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哈尔滨日军宪兵司令部,几个日军士兵在狠狠的盯着一个抗联战士。
这个战士叫做江海滨,自小有些呆滞,但是打鬼子不含糊。
江海滨被一枪穿肺而过。他被几个日本宪兵拖到岸上后紧急送进医院。
在经过简单治疗以后就送进宪兵司令部审讯。
只要在这个人死之前能够挖出他心里的秘密就可以了。日本人根本不关心江海滨的生死。
连少尉上志二郎都惊叹于江海滨的生命力。被子弹打穿肺部的人居然面对他让人端上来的食物毫不困难的大吃大喝起来。
江海滨最后把一碗粥倒进嘴里后才抬起头问道:“我大哥呢?”
佐藤信元想起了那具不知姓名的尸体。
“他受了伤在其他地方治疗。”佐藤信元答道。
“你们在公园里的时候不是三个人吗?剩下的那个人去哪里了?”佐藤信元温声问道。
原来当天,抗联的三个战士,江海滨,江麒麟,还有许客成来到哈尔滨,却不幸被日军围捕,江麒麟牺牲,江海滨被捕,许客成逃走,佐藤信元问的剩下的那个人,就是指许客成。
“我大哥不让我说。”江海滨答道。
这一次是佐藤信元愣住了。他审讯过上百的人,可是第一次遇见江海滨这样回答问题的人。
他仔细的观察江海滨,越看越觉得异常。
佐藤信元审讯过各种各样的人。但是审讯流鼻涕的人还是他有生以来的第一次。
有的人咬紧牙关一言不发。有的人胡言乱语。还有的人九句真一句假。
经过训练的人基本上都有一套对付审讯的办法。有自己早已经准备好了的说辞。
可是现在佐藤信元疑惑的看着江海滨。有人会演戏演到流鼻涕的程度吗?
编瞎话应该也不会编我大哥不让说这样的说辞。
“你大哥什么都对我们说了。现在就看你的了。都说出来我就带你去见你大哥。”佐藤信元说道。
“你唬我!我大哥最有刚了!他不会跟你们这些小日本儿说一个字!”江海滨瞪圆眼睛吼道。
江海滨马上就识破了佐藤信元的谎言不是因为他聪明而是因为他太了解自己的大哥了。
“我没有骗你。你大哥说你们两个从小相依为命,你最听他的话。我说的对不对?”佐藤信元说道。
江海滨愣愣的听着佐藤信元说话突然双手捂住脸嚎啕大哭起来。
坐在他对面的小日本已经两次说瞎话骗他了。而且还口口声声说是他大哥说的。
看来大哥已经不在人世了。
“我大哥在哪儿?我要去看他!”江海滨吼道。
他猛的站起来张开双臂向佐藤信元扑去。
可是他的双脚被固定在椅子上,江海滨直接扑倒在地上被身边的两个日本宪兵死死的按住。
“来人!把他的双手也困起来!”佐藤信元喊道。虽然江海滨没有扑到他,可是还是把他吓了一跳。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引诱不行那就上刑吧。
半天之后佐藤信元来向宪兵司令中佐加藤圭一汇报。
“开口了吗?”加藤圭一问道。
“没有。他反反复复只有一句话:大哥不让说。”佐藤信元答道。
佐藤信元欲言又止终于鼓足勇气说道:“长官,据我分析研判他与那些的参与者很可能不是一路人。此人在刑讯的过程中不断的辱骂我们,语言极其粗俗。我特意找人旁听辨认,他们说这个人满嘴都是黑话。”
“你是说他和那个死的人都是抗联?跑掉的那个人有下落了吗?”加藤圭一问道。
“是,我认为他们都是抗联。这是不管我用什么手段他都不肯说出他是出自那里的抗联。我们在松花江两岸展开大范围搜索。有人看见在事发的时候有一个人爬上了北岸,后来就消失了。”佐藤信元答道。
加藤圭一沉默一会说道:“你的意思不就是说再审讯下去在这个人身上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吗?”
“是”佐藤信元答道。
“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加藤圭一问道。
“奄奄一息”佐藤信元答道。
“既然他与的参与者不是一伙的,的确没有什么价值了。那么就这样吧。”加藤圭一淡淡的说道。
1941年,英勇的抗联战士江海滨被日军杀害。
经过了这件事情,佐藤信元对抗联战士有了新的认识,连一个呆滞的人都不屈从于日军,这样的民族,能征服吗?
佐藤信元的感受是对的,在日军进行的新一轮征讨当中 不但没有击败抗联,连他本人,也被抗联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