琐忆.琐记（九） 小时候，在我老家的乡间，有这样一种说法，就是小

琐忆.琐记（九） 小时候，在我老家的乡间，有这样一种说法，就是小孩子能看到或感受到成年人所不能看到或感受到的东西，尤其是小男孩。老家在关中西部渭河支流教坊河边，教坊河也叫红河，也叫霸王河，从秦岭里往北流出来，进入平原流过十几里就汇入渭河，我家就在教坊河西岸，距离渭河也就不到两里路。 老家南边是巍巍的秦岭，当地人叫南山；北边是北塬，实际是关中盆地北缘的台地，那上边就是一马平川的周秦故地岐山、凤翔、扶风，再往北就连接上了黄土高原；往东去就是汉唐的长安城，再往东就出了潼关到了三门峡；往西就是眉县县城，先秦时即设为平阳县的眉坞故郡，县城西就是火烧司马懿的葫芦峪和诸葛亮人生最后的舞台五丈原，再西出陈仓就是天水秦州了。这里历史文化积淀厚重，有许多民间传说和故事，甚至是一些至今难以解释的现象，如前面文首提到的那些事情，而且我就是亲历者。 我老家现在是驰名中外的全国猕猴桃地理标志产品生产县，这种水果号称维生素之王，而且价格和市场都很好，全县几乎种的都是清一色的猕猴桃，当然有许多品种，田野里给猕猴桃满地搭的一样的象葡萄架那样的水泥架。可是我小的时候，冬夏两季全部种的是小麦和玉米，一望无际。我当时虽然小，也要经常去田里帮着家里人干点农活或给猪打一些野菜回来。村里及附近所有的地面都跑遍了，但是就有四五处地方感觉有点异样。 比如教坊河对面靠邻村清湫的地方，那里过去是河滩地，必须把石头捡出来才能变成耕地，那些捡出来的拳头大或碗口大的石头日积月累就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大一米高的一堆，上面长些藤藤蔓蔓的野草；比如村子南边靠近邻村南瓦（旧村名）那个地方，两村之间有个东西向水渠相隔，水渠一侧长了有半个足球场大的一片芦苇，芦苇地南边不远处有个高大的方圆两三里高几十米的大土堆当地人叫蛮王冢或冢圪瘩，蛮王冢西边是个天主教堂，东边不远就是三国时期蜀国名臣法正故里；比如在村西南去我舅舅家的路上一个地方，路边长了一棵据说几百年的老皂角树，两人才能搂住，树冠大，浑身长满一寸多长的硬刺，每年结一树皂角，时常有人在树身上挂上红色绸布条；比如村子西边有一条沟，长满桐树，夏天很阴凉秋冬树叶落光显得萧瑟。还有去舅舅家的路上，在他们村委会南边往西走拐弯处，等等共有六七处吧。我小时候，凡是我一个人每次从这些地方经过的时候，突然会感到很害怕，莫明其妙地恐惧，四周什么也没有就我一个人，感觉脊背发凉、心口发紧，好象头发都要竖起来了，不得不边走边回头看看或往四周看看，不由自主地加快脚步甚至一口气跑过这些地方，刚才那种恐惧感才慢慢地消失。这些地方有的可以不去，但去舅舅家的路必须走，没有办法，每次只能撒开腿跑过去或大声唱着歌走过去。 我小时候把这些事和我的感觉告诉我奶奶、我父亲母亲，问是什么原因。他们给出小孩子尤其是小男孩有特异感觉功能的答案。可是等我长大了十七八岁以后，再走过这些地方的时候，已没有小时候的那种异样的感觉了。（2025.11.17.吕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