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5年的一天,杜月笙的四姨太姚玉兰正在牌桌上摸牌,突然浑身一阵燥热,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里头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总觉得要出啥坏事。她再也坐不住了,牌一推就往家赶,刚跨进家门,就听见书房里有动静,推门一看,当场哭成了泪人! 那间书房,自1951年杜月笙在香港病逝后,姚玉兰一直没怎么动过。屋内那些泛黄的旧信、青帮时期的批注手札,她都一件一件整理好,藏在底柜最深处。 她不是念旧,是怕忘了。 忘了杜月笙临终前说的那句,“带好孩子,别再跟这些帮口人有瓜葛。” 那天她冲进书房,正碰上儿子杜维善翻弄父亲遗物。地上的木盒摔开,几件护身玉佩混着手札落了一地,姚玉兰脸都白了。 那本手札,是杜月笙早年在上海滩拼杀时留下的手记,不止有江湖事,更有不少与蒋介石清党合作的细节记录。她不愿孩子看到那些过往,怕影响太深。 可现在纸页都撕裂一角,她的心也跟着抽了一下。 姚玉兰坐在地上发了会儿呆。她想起了1927年的春天,上海街头血流成河那几日。蒋介石带兵清共,杜月笙带人清街,两人联手把上海局势稳住。 当时杜月笙回家时,衣服上还有没擦干净的血,他只是淡淡说,“这是局势需要。”姚玉兰那个时候还年轻,不懂什么叫局势,现在明白了,也怕了。 儿子杜维善站在一旁,手里攥着父亲那顶黑礼帽,不敢说话。 他其实是想整理父亲生前留下的东西,纪念去世十四周年,却没想到一不小心碰翻了最重要的那层抽屉。 姚玉兰把那几页手札一张张拾起,指头有点抖。她心里明白,那些年杜月笙身边出出进进的,不只有青帮兄弟,还有政界人物。 尤其1937年淞沪抗战期间,杜月笙出钱又出力,还成立“恒社”救济难民。那时候她跟着他奔走,很多事她都亲眼看见。 杜月笙那几年身体一天不如一天,香港的日子清淡,远不如上海滩风光,可他从没抱怨。他甚至拒绝了去台湾的邀请,说什么“那种地方待不惯”。 杜月笙晚年最怕的是牵连家人,所以才一再叮嘱姚玉兰守本分。姚玉兰这些年带着孩子辗转东南亚,靠变卖首饰、旧物维生,日子虽苦,但安稳。 她不让孩子念过去,更不让他们插手青帮旧事。可现在杜维善已成年,开始好奇父亲的过往,这让她有些无力。 收拾完东西,她找到那封杜月笙早年写给她的信。她读了一遍,默默把信收好。那晚她把那本破损的手札找人修了,封回书柜最底层。 隔天她带着孩子去扫墓,路上她说,“你父亲不是只会打打杀杀,他帮过人,也后悔过很多事。”她没说的是,那个昔日号称上海滩无冕之王的人,最后不过一个病死香港的老人。 人活一辈子,争了半生,输赢都看透后,只剩下身边这一点家当和牵挂的人。姚玉兰擦了擦眼角,说不清是汗还是泪,心头却安静了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