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5年,连生4女的董竹君,为了让丈夫有个儿子,冒险怀第5胎。谁知,丈夫见她爱吃辣椒,就扯着她的头发,说:“又是一个赔钱的!” 董竹君1900年出生在上海洋泾浜的贫民窟里,家里穷得叮当响。父亲董同庆拉黄包车维持生计,母亲帮人洗衣缝补补贴家用。她小时候还有弟弟妹妹,但父母养不起,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早早离世。父亲虽然没啥文化,却咬牙省钱让她读几年私塾,认得些字。谁知好景不长,父亲一场大病把家底掏空,13岁的她就被典当进四马路的长三堂子,当清倌人卖艺不卖身。那地方鱼龙混杂,她靠着聪明才艺和长相勉强维持底线,不让自己彻底沉沦。 她在青楼里遇到夏之时,这家伙是辛亥革命党人,早年留学日本学军事,1905年加入同盟会,回国后在成都起义,当上四川副都督。夏之时第一任妻子1913年病逝,留下一儿子夏述禹。他常去青楼打探消息,董竹君对他动了心,但她没傻乎乎就答应,而是提条件:必须明媒正娶,不做妾室,婚后送她去日本留学,还要做他事业上的帮手。夏之时一口答应,1914年他们在上海公共租界日本旅馆松田洋行办婚礼。当时袁世凯悬赏3万银元抓他,婚后俩人赶紧逃到日本。 董竹君到日本后,进了东京女子高等师范学校,如鱼得水地学知识。1915年生下大女儿夏国琼,她一边带孩子一边读书,1917年毕业。本想去巴黎深造,可公公病重,只能回四川。夏家是典型的封建大家庭,婆婆在合江老家对下人动辄打骂,家里人钩心斗角。夏之时仕途上栽跟头后,丢了官职,利用旧关系设关卡收苛捐杂税,塞进自己腰包。他还染上鸦片瘾,脾气越来越爆,对董竹君管得死死的,不让她有半点自由。 1925年,董竹君已经连生四个女儿,她知道丈夫一心想要儿子继承家业,就冒险怀上第五胎。那时候她身体本来就弱,怀孕过程吃力得很。夏之时本来还抱点希望,可看到她怀孕时爱吃辣椒,就认定肚里又是女孩。按照旧习俗,孕妇爱吃辣就生女,他气急败坏,上去扯她的头发,骂“又是一个赔钱的”。这事发生在成都将军街的宅邸里,那宅子还是董竹君参与设计翻新的,新式布局,院里种了些花草树木。可夏之时不管这些,他沉迷鸦片后,性子更暴,周围佣人看到这幕都停下手里的活,投来各种眼神。 夏之时忘了当初在上海青楼怎么追她的,他许诺带她出火坑,给她新生活,还答应留学要求。可回国后,他迅速被封建氛围拉回去,对董竹君越来越苛刻。婆婆远在合江老家,听说媳妇又怀女孩,通过信件表达不满。董竹君怀胎时身体浮肿,鞋都穿不进,夏之时不但不体谅,还屡次出言侮辱。她继续怀着孩子,坚持到生产。这件事彻底暴露了夏之时的本性,他作为昔日革命党人,仕途失意后就把革命理想扔一边,成了旧式家长,对生女儿的妻子当出气筒。 董竹君忍了又忍,这次扯头发的事让她彻底醒悟,这个家不可能给她平等和尊重。夏之时对女儿的态度更让她寒心,他见大女儿和男伴玩耍,就骂她伤风败俗,还拿绳子逼她自杀。董竹君护着孩子,和他大吵,夏之时甚至抄刀追她几条街。1929年,她带着四个女儿净身出户,坐火车去上海。行李就几包衣物,孩子们挤在车厢里,她一路上盘算怎么养活一家子。到上海后,她典当些东西度日,1930年创办群益纱管厂,在闸北租厂房,买机器生产纱管。可1932年一二八事变,日军炮火把厂子炸毁,她参加抗日宣传,还被法租界捕房抓进去关几个月,出狱后一无所有。 1934年,董竹君和夏之时正式离婚。她只提两个要求:他不能断抚养费;要是她出事,他得养女儿到大学毕业。可夏之时后来没兑现,还想抢孩子,她坚决拒绝。离婚后,四川军火采购员李嵩高借给她2000元,她1935年在华格臬路开锦江小餐,卖川菜,用一次性卫生筷子,环境干净,菜品地道。餐厅很快就火了,杜月笙、黄金荣这些人成了常客,在包间点辣味菜。1936年,她又在雁荡路开锦江茶室,公开招女服务员,这在当时挺大胆。 锦江饭店渐渐扩大,董竹君不光做生意,还利用关系帮地下工作者。她把饭店当联络点,让革命同志进出方便。关键时候,她出面策反国民党高官杨虎,让他支持革命事业。第五胎生的男孩夏大明,1927年出生,可这没救回婚姻。董竹君一心养孩子,把四个女儿都培养成才,大女儿夏国琼后来成钢琴家,曾在国立音乐专科学校读书,虽因校规被开除,但董竹君找蔡元培求情过。上海解放后,她把经营16年的锦江产业和花园洋房全上交国家,那产业价值15万美元,包括餐厅建筑和设备。她继续生活,到1997年在北京逝世。 夏之时离婚后,1939年52岁再娶唐则吾,生一女儿夏国琪。1950年,他以组织土匪暴乱罪名被错杀,时年62岁。董竹君晚年帮夏家不少,还为他平反。她的儿子夏大明回忆,父母婚姻内耗大,但他为父平反,为母养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