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把脸贴在大黄凉透的额头,土坑边的狗尾巴草扫得手背痒。 这是他养了15年的老伙计——从巴掌大的奶狗,到能帮他守着煤炉热饭的“小门神”,陪他熬过失业的深夜(那时他蹲在地板上翻简历,大黄蜷在膝盖上,暖得他眼泪都砸不进泡面碗),也陪他扛过加班的冬夜(单元楼口那团黄影子,尾巴摇得像小旗子,把零下的风都揉软了)。今天他开了40公里找这片坡地,就因为大黄以前最爱蜷在阳台藤椅下晒太阳,晒得毛发光溜溜的,像块会喘气的金疙瘩。 旁边买菜的阿姨叹气:“至于吗?不就是条狗。”他没抬头,手里的土撒得很慢——上周他晚归,大黄没扑过来,就趴在玄关地垫上,眼睛亮得像以前等他的样子。兽医说器官衰竭走得安静,可他知道,大黄是硬撑着没躲,怕他推开门看不见熟悉的影子,要慌。 土埋到大黄肩膀时,风忽然卷着狗尾巴草撞他脚踝。他忽然红了眼——风里的味道像极了阳台的阳光,是不是大黄在说“我没走”?就像以前他蹲在藤椅边挠下巴,大黄会用尾巴扫他手背,痒得他笑出声。 哪是“至于吗”啊?他养了大黄15天,大黄把15年的“等”都给了他:等他起床递拖鞋,等他下班摇尾巴,连最后一刻都要等他回家,才肯闭眼。 你们家的老伙计有没有这样的“等”?比如你上学时它蹲在巷口,耳朵竖成小雷达;比如你加班晚归,它把爪子搭在门把手上,像在帮你开门。其实狗哪懂什么“值不值”,它只懂——你在,它就守着;你来,它就高兴。 风又吹过来,狗尾巴草晃得更急了。他忽然蹲下来,摸了摸土堆:“大黄,以后坡上的太阳,我替你多晒会儿。” 风里好像有尾巴扫过手背的痒。是不是你啊?我的老伙计。
去国外真的可以逃避内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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