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太强势了，宁愿出去打工，每个给我2000块钱，也不愿意帮忙带孩子。我家孩子1岁了，从出了月子就是我自己在带，婆婆说她不想回来带孩子。婆婆在一家公司做保洁，每个月4000元，每个月一发工资就给我转2000元，有时候看着那2000块到账的提示，心里真是五味杂陈。 孩子刚满一岁，从皱巴巴的小老头长成会扶着沙发摇摇晃晃走的小不点，这三百多个日夜，我几乎没睡过一个整觉。 出月子那天，婆婆的电话打过来，背景音是扫地机嗡嗡的响，她说：“我在这边找了个保洁的活儿，一个月四千，每个月给你转两千，你请个钟点工或者自己辛苦点，我……实在不想回来。” 挂了电话，我盯着床头晾着的小围兜，上面还沾着早上吐奶的奶渍，有点发愣。 上个月孩子发烧，我抱着他在医院走廊掉眼泪，给婆婆发微信说“妈，孩子烧到39度了”，她隔了半小时回：“我刚下班，转了三千，你找护工帮忙搭把手，我请不了假。” 当时心里堵得慌，觉得她眼里只有钱，甚至偷偷在心里骂过她“冷血”。 直到上周，她视频时没开美颜，我才看见她眼角的皱纹深了好多，右手虎口有个结痂的伤口，她说“擦玻璃时划的，没事”——那双手，以前给我包过饺子，给孩子织过小袜子，现在却要泡在消毒水里擦写字楼的马桶。 我以前总觉得她强势，是不想承担带孙辈的责任，难道她真的不想抱抱这个软软糯糯的小孙子吗？ 可那天看她对着镜头，把手机举得老高才拍到孩子的脸，笑着说“我们小宝又胖了”，突然想起我妈说过，婆婆年轻时守寡，一个人打三份工供老公读完大学，她这辈子，好像只会用“赚钱”这种方式表达关心——她给的不是钱，是她觉得最实在的“帮”。 她的“强势”其实是刻在骨子里的生存本能，年轻时没钱被人看不起，所以拼了命也要攥着自己的工资卡，她说“手心向上的日子不好过”，哪怕现在儿子成家了，她也不想变成“需要被照顾的老人”。 这种固执让我最初很委屈，觉得她不心疼我，可慢慢发现，正是这份“不依赖”，让她在电话里从不抱怨工作累，反而总问“钱够不够花”，倒让我少了很多心理负担。 短期里，我还是一个人抱着孩子做饭，一只手洗奶瓶，但看到转账提示时，不再觉得那是“补偿”，更像她递过来的一根拐杖。 长期来说，我好像开始懂她了——爱不一定是朝夕相处，也可以是她在写字楼擦玻璃时，想着“我多赚点，儿媳就能轻松点”。 现在每次视频，我都会让孩子叫“奶奶”，哪怕他只会咿咿呀呀，我想让她知道，她的辛苦，我们都接收到了。 今晚孩子睡熟后，手机又“叮”地响了一声，2000元到账。 我点开对话框，输入“妈，伤口好点没”，想了想又加上一句“小宝今天会叫‘奶’了”。 窗外的路灯照进来，刚好落在孩子的小被子上，暖暖的，像极了婆婆当年给我盖过的那床旧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