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八路军缴获了两挺机枪,却苦于没子弹,几天后,一个农民拉来一辆粪车,嘿嘿笑道:“这里面可全是子弹。” 咱们常说,战争打的是后勤,打的是底气。但在1943年的华北敌后战场,八路军的底气,很大一部分是老百姓给的。 那时候的情况,难到了什么程度?日军的“扫荡”和“封锁”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公路沿线全是炮楼,铁丝网密得连兔子都钻不过去。国民党那边也断了供给,连一颗螺丝钉、一两火药都难运进根据地。 就在这年秋天,鲁南军区的战士们打了一场漂亮的伏击战,缴获了两挺日军的九二式重机枪。这玩意儿可是好东西,乌黑发亮的枪身,看着就威风。可连长一摸弹药箱,心凉了半截——空的。仓库里翻了个底朝天,一共才凑出不到三十发子弹。 没子弹的重机枪,说白了就是两块沉甸甸的废铁。 战士们心疼得直跺脚,每天把枪擦了又擦,可看着空荡荡的弹位,谁心里都像猫抓一样。 就在大家愁得满嘴起泡时,村口传来了“吱呀吱呀”的木轮车声,随之而来的是一阵让人作呕的恶臭。 两个庄稼汉,张士钊和杜全德,推着一辆摇摇晃晃的粪车走进了驻地。粪车上堆着高高的茅草,还挂着黏糊糊的粪水,苍蝇在旁边嗡嗡乱转。战士们赶紧捂住鼻子:“老乡,这打仗呢,拉粪车往这儿凑啥?” 张士钊嘿嘿一笑,那是种只有庄稼人得手后才有的憨厚劲儿。他往四周瞅了瞅,压低声音说:“嘿嘿,别嫌臭,这里面有13箱弹药。” 战士们一听,全都愣住了。张士钊和杜全德手脚利索地扒开表层的粪土和茅草,下面竟然真的露出了整整齐齐的木箱子。打开一瞧,黄澄澄的子弹码得严严实实,甚至还有几箱手榴弹。 这一幕,在场的战士眼眶全红了。 这13箱弹药是怎么来的?说起来像个传奇,其实全是拼命换来的。张士钊和杜全德原本只是河北易县一带普通的庄稼人,平日里种地养家,可心肠是热的。他们看不得鬼子在村里横行霸道,早就跟游击队对上了号。 那天,他俩听说鬼子有一批弹药要从小路运往据点。两个没摸过枪的农民,硬是凭着对地形的熟悉,联络了几个民兵,用几声“土枪响”造了场“大伏击”。鬼子运输队以为中了埋伏,丢下东西就跑,张士钊两人趁乱把弹药搬上了事先准备好的粪车。 最难的不是截获,而是运送。 从截获点到八路军驻地,要经过好几个鬼子的岗哨。张士钊想了个“绝招”:把弹药藏在车底,上面铺上厚厚的干草,再浇上满满几桶稀粪。 过岗哨时,鬼子和汉奸端着枪想搜。张士钊故意装出憨厚样,拿起粪叉假装翻粪,嘴里嚷嚷着:“老总,这粪肥着呢,您给瞧瞧?”那股子恶臭直冲天灵盖,熏得鬼子捂着鼻子连声大骂:“快滚!快滚!” 就这样,两人顶着熏天的臭气,硬是走了几十里山路,把这批救命的物资送到了战士手中。 现在的我们,很难想象当时每一颗子弹的分量。根据《八路军后勤史》的记录,1943年是抗战最艰苦的一年。当时主力部队每个战士平均只有3到5发子弹。 打仗的时候,战士们通常只打三枪,接下来就是拼刺刀。 这不是因为勇敢,是因为真穷。 在那个年代,像张士钊、杜全德这样的农民,就是八路军的“隐形后勤部”。他们有的用扁担挑着粮食躲过封锁线,有的用棉袄裹着药品深夜爬过铁丝网。他们没有军衔,没有勋章,甚至在史书上可能只留下一个模糊的名字。 但就是这些最朴实的中国农民,用一辆辆臭烘恶心的粪车,撑起了民族的脊梁。 这种感情,不仅仅是支持,而是一种命连着命的信任。八路军为百姓挡子弹,百姓为八路军送子弹。这种军民关系,是任何先进武器都无法摧毁的堡垒。 那些子弹在随后的反扫荡战斗中发出了怒吼。两挺重机枪喷出的火舌,打得鬼子晕头转向。而张士钊和杜全德,在送完子弹后,只是拍了拍身上的灰,推着那辆还带着臭味的粪车,悄悄回到了自家的田间地头。 当他们拒绝了部队给的大洋,说出那句“能打鬼子就好”时,你会发现,真正的英雄从不在高台上,而是在这片厚重的泥土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