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湘西会战150个鬼子各身绑上百斤炸药，紧贴武冈城墙拉响导火索，城墙倾圮，千余日军发起猛攻。军长施中诚令74军集中卡宾枪、汤姆机枪和火焰喷射器，疾向缺口狂扫。 那一刻，施中诚站在指挥所的小土坡上，望远镜里的火光闪得他眼睛发酸。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攻势，但这一次的压力不同。 武冈，是芷江的门户，是湘西的锁喉，他很清楚，如果守不住这个城，日军将直接压上芷江机场，扭转整个战局。 施中诚在命令发出后没有离开观察点。他知道，战斗的关键不只是武器配置，更多的是战士能不能用熟这些美械装备。 几个月前，这些卡宾枪和火焰喷射器才刚到部队，很多士兵连扳机都没摸过。于是，他亲自带队下连队，组织实弹演练，操枪、走位、配合，一遍又一遍。 其实早在1937年淞沪会战，施中诚就吃过缺装备、没训练的亏。他带着部队在罗店跟鬼子缠了十多天，一个旅打下来只剩不到一半的人。 再勇敢的兵，如果没足够的训练和明确的指令，在真正的冲锋里，三分钟就会被打垮。 1943年的常德会战，是施中诚第二次印象最深的战斗。他指挥的第57师死守常德，粮弹都断了，伤兵把床板拆了当掩体，还不愿弃城。 他后来亲自去收回那些烈士的遗体，跪在废墟前一言不发。也是那次战斗让他决定，无论再打多大的仗，准备工作必须做到极致。 所以这次武冈城的防御，他提前勘查了所有可能的突破点，还让工兵在内侧挖了三道散兵坑，每道坑之间还设了交叉火力点，卡宾枪守边，机枪控前，火焰喷射器安排在交汇口。 部署一出，参谋都惊了，觉得这太死板，但施中诚说：“城墙守不住，人就得顶上。人顶上，就得让他们活着把鬼子打下去。” 施中诚不是嫡系出身。早年在张宗昌的杂牌军里混日子，没人当他回事。直到抗战爆发，他靠着硬仗慢慢熬出了个军长。 74军之前是王耀武带的，是国民政府最倚重的“抗日铁军”，他接手的时候心里也犯嘀咕。可王耀武主动给他背书，说“这人能扛事，别看出身杂。”这句话他一直记着。 现在，74军换装美械，他知道光靠美械赢不了仗。他每天在训练场转，连士兵调侃说“军长跟武器恋爱了”。 但打起仗来，这些练习都是救命的底气。 指挥所传来报告，说缺口前尸堆已经三米高。施中诚没动。他知道，夜还没完，鬼子不会善罢甘休。这是他们在中国战场最后一次大规模反扑，八万人压进湘西，每一步都赌命。 他沉着安排，调预备队固守要点，联系中美空军配合拦截敌援。他太明白，如果今晚撑得住，日军的战线就会崩。 天快亮的时候，P51战斗机从远方飞来，轰炸了日军增援的车队。那些载着重炮的车辆当场炸成火团，敌人乱成一锅粥。 施中诚终于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