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伪满皇宫逃出去的时候,李玉琴留了个心眼,在自己内裤里缝了1万块钱。婉容一离开大烟就迷迷糊糊的了,可她又没钱买烟,李玉琴看到这情况后很爽快地把那1万私房钱拿出来,给了婉容5千,又给管事的3000去买吃的喝的,自己就剩下不到2千块了。
1945年8月,日本投降,伪满洲国这张纸糊的招牌彻底砸了。溥仪知道大势已去,带着身边的人从长春往外跑,想找个活路。
那时候,伪满皇宫里的人都各怀心思,有人忙着捞好处,有人只想保命。李玉琴是溥仪身边的一个妃子,地位不高,但她脑子灵活。
她早早给自己留了后手——在内裤里缝了1万块钱。这可不是小数目,那年头普通人一年都挣不了这么多。她不是为了自己享福,而是知道乱世里钱能救命。
可她没想到,这钱后来不光救了自己,还帮了别人。
逃亡队伍里最让人担心的,是婉容。
在伪满皇宫期间,她早已染上鸦片成瘾,每日依赖毒品维持精神。可逃亡途中,毒品供应骤然中断,婉容开始表现出明显的戒断反应——情绪暴躁,四肢颤抖,时而大声喊叫,时而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一次,李玉琴看到婉容跪伏在地,嘴里不停念叨“要不我就死了吧”,双手不停抓挠皮肤,手臂上鲜血淋漓。没人敢碰她,也没人能劝得住她。随行仆人试图用冷水、糖块来安抚,但都无济于事。
李玉琴明白,眼下婉容若再无法缓解,可能会出大事。她摸出那笔缝在衣襟里的钱,抽出其中的5000元交给仆从。“先买些她能用的东西,越快越好,”她补充道,“剩下的钱,买些吃的。”
仆从走前,还有些犹豫地看了她一眼——在物资极度匮乏的逃亡路上,这笔钱可以维持整个小队数日的基本生存。但他最终还是照办了。
几个小时后,他带回来一小包劣质鸦片、几块发霉的饼干和几瓶井水。
毒品虽然品质低劣,却依然起效了。婉容从喃喃自语中逐渐平静下来,不再哭喊,也不再撕扯衣物。李玉琴亲自拿着干粮走到她跟前,扶她坐在路边一块稍干净的石头上。
婉容神情茫然地接过东西,嘴唇微动,但终究没有说出话来。
“没关系,能吃下去就好,”李玉琴轻声说道,然后站起身,对管事的说:“还剩三千元,换些我们接下来要用的粮水。”
那天夜里,李玉琴睡得极浅。她将剩下不到两千元的钞票缝进鞋底。
婉容的状况虽然暂时缓解,但始终时好时坏,直到后来被苏联红军俘虏,送往赤塔关押期间,其身体和精神状况才再次全面恶化,去世。李玉琴这钱,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
李玉琴在战后回到北京,脱下清宫礼服,换上便装,在工厂里做针线工,过起清贫而安静的日子。
1997年春天,她在北京的一间公寓里去世,享年92岁。她是溥仪四任妻子中最后离世的那一位,也是唯一活着目睹共和国成立,并见证伪满皇宫旧梦覆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