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村里有个从小就调皮的孩子,这孩子聪明却也命苦,父母从小外出打工,跟着爷奶长大

好小鱼 2025-11-28 23:47:51

我们村里有个从小就调皮的孩子,这孩子聪明却也命苦,父母从小外出打工,跟着爷奶长大,可自从他爷奶走了后,这孩子就变得沉默寡言了。 这孩子叫石头,比我小六岁,小时候是村里的“孩子王”,爬树掏鸟窝、下河摸鱼虾,没有他不敢干的事。他脑子灵光,上学时不用怎么听课,考试成绩总能排在班里前几名。爷奶疼他,把最好的东西都留给他,虽然父母不在身边,但石头的童年也算有滋有味。可天有不测风云,石头十二岁那年,爷爷突发脑溢血去世了,没过半年,奶奶也因为悲伤过度,撒手人寰。 我们村西头那棵老槐树下,以前总蹲着个“野猴子”。 他叫石头,比我小六岁,是那种掏鸟窝能精准摸到温热鸟蛋、下河摸鱼能避开蚂蟥的机灵鬼。 父母在他三岁时就去南方打工了,电话里的“乖儿子”三个字,远不如爷爷烟袋锅里的火星子实在——爷爷总坐在门槛上抽烟,看他满院子追鸡,笑出的皱纹能夹住蚊子。 奶奶更疼他,把供销社扯回来的花布缝成小褂子,兜里永远有颗水果糖,剥开糖纸塞进他嘴里时,会顺便擦掉他鼻尖的泥。 那时候的石头,像晒足了太阳的玉米秆,浑身都是脆生生的劲儿。 我上初中那年,他十二岁。 开春第一场雨刚过,爷爷在门槛上抽着烟,突然头一歪栽下去,烟袋锅“哐当”砸在青石板上,火星子溅了一地。 村里人把爷爷抬进棺材时,石头攥着奶奶的手,指甲掐进她枯瘦的手背里,没哭,只是眼睛红得像被野蜂蛰过。 半年后,奶奶在一个清晨没醒过来,床头放着没缝完的棉鞋,针还别在鞋面上,线垂下来,扫着空荡荡的炕沿。 从那天起,老槐树下的“野猴子”不见了。 我放学路过他家,总看见他蹲在爷爷常坐的那个门槛上,背对着路,肩膀窄窄的,像片被风吹蔫的叶子。 有次我揣了颗水果糖,是奶奶以前总给他的那种橘子味的,递过去时,他手缩了一下,糖掉在地上,滚到他脚边。 他没捡。 后来我发现,村后山坡的小土坟前,隔三差五会多几朵野花,是石头放学路上掐的,歪歪扭扭插在坟头,像他小时候给奶奶插在鬓角的野菊花。 我们都以为这孩子是被悲伤泡坏了,闷葫芦似的,见了谁都低头走。 直到那年夏天发大水,村东头的河堤裂了道口子,浑浊的黄水往田里灌,大人们扛着沙袋喊得嗓子冒烟,突然看见个瘦小的身影“扑通”跳进水里,是石头。 他扎着猛子往裂口游,手里举着捆得死死的稻草包,浪头打在他脸上,他眼睛都没眨一下,活像当年那个敢从老槐树最高枝跳下来的“野猴子”。 河堤堵住后,他浑身湿淋淋地爬上岸,抓起扔在岸边的书包,低着头往家走,谁喊他都没回头。 那时候我才明白,他不是蔫了,是把当年爷奶给的那股热乎劲儿,揣进了骨头缝里——以前是掏鸟窝给奶奶看,现在是堵河堤给这片地看,给那两座小土坟看。 前两年回村,在镇上修车铺看见他。 他穿着蓝色工装,袖子卷到胳膊肘,正低头拧轮胎螺丝,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眼睛。 我喊他“石头”,他抬头,愣了一下,然后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跟小时候分我鸟蛋时一模一样。 “嫂子,车咋了?”他问,声音有点哑,像被砂纸磨过。 修完车,他从抽屉里摸出颗水果糖,橘子味的,塞给我:“刚进货时看见的,想起以前奶奶总给我揣这个。” 糖纸剥开,甜香味儿飘出来,跟十几年前那个蹲在门槛上的午后,一模一样。 我们总说孩子命苦,父母不在,爷奶又走得早,可谁知道,那些被爱过的瞬间,早就长成了他心里的根——风再大,雨再猛,根扎得深,就倒不了。 现在想想,或许我们该少点“可怜”的眼神,多点“我记得”的问候。 你还记得爷爷烟袋锅的火星子吗? 你还记得奶奶缝的花布小褂子吗? 有时候,能被人提起的思念,比任何安慰都暖。 就像石头,他没说过想爷奶,可那颗橘子糖,那座修得结结实实的河堤,那坟头永远新鲜的野花,都是他没说出口的“我还记着”。 老槐树下的“野猴子”长大了。 只是他的金箍棒,换成了扳手;他的筋斗云,落在了人间的烟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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