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3年，一架巴基斯坦波音机从北京起飞，刚升空4分钟，一个发动机就着火了。巴航机长请求空中放油。民航层层上报，却不知怎么办才好。 那时候，中国刚引进几架波音707，民航队伍里大多飞惯了苏联飞机，对这种西方客机还真没多少经验。1973年9月9日晚上，北京办的亚非拉乒乓球友好邀请赛刚结束，好多国家的选手和外宾挤在一架巴基斯坦国际航空的波音飞机上，准备回家。机上加乘客加机组，一百三十八口人，飞机满载燃料，从首都机场起飞。 谁知道，刚离地没几分钟，一侧发动机就出问题了，火一下子窜起来。巴基斯坦机长赶紧稳住飞机，联系塔台，说要返航落地。可飞机油箱满满的，带这么多油强行着陆，容易出大事故，他就提出先在空中放油减重。 地面上一下子乱了套。塔台的人没遇过这种事，不敢自己拍板，就往上报告。机场领导不熟波音的操作，也不敢点头，又报到民航总局。总局几层领导商量来商量去，还是下不了决心，再往空军报。空军那边几级也拿不准主意，继续往总参推。一来二去，报了十几道关口，飞机带着火在天上转圈，等指示。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耗着，机长反复呼叫，塔台只能说在研究。有人急了，忽然想到民航总局副局长张瑞霭，他以前飞过多年专机，处理险情有经验，就打电话给他家。张瑞霭听完情况，直接指示塔台同意放油返航，还说责任他担。 塔台这才指挥飞机去高空放油，燃料喷出来，在风里很快就散了。飞机轻了些，顺利返场落地，消防车冲上去灭火，全机人平安下地。 这件事没酿成大祸，可暴露出的问题不小。张瑞霭自己也捏把汗，觉得越级下令可能有麻烦。第二天凌晨，周恩来就把民航、空军、总参的相关人叫到一起开会。先肯定张瑞霭处理得对，得及时，然后一个个问当时在干啥，为什么没人敢负责。 有个领导说担心放油洒地上坏庄稼，周恩来解释，高空放的油早挥发了，不会伤地面。会上批评了那种层层请示没人做主的作风，说这不光是飞行安全的事，还牵扯国际影响，哪怕耽误几秒钟，都可能出大问题。 周恩来强调，机构得精简，权力要下放，让懂业务的人管事，还要求全国机场都划出放油专用区。从那以后，民航的应急规矩慢慢严谨起来，避免再因为犹豫耽误事。这件事也提醒大家，办事得讲责任，不能老往上踢皮球，尤其关键时刻，得有人站出来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