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年,蒋经国去看望被幽禁33年的孙立人,见面后,孙立人提了3个要求,蒋经国听了后久久无言,只说了一句:“您多保重身体!” 见面后,孙立人缓缓开口,提起了自己的心愿。他首先说起的,是自己的军衔和那桩蒙冤三十多年的“兵变案”。 当年在缅甸战场,他凭借赫赫战功赢得荣誉,可1955年,部下郭廷亮在胁迫下写下的“自白书”,却将他这个“东方隆美尔”拖入了无尽的囚禁深渊。 审讯时,他曾咬破手指用血写下“冤”字,这些年即便被软禁,他也从未放弃对清白的坚持,拒绝用自尽“坐实”罪名,就是想“活给历史看”。 他不是黄埔军校出身,而是毕业于美国弗吉里亚军校,这份“外来”的教育背景让他有了西式高效的指挥艺术,却也让他遭人猜忌。 如今他提这个要求,不过是想为自己毕生的军人荣誉讨一个公正的说法。 接着,孙立人又聊起了对故土的牵挂。他希望能为祖国统一出份力,更想在死后把遗骨带回大陆。 有人说他想葬回安徽庐江,那里有他父亲的祖坟;也有人说他想葬在广州的阵亡将士公墓,和当年一起战死的弟兄们作伴。不管是哪一种,他的心始终向着海峡对岸。 被软禁在台中的日子里,他每天都会对着地图推演战术,夜深人静时,还会朝着大陆的方向吟唱《满江红》。家人曾偷偷从安徽带来一捧故乡的泥土,他小心翼翼地撒在院中的竹林下,那便是他精神上的归宿。 这份乡愁,和他当年在淞沪会战中身中十三处弹片仍心系前线、在缅甸仁安羌以少胜多解救七千英军时的爱国情怀,从来都是一脉相承。 最后,孙立人提到了自己的老部下。这些年,他心里一直惦记着那些和自己生死与共的袍泽,要么希望能和离散多年的旧部下见见面,要么请求为因自己受牵连的郭廷亮等人平反,要么就是想为缅甸战场上牺牲的将士建一座纪念馆。 仁安羌战役中每一位牺牲士兵的名字,他都记得清清楚楚,还曾立誓要照顾阵亡副官张琦的家属。即便后来身陷囹圄,他也常常典当自己的私人物品,托人辗转给张琦家属汇款,从未忘记过当初的承诺。 可在当时国民党内部派系林立、互相倾轧的环境里,他这份对袍泽的忠诚,反而让他和上级杜聿明等人关系不睦,最终落得孤立无援的境地。 听着孙立人的这些要求,蒋经国半天都没说话,良久之后,才只说了一句:“您多保重身体!”其实大家都明白,孙立人的这些要求,对蒋经国而言太过沉重。 为孙立人平反,就意味着要否定自己的父亲;允许他归葬大陆,在当时的政治环境下无疑会引发巨大冲击;而给孙立人的部下昭雪,又会动摇旧时代盘根错节的权力基础。 后来,蒋经国选择把相关案卷封存,还批示“待历史裁决”,这无声的举动,何尝不是一种默认。 遗憾的是,孙立人终究没能等到正式平反的那一天。他去世后,棺椁至今还暂厝在台中,迟迟未能归乡。 那场会面里,孙立人提出的那些要求,版本各异却都饱含着他的执念,就像一个巨大的历史问号,诉说着一代名将的荣耀与悲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