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今晚又又又打电话跟老公吵架，原因是婆婆张口就跟老公要3000块钱，老公只给1000，婆婆不依不饶，最后老公忍无可忍跟他妈大发雷霆。我在厨房洗碗，隐约听见客厅里老公的声音越来越大，一开始还耐着性子说“妈，这个月我还完房贷就剩这么多了，1000您先拿着用，下个月再给您补” 结婚三年，老公每月还完房贷，工资卡余额就像被狗舔过似的干净——这是我们俩心照不宣的秘密。 我在厨房洗碗，洗洁精泡沫沾了满手，水声哗哗的，还是盖不住客厅里越来越尖的说话声。 是婆婆的电话，这礼拜第三次了。 老公接起电话时，刚把儿子哄睡，声音压得低低的，“妈，这么晚了还没睡？” 那头不知说了啥，他眉头慢慢皱起来，“3000？妈，这个月房贷刚扣完，我手里就剩一千二，给您转1000，剩下的留着给孩子买奶粉，下个月发工资再给您补，行吗？” 婆婆的声音隔着听筒都像带着刺，“一千够干嘛的？你弟上周还跟你爸要了五千呢！你是不是娶了媳妇忘了娘？” 老公捏着手机的指节都白了，他捏着手机站起来，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拖鞋蹭着地板发出沙沙的响，像是在跟自己较劲，又像是在跟电话那头的人对峙。 “妈！您能不能讲道理？我跟我弟情况一样吗？他没结婚没孩子，我每个月房贷五千八！儿子上个月感冒发烧，光输液就花了八百！”他的声音突然拔高，吓得我手里的碗差点滑掉。 后来我才知道，婆婆要那3000，是想给老家的小姑子交住院费——小姑子上周摔了腿，她没好意思说具体用途，怕我们担心。 我们总说“家人要坦诚”，可真到了嘴边，她怕我们嫌麻烦，他怕她觉得自己没用，话就这么拧巴着，变成了互相扎的刺。 可家人之间，到底是该把难处藏着，还是摊开了说？ 电话最后是老公挂的，他“啪”地按灭屏幕，蹲在沙发边抽烟，一句话不说，烟圈一圈圈往上飘，像他吐不出来的委屈。 第二天早上，我看见他手机银行转账记录：2000块，收款人是婆婆，附言写着“妈，对不起，昨天语气重了”。 或许下次，不管是婆婆打电话，还是我们给她打，第一句可以先问问“您是不是遇到难处了？”——有时候，比钱更重要的，是那句“我知道你不容易”。 我把最后一只碗擦干放进消毒柜，客厅的烟味早就散了，可昨晚老公捏紧手机的样子，好像还印在沙发扶手上，有点酸，又有点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