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5年,连生4女的董竹君,为圆丈夫儿子梦,冒死怀第5胎,她肚大肥圆,爱吃辣椒,丈夫狠狠扯住她的头发,怒骂:“一看又是个赔钱货!” 在那个将男性继承人视为家族命脉的时代,为董竹君的人生带来终极转折的,恰恰是她拼死生下的那个“儿子”。 这份功劳并未给她换来安稳,反而成为压垮她旧式家庭生活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把让她打开自由之门的意外钥匙。 这个被寄予厚望的男孩,从一个压迫的象征,最终转变为她挣脱宿命、缔造传奇的催化剂。 降生之前,那个虚无缥缈的“儿子”就已是她沉重的精神枷锁。她的丈夫夏之时,曾是留日新青年,有过政治抱负。 仕途失意后,他将全部希望寄托于“传宗接代”,以抵御族人对其连生四女、“家门不旺”的讥笑。 为了这个虚幻的希望,董竹君付出了身体的代价。怀第五胎时她年仅二十五岁,身体早已被连续生育掏空。 她夜里咳嗽不止,只能坐着缓解;双脚浮肿到连鞋都穿不进去。这都是她为那个“儿子梦”所做的献祭。 在日常生活的广袤天地中,羞辱仿若隐匿于各个角落的暗影,无处不在。它悄无声息地渗透进每一个细微之处,令人防不胜防。 丈夫将她对辣椒的渴望,曲解为又怀“赔钱货”的征兆,甚至为此揪住她的头发大打出手。这副枷锁,由整个家族的冷眼与丈夫的暴力日夜加固,让她痛苦不堪。 “儿子”的降生,非但没有成为她的救赎,反而以最残酷的方式,揭示了她在家中纯粹的工具属性。1926年初春,产房之内,她正遭受着分娩的剧痛,声声尖叫回荡。 而隔壁房间里,她的丈夫夏之时却神色淡定,悠然地打着牌,对妻子的痛苦仿若充耳不闻。这一幕,将她生命的挣扎与家庭的冷漠并置。 当“男孩”的喊声传来,夏之时欣喜若狂冲入房中。他的眼中只有那个能延续香火的婴孩,对一旁精疲力竭、血迹斑斑的妻子视若无睹。 无论那个男婴身边是否还伴有一个夭折的女婴,丈夫的反应都证明了她本人价值的虚无。 这个儿子随即被婆婆以“祖母带孙最吉利”为名抱走,她连哺乳的权利都受到限制。在儿子盛大的满月宴上,宾客盈门,她却被排斥在外。 她用性命换来的功劳,从降生的第一刻起就不属于她,这让她看清了自己永无出头之日的现实。 在彻底放弃对父权体系的幻想后,董竹君将曾被视为“赔钱货”的四个女儿,塑造成自己新世界的基石。 一次掀翻桌子的家暴,或是一把威胁女儿的剪刀,成了最后的信号。她典当掉最后的首饰,冷静地带着四个女儿登上前往上海的交通工具,头也不回。 上海的初期生活异常艰难。她们住在亭子间,靠帮人洗衣、糊火柴盒维生。但她勤奋学习生意和记账,在朋友帮助下租下小铺,取名“锦江”。 这个名字纪念了从四川到上海的路,也象征着她为女儿们开创的新天地。 她将女儿们悉数送入学校,其中一位甚至考入金陵女大,这是对“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最有力反击。她拒绝再嫁,并告诉女儿“女人自家有本事,比嫁十个阔少爷都强”。 她真正的传承,是赋予女儿们独立自主的精神血脉。 董竹君的故事,核心在于一个深刻的悖论。她因无法生出儿子而备受折磨,却又因生下了儿子而获得解脱的契机。 那个被丈夫视为“福星”的男孩,最终照亮的却是她离开的道路。 “不恨,也不会忘”,当她站在自己创建的商业帝国门口,她已不再属于任何人,而是一个用女儿和事业,重塑了“家族兴旺”定义的传奇女性。 主要信源:原文登载于澎湃新闻 2022年12月8日 关于“董竹君:我的一个世纪”的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