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只剩枯枝,它却偏要开花。” 开封花农老李凌晨四点起床,把最后一棚‘金丝皇菊’搬上车,赶在早市前卖给网红茶馆。 一公斤干花批发价380元,比上周又涨30块。 他说:“城里人说这是‘熬夜续命水’,我寻思不就是老祖宗的清热茶?” 老李的儿子在直播间把菊花泡成金色“小太阳”,三分钟卖出两千罐。 弹幕刷着“抗氧化”“抗炎”,像给陶渊明加了个SCI脚注。 另一边,桐乡做胎菊饮品的90后姑娘把花瓣冻进冰淇淋,一杯卖38元,队伍排到村口。 她掰着指头算:一亩地能收两千斤鲜花,折合下来,比种油菜多赚四倍。 可就在去年,隔壁村有人跟风扩种,结果市场饱和,晒干的菊花堆成小山,最后按斤卖给染料厂,染谁家的廉价围巾。 所以,这朵“四君子”到底君子在哪? 它不争春,却躲不开行情;它讲隐逸,却被流量拎到聚光灯下。 我们把它泡进保温杯、写进诗、熬成钱,它仍只在秋风里按自己的节奏开合,像在说: “你炒你的价,我开我的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