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我在部队整整干了8年,因为大裁军政策,结束了军旅生涯,准备退伍回老家

阳云喝咖啡 2025-11-27 15:48:45

1985年,我在部队整整干了8年,因为大裁军政策,结束了军旅生涯,准备退伍回老家。收拾行李那天,我把叠了八年的军被又重新叠了三遍,棱角分明得能立住硬币。班长蹲在旁边帮我捆背包绳,指节捏得发白:“到了地方别逞强,咱部队出来的,在哪儿都能站成棵松。”他的军帽檐压得很低,我看不见他的眼睛,只听见背包绳勒过帆布的声响,像极了当年新兵连他教我打背包时的节奏。火车哐当哐当开动时,月台上的人影渐渐变小。 1985年,我在部队待满八年,赶上大裁军,要退伍回老家了。 收拾行李那天,阳光从窗棂斜切进来,落在床板的军被上——那床被我叠了八年的绿被子,边角磨得发亮,我又拆开重新叠了三遍,直到棱角硬邦邦的,能稳稳立住一枚五分硬币。 班长不知啥时候蹲在旁边,手里捏着根背包绳,绳头在粗糙的掌心搓了搓。 “来,我给你勒紧点。” 他没抬头,指节使劲往绳结上压,发白的指骨像嵌在肉里的小石头。 我想说不用,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看着他把绳结系成十字,每道勒痕都嵌进帆布包的布里。 他的军帽檐压得很低,帽舌下的阴影遮了半张脸,我看不见他眼睛是红的还是亮的,只听见绳结收紧时“咯吱”一声,跟新兵连他教我打背包时一个动静——那时候他总骂我绳结松垮,说上了战场要误事,今天却一句话没骂,光是手上使劲。 他是舍不得我走,还是舍不得这身军装? 其实我知道,他比我早入伍三年,去年刚提的排长,这次裁军名单里原本有他,是他自己找连长换的。 “到了地方别逞强,”他忽然开口,声音有点哑,“咱部队出来的,在哪儿都能站成棵松。” 这话他在连会上说过八回,可从他嘴里说给我听,像块烙铁烫在耳朵里。 火车开动时,我趴在车窗上往后看,月台上的人影越来越小,班长还站在老地方,军绿色的身影在人群里像根没动的标杆。 背包放在腿上,被绳结勒出的十字印硌得大腿发麻,可我没动,就那么让它硌着——就像在部队时,被子叠不好要挨罚,现在没人罚了,倒觉得不硌着不舒服。 后来在地方工厂上班,宿舍床板上我照样把被子叠成豆腐块,工友笑我死板,我也不解释。 直到有天收拾旧物,翻出那根背包绳,绳结处的毛边磨得快断了,忽然想起班长捏着绳头的手——原来有些东西不用挂在嘴上,就像那床军被,叠了八年,早就长在骨头里了。

0 阅读:36
阳云喝咖啡

阳云喝咖啡

感谢大家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