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振宁先生走后，清华园里悄悄起了变化。原本住着的那栋老房子突然清空了，有人看见翁帆带着好些纸箱搬出来，后来才听说那些都是杨先生生前整理的学术手稿。现在她住进了学校分配的普通公寓，房间布置简单得就像学生宿舍，衣柜里挂着几十块钱的衬衫，脚上常踩着那双磨破边的帆布鞋。 听说她最近总泡在图书馆查资料，桌上堆着厚厚的外文期刊。有学生撞见她在实验室待到深夜，白发上沾着草稿纸的灰。杨先生生前常说"学问要像爬山，一步一个脚印"，这话现在贴在她的办公桌上，边角都卷了边。前几天清华园论坛流传出她改论文的照片，屏幕上的公式密密麻麻，眼镜片都快碰到屏幕了。 最让人意外的是，她把杨先生收藏的旧书全捐给了档案馆。管理员说那些线装书保存得跟新的一样，扉页还留着杨先生批注的铅笔字。现在她每天清晨准时出现在物理系走廊，白大褂口袋里永远揣着块老式怀表——听说那是杨先生九十岁生日时送的礼物。有年轻教授问她怎么不换块电子表，她只是笑笑说"这表走得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