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媳正在坐月子,却跟我妈发生了争执,我妈失手打了她一巴掌。没想到,当晚弟媳的父亲就把她和孩子接走了,还放出话,让她跟我弟弟离婚。我弟弟那时候正在外地跑运输,接到电话的时候货车刚上高速,急得他当场就想掉头,被货主拦着说耽误交货要赔违约金,他硬生生攥着方向盘掉了一路眼泪。 弟媳坐月子的第三周,家里总飘着当归鲫鱼汤的味儿,浓得化不开。 我妈每天端着汤进卧室,脚步轻得像怕惊着刚睡着的小婴儿,可弟媳的眉头,还是一天比一天紧。 那天下午,我妈给孩子换尿布,非要用旧棉花做的介子,说比尿不湿透气。 弟媳拦着,说医生说了要勤换尿不湿,旧介子没消毒干净。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声音越来越高,弟媳抱着孩子往床边退,我妈急了,伸手想把孩子抱过来——就那一下,手背“啪”地扫过弟媳的脸。 弟媳没哭,就那么抱着孩子坐在床边,眼神直勾勾的。 当晚十点,她爸开着面包车停在楼下,没进门,隔着防盗门说“我闺女嫁过来是当媳妇的,不是挨打的”,说完把襁褓裹紧了,抱着孩子,牵着弟媳就走。 我追出去想拦,被他一个冷眼神顶回来:“让你弟准备离婚吧。” 我给弟弟打电话时,他刚把货车开上高速,电话里能听见风声和轮胎碾过路面的“嗡嗡”声。 “爸让离婚”五个字刚说完,他那边就没声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他哑着嗓子问“她没事吧?孩子呢?” 我说不清,只说人被接走了。 他突然吼“我现在回去”,货主在旁边喊“你敢掉头试试!耽误了交货,五万违约金你赔?” 电话里传来方向盘被攥得咯吱响的声音,然后是他吸鼻子的动静,一声接一声,像被砂纸磨过。 我妈后来蹲在厨房,手里还攥着没送出去的红糖鸡蛋,鸡蛋凉透了,她手背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我就是想抱孩子,怕她累着……” 可这话,弟媳的家人听不见,弟弟在高速上,更听不见。 月子里的女人本就敏感,婆婆的“经验之谈”在她眼里成了不被尊重的干涉;而我妈一辈子要强,觉得自己好心被当成驴肝肺,火气一上来就失了分寸——两个都觉得自己没错的人,把日子过成了针尖对麦芒。 弟弟呢?他以为拼命跑车赚钱就是对家好,却忘了月子里的女人要的不是存折上的数字,是能抓得住的温度,是他在场的那句“别吵了,有我呢”。 现在弟媳在娘家待了快半个月,电话不接,微信不回,孩子的满月照还没拍。 弟弟跑车时总走神,有次差点追尾,他说一闭眼就看见弟媳抱着孩子离开的背影。 过日子哪有不拌嘴的?可月子里的婆媳,最该少点“我都是为你好”的强势,多点“你说了算”的软和;男人在外奔波,也别忘了回头看看,家里的灯亮着,是需要人守的。 厨房那口炖鲫鱼汤的锅,我妈没舍得洗,锅底结着一层褐色的垢,像结在心里的痂。 那天弟弟掉的眼泪,怕是比这锅里的汤还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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