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岁小红军过草地时，因尿急去方便，回来却发现茫茫草地空无一人。     193

13岁小红军过草地时，因尿急去方便，回来却发现茫茫草地空无一人。     1935年，红军过草地，风卷着碎草拍在13岁的罗玉琪脸上，这个刚参军半年的四川娃，跟着队伍在没膝的泥泞里挪了整整三天，裤脚早被黑水浸透，硬邦邦地粘在腿上。     就在队伍稍缓的间隙，他实在憋不住，瞅着不远处一丛略高的茅草，猫着腰钻了过去。     不过片刻光景，等他提上裤子往回跑时，眼前的景象让他浑身的血都凉了。     刚才还绵延不绝的队伍没了踪影，只有茫茫草甸连着灰蒙蒙的天，泥泞里的脚印正被积水一点点吞掉。     罗玉琪的脚早被草叶划破，泡在泥水里发肿流脓，每走一步都像踩在针尖上。     他朝着记忆中队伍前进的方向疯跑，嗓子喊得嘶哑，回应他的只有风声。     天很快黑透，气温骤降，呼出的气都能凝成白霜，他把破烂的单衣裹了又裹，缩在一块略高的土坡后，不敢合眼。     草地的夜晚静得吓人，偶尔传来沼泽冒泡的声响，都能让他浑身一哆嗦。     翌日清晨，罗玉琪是被冻醒的，脚趾头又青又紫，已经有些麻木。     他掰下指甲盖大的窝窝头碎屑含在嘴里，靠着这点微弱的甜味撑着起身。     刚走没几步，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微弱的呻吟。     他踉跄着扑过去，看见一个胳膊缠着绷带的战士趴在泥里，那人叫张浩，前几天战斗中受了伤，跟不上队伍掉了队。     两个落单的人凑到一起，把仅剩的窝窝头掰成两半分着吃了，互相搀扶着往前挪。     没走多久，前方出现了点点火光。     走近了才看清，三十多个掉队的伤员正围在一堆湿草旁，有人在烧野菜汤，有人抱着腿低声哼唧。     带头的是个瘦高个，胳膊上也缠着纱布，后来罗玉琪才知道他是副连长李玉胜，为了找掉队的通信员才落在后面。     李玉胜见他俩过来，二话不说就把自己的野菜汤分了大半碗给他们。     那几天，他们每天的口粮就是野菜汤，有时连野菜都找不到，只能挖草根磨成粉混着水喝。     李玉胜带着两个轻伤员出去找食物，居然在一处水洼边抓到了一只瘦山羊。     羊不大，骨头比肉多，大伙却像见了宝贝。     最后煮出来的羊肉汤，全分给了重伤员，其他人只喝了点飘着油星的汤底，没人有一句怨言。     为了能撑下去，李玉胜提议成立临时党支部，大伙一致选他当书记。     从那天起，队伍有了章法：轻伤员负责找野菜、拾干柴，重伤员守着火堆，晚上轮流值班，生怕火灭了冻死人。     每天出发前，李玉胜都会清点人数，把走不动的人扶到能走的战友背上。     有一次，一个战士不小心陷进沼泽，李玉胜立刻让大伙解下绑带连成绳子，趴在地上把人拉了上来。     可粮食越来越少，伤员的伤势也越来越重，队伍走得比以前更慢了。     党支部开了个会，做出个艰难的决定：让三十多个轻伤员先赶路追大部队，二十来个重伤员慢慢走，能出去就找老乡家养伤，再等机会归队。     出发那天，轻伤员把自己的口粮都掏出来留给重伤员，李玉胜留下了仅有的两支枪。     罗玉琪把怀里最后一点青稞粉放在地上，不敢回头看那些趴在泥里的战友，抹着眼泪跟上队伍。     为了不有人再掉队，李玉胜用草绳把大伙串起来，自己走在最前头，每天只歇一两个小时。     第三天夜里，罗玉琪实在撑不住，一头栽进泥坑昏了过去。     等他醒过来，发现自己趴在张浩背上，腰间的草绳已经勒出了一道红印子。     天蒙蒙亮时，有人突然喊了一声：“快看！”沼泽边的小路上，散落着几片红军军装的布条，那是大部队留下的标记。     所有人都忘了疲惫，疯了似的往前跑，远远地，他们看见熟悉的红旗在风中飘着，罗玉琪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他终于追上队伍了。     后来罗玉琪才知道，当时红军过草地，缺粮缺水，很多人走着走着就倒了，队伍只能不停往前走，不是不想等，是实在等不起。     再后来，罗玉琪参加了无数战斗，还立了一等功，直到晚年，他还总跟人念叨，是草地里的那个党支部，给了他第二次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