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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0年,霍恩做过恐怖无比的实验,就是在一个没有天敌,没有疾病,食物和水都无限

1970年,霍恩做过恐怖无比的实验,就是在一个没有天敌,没有疾病,食物和水都无限量供应的天堂里,动物最终的命运会是怎样的,结果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想象一下,如果有谁能够大手一挥,给生命体提供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天堂”,那里会是什么样?没有寒冷,温度永远恒定在最舒适的20摄氏度;没有饥饿和干渴,无限续杯的饮水器和永远满载的粮仓触手可及;最重要的是,那些悬在头顶的死神——天敌、瘟疫、疾病,全被一道金属屏障挡在门外。 这听起来像是完美的乌托邦,对吧? 但在美国田纳西州的一位自然观察者眼中,这却成了一场关于绝望的精密计算。约翰·卡尔霍恩,这位从小跟着当校长的父亲长大、十五岁就能在刊物上发表雨燕观察报告的生物学狂热分子,在1968年的夏天,亲手打造了这个名为“宇宙25号”的镀金牢笼。 当你透过今天的视角回看那只约2.5平方米的金属箱时,你会发现它精巧得令人赞叹,也森严得让人心寒。高达4.5英尺的围栏将内部切割成了256个相连的“居住单元”,立体的网状通道仿佛一座复杂的微型城市。按照物理空间的测算,这里原本足以容纳3840只老鼠舒适地安家落户。 就在那一年的7月9日,来自国家心理健康研究所(NIMH)最健康的四对小白鼠成了这座伊甸园的亚当和夏娃。 起初的一百多天,正如所有美好的童话开头一样,平静而繁荣。小家伙们忙着探索这似乎无穷无尽的迷宫,构筑爱巢,每55天,种群数量就会翻上一番。如果不去细想,这简直就是生命力的颂歌。然而,当日子推进到第315天,虽然居民数量只有620只,远未达到设计的物理极限,空气中却开始弥漫出一种古怪的暴戾。 危机并非源于“缺衣少食”,而是源于“无处可去”。 资源虽然是无限的,但在这个不需要为了生存而奔波的世界里,社会角色却变得极度稀缺。在没有任何外部压力的情况下,老鼠社会的内部结构发生了令人惊悚的畸变。卡尔霍恩在观察笔记中捕捉到了这一刻:雄性之间的暴力不再是为了争夺配偶或食物,而成了一种单纯的情绪宣泄。 箱体的中心区域变成了地狱。身强力壮的“地头蛇”公鼠霸占了所有交通要道,把原本应该均匀分布的族群强行挤压到某个局部。那些被打败、被排挤的弱势雄鼠,既无法逃离这个封闭宇宙,也找不到藏身之所,只能聚集成群,并在同类相残中变得伤痕累累。 更可怕的崩坏发生在母性本能的消亡上。因为这种异常的拥挤和高压,雌鼠们失去了构建巢穴的耐心。如果你在那时往箱子里看,会看到令人不适的一幕:刚出生的幼崽被随意丢弃在过道上,甚至遭受母亲的攻击。在那段黑暗的日子里,竟有超过96%的幼鼠无法活到断奶,存活率出现了断崖式的下跌。 但在这片血腥与混乱中,还诞生了一种更诡异的宁静,卡尔霍恩将它们命名为“美丽者”。 这是一群彻底切断了社交链接的公鼠。它们不打架,不求偶,不争地盘,甚至不与其他老鼠交流。它们的生活简化成了极为纯粹的三件事:吃饭、睡觉、舔毛。由于远离了所有的纷争,它们的皮毛光亮滑顺,甚至连一道疤痕都没有,看起来如同橱窗里的模特般完美。但在这种完美表象下,是彻底的“社会性死亡”。正如卡尔霍恩指出的,由于无需应对任何生存挑战,它们的复杂行为能力彻底退化了。 虽然直到实验的第560天,老鼠的总量才达到2200只的峰值,但这个种群在实质上已经死了。 那种被称为“行为沉沦”的现象像一种看不见的毒气,让所有个体的繁衍本能归零。尽管食物依然堆积如山,水槽里波光粼粼,但所有的求偶行为都停止了,母鼠不再排卵,公鼠失去了兴趣。从第600天之后,即便再向里面投放年轻健康的“新移民”,这个崩溃的社会也无法重新启动。 老鼠们不仅是个体在消亡,更是作为一种“社会生物”在灵魂上早已灭绝。 到了第1780天,当最后一只老鼠倒在寂静的金属围栏里时,留给人类的是无尽的寒意。媒体惊呼这是“乌托邦的终结”,人们开始恐慌:城市化的高密度人口是否也会让人类走向同样的命运?这个故事后来甚至渗透进了流行文化,被写进小说、拍成动画,成为了都市传说的一部分。 但作为实验的设计者,晚年的卡尔霍恩从NIMH退休后,直到1995年去世前,一直都在整理那些厚重的笔记。他想表达的并非纯粹的悲观宿命论,而是某种警示。他反复强调,让他感到恐惧的不是“拥挤”,而是当生存压力彻底消失、且缺乏有效社交角色分配时,群体所面临的精神空虚。 比起资源匮乏,那种被切断了目标感、每个人都成为孤岛的“完美天堂”,或许才是真正能够吞噬种群的深渊。这个发生在半个多世纪前的金属盒子里的故事,不仅是生物学的冷酷实验,更像是一面时刻照向现代文明的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