姻在北宋文坛投下了不小的涟漪。 张先在江南的庄园里摆了三十桌宴席，酒过三巡突然起身吟哦：“我年八十卿十八，卿是红颜我白发。”满座文人正喝彩时，角落里突然传来年轻书生的接句：“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说话的正是刚入仕途的苏轼，这句调侃后来竟比张先的原作流传更广。 张先买下这位少女并非一时兴起。 此前他在自家庄子巡查时，撞见有人把女儿当赌债卖掉。 老词人摸了摸花白的胡须，以十匹绢的价钱将人带回府中。 宋代士大夫买妾不算稀奇，但像张先这样大张旗鼓操办婚事的，倒是让同僚们议论纷纷毕竟按照《宋刑统》规定，良民卖身为奴需官府备案，而他连文牒都没办全。 洞房里那句“绝不给你生孩子”的气话，三年后成了笑话。 当第一个男婴的啼哭声响彻宅院时，张先正在书房修改《天仙子》的词句。 侍女来报喜时，他手中的狼毫笔在宣纸上晕开墨团，这个写了一辈子“云破月来花弄影”的老人，突然对着满纸词稿笑出声来。 后来孩子们绕膝玩耍时，小妾总会指着院中的海棠树说：“你爹当年就像这树，以为开不出新花了。” 很少有人知道，这位情场老手年轻时也曾为情所困。 二十岁在杭州读书时，他常溜进妙清观与小尼姑幽会。 直到老观主拿着戒尺堵在门口：“为官做宰莫误修行。”这段被斩断的情缘，后来化作《一丛花令》里的“伤高怀远几时穷”，在江南的青楼楚馆里被反复传唱。 那些年张先的词比柳永还受欢迎，有歌女为求新词，甘愿在他府外淋一夜雨。 比起词名远扬，张先的仕途实在平淡。 40岁才中进士，当了12年地方官就早早致仕。 同僚们忙着在朝堂上争论新法旧法时，他却在吴兴的宅院里养了一园海棠。 有门生问他后不后悔，老人指着花丛里追逐嬉闹的孩子说：“晏殊相公曾说我‘能诗如织’，可那些锦绣句子，哪有这人间烟火实在？” 如今再读张先的词，总觉得字里行间藏着海棠的影子。 从“隔墙送过秋千影”的少年情愫，到“云破月来花弄影”的中年感慨，最后落在“柔柳摇摇，坠轻絮无影”的晚年平和。 这位没留下多少政治功绩的老词人，用八十岁娶妾、四子女绕膝的结局，给了历史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当晏殊在相位上忧思国事，苏轼在贬谪路上感叹人生时，他在自家海棠树下，把日子过成了最朴素的词。 那个曾说“后悔有用吗”的小妾，后来在张先的词集中发现半首未完成的《木兰花》。 纸页边角有淡淡的泪痕，墨迹却依旧工整：“人生无物比多情，江水不深山不重。”此刻窗外的海棠正落着花瓣，孩子们的笑声从后院传来，她突然懂得，有些选择无关对错，只是有人用一生证明，情爱二字，本就可以是文人的另一种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