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6月25日下午,陈昌雨正对着手机屏幕里母亲的微信头像发呆,输入框里还留着半句话:“妈,今天广州下雨了,像你以前带我收菜时的天气。”这时,他放在出租屋桌面的手机震动起来。 震动声吓了他一跳,手指一抖,差点就把那半句话发出去了。他拿起手机一看,是房东发来的消息,催缴这个月的房租,还添了句“再不交就只能请你搬走了”。他盯着屏幕,嘴角微微抽搐,随后又把手机扔回桌面。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噼里啪啦地打在玻璃上,好似无数只手在敲窗户。他起身走到窗边,望着楼下被雨水泡得发白的路,不禁想起老家的土坯房。下雨时,屋顶会漏雨,母亲总会让他拿着盆去接,自己则蹲在屋檐下补瓦片。 口袋里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这次是母亲发来的语音。他赶忙点开,母亲沙哑的声音传来:“小雨,最近忙不忙?家里的菜都收完了,晒干了给你寄点过去。”他张了张嘴,想回应,喉咙却像被堵住一般。 实际上,他最近闲得很。公司裁员,他是第一批被裁掉的,已经在家待业半个月了。每天他都假装去上班,实则在公园待到天黑才回家,就怕母亲担心。房租催得急,积蓄也快花光了,他连自己都快养不活,哪还有脸面要家里的东西。 雨依旧在下,他重新拿起手机,删掉输入框里的半句话,改成:“妈,我挺好的,工作不忙,房租也交了。你寄的菜不用了,这边都能买到。”发送成功后,他把脸埋进手掌,窗外的雨声似乎更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