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定自己脑子有问题！—— 刚才，媳妇上班，忘拿钥匙了，按楼道门铃。我在家，开了门。 当时，我估计可能是她，想按个通话键。可三个键，我一下子分不清哪个是通话键。只好按了开门键。那三个图案好像是铃铛、钥匙、话筒。那个铃铛是干啥的？搞不清。大脑对这些反应太迟钝。房子住了十几年了，中间换过一次门铃，但都搞不清。不能写个中文标志吗？ 昨晚，孩子让我帮她重抄化学笔记，在书上写。“为什么？”她说要和老师要求的形式一模一样。我脑子一下嗡……哪错了？形式？什么意思？孩子解释了几遍，问我明白了吗？我摇头。我后来理解是要写成“一个纵队”，右边不能再写了。可当时真反应不过来。我俩吵起来了。媳妇肯定对我俩的行为有意见了。这种争吵不少了。我最后说，自个儿写去！周末我啥也干不了，伺候你作业，伺候出仇人了？孩子也委屈。我关上门，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自己上学都没这么费劲。孩子的表达可能有问题，可为什么非得写成“一纵队”？为了背诵方便？你要是说左边题目、右边答案，这我能理解，可那是几组反应的式子…… 我孩子小学到初中，老师布置的作业，我有时看不懂。那个文字表达，和天书差不多。我好歹本科毕业，语文尚可，可看不懂一段中文，这不是有病是什么？回答我！ 还有一个典型例子。我上初中，有一次上课，老师让我关窗，我去开窗。也可能是让我开窗，我去关窗。反正做反了。同学们大笑。老师骂了我，忘了打了没有。我不知道是听错了，还是反应错了，那节课是数学课。我数学不好。老师经常打人，学生一不会，或做错题，老嘲讽学生。我自然也未能幸免。上数学课，我如履薄冰，心惊胆战，如鼠见猫。九十年代初的事了。现在，你问我恨那个老师么？恨！咬牙切齿的恨！不仅恨某个人，也恨那个打骂成风的教育环境。可恨有用吗？伤痕，一辈子也抚平不了了！多年后，我回村，车上遇到了那位老师。说了几句话，心态平和，毕竟是老师，我不能把老师打一顿吧，可作为“行为”和“抽象”的人，我在大脑里，把它们消灭了。 问题是，几十年过去了，老师不打学生了，可教条主义、形式主义、压迫依然存在，学生还是没有解放。负担过重。而且，现在面临的问题似乎更多。 太痛苦了，学生时代。 太痛苦了，家长时代。 没有幸福吗？ 当然有。 人世人生，哪有光有苦的日子？ 救救孩子！ 救救家长！ 救救国家！ ——王之矛《该打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