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安学林烈士临刑前,最后一张照片,拍摄于1951年6月的台北马场町刑场,作为地下工作者安学林很少拍照,这一张照片也是他唯一留下的影像。 照片上的安学林,穿着泛白的旧衬衣,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他站得笔直,双手背在身后,脚上戴着铁镣。奇怪的是,他的脸上没有恐惧,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平静。眼睛望着远处,好像在看什么很远的地方。那是1951年6月的台北,马场町的荒地上长满了杂草,刑场周围拉着铁丝网。枪声响起之前,他或许想起了安徽老家的油菜花田,想起了送他出门时母亲欲言又止的眼神。 那个年代,很多像安学林这样的人,名字不会出现在报纸上,事迹不会被人传颂。他们像水渗进沙土一样,悄悄消失在自己的时代里。如果没有这张照片,可能谁也不会记得,1949年后的台湾岛上,有过这样一位青年,在二十多岁的年纪,选择了这样一条路。 他是哪里人?怎么去的台湾?为什么选择留下?这些问题,照片不会回答。只知道他属于一个被称为“地下工作者”的群体。这些人里,有学生、老师、工人,也有普通的公司职员。白天,他们可能是你隔壁办公桌的同事;夜晚,他们可能在油灯下抄写传单,或者在街头巷尾传递消息。他们的工作没有硝烟,却同样危险。一旦被捕,等待他们的就是刑场。 安学林很少拍照,这张临刑前的影像成了唯一的纪念。拍照的人是谁?是出于记录,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我们不得而知。但照片留了下来,在几十年后,成为一扇小小的窗口,让我们得以窥见那个时代的一角。 那个年代的选择,今天的人很难完全理解。明明可以离开,可以安全,为什么偏要往危险的地方去?我想,或许是因为他们心里装着比个人安危更重要的东西。可能是信仰,可能是对某种未来的坚信,也可能就是简单的“想为这片土地上的人做点什么”。这种念头,在今天听起来有点“傻”,有点不真实,但那个年代,真的有很多人就这么“傻”了一辈子。 马场町的枪声已经远去七十多年。当年的刑场,现在成了公园。年轻人在这里散步、遛狗、玩滑板,很少人知道脚下的土地曾经浸透鲜血。历史就是这样,容易被遗忘,被覆盖。一张老照片的价值,就在于它能突然把褪色的过去,猛地拉到我们眼前。 看着安学林平静的脸,我总在想,他在最后一刻看到了什么?是恐惧吗?是后悔吗?好像都不是。那是一种特别清澈的眼神,清澈到让人心痛。他才二十多岁,本该有大把的人生,恋爱、成家、看着孩子长大、慢慢变老。但他主动放弃了这一切,走向了命运的终点。 有人说他们是英雄,有人说他们是时代的牺牲品。在我看来,他们首先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会害怕,会想家,会疼。只是,在某个关键时刻,他们选择了把自己的人性,让位给了某种更大的东西。这种选择,我们不必都去赞美,但至少应该试着去理解。 每个时代都有它的艰难抉择。安学林他们面临的是枪口和理想,我们面临的可能是其他东西。生活的压力、现实的困境、各种各样的诱惑……在平凡的日子里,坚持一点什么,相信一点什么,有时候比慷慨赴死更需要勇气。 这张照片之所以打动我,不是因为它记录了死亡,而是因为它记录了一种特别的“活着”的姿态。即使镣铐在身,即使面对死亡,一个人仍然可以站得笔直,眼睛望着远方。这种姿态,穿越了时间,在今天依然有着某种力量。 历史从来不是黑白分明的。安学林的故事背后,是那个特殊年代的复杂与沉重。我们今天回望,不是为了简单评判,而是为了记住,记住那些在历史的缝隙里,默默燃烧过、然后熄灭的生命。他们或许改变了什么,或许什么也没改变,但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一段不能被抹去的历史。 一张照片,一个人,一个瞬间。当我们注视这个瞬间时,我们也在注视那个时代,注视人性中那些光明与阴影交织的部分。安学林是谁,已经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通过他的眼睛,我们看到了什么,想到了什么,以及,我们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