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筝》中，江万朝看到包装纸上写着“你是谁”为何惊慌失措？江万朝送别江心遗体时的一番话，说出了一个残忍的真相。 1933年秋天的上海，江万朝和妻子钟梅菲带着年幼的女儿江心，表面上是普通的三口之家，实际上却在执行着危险的地下任务，那时的江万朝还是个有血性的共产党员，宁可死也不向敌人低头。 然而命运总爱捉弄人，一次行动中夫妻俩同时被捕，国民党特务想出了最毒辣的办法，他们在钟梅菲身上涂满了狗爱吃的香料，威胁要让年幼的江心眼睁睁看着母亲被恶犬撕碎。 这一招击中了江万朝最软弱的地方，作为父亲他无法承受女儿目睹这样的惨剧，最终签下了悔过书，钟梅菲无法接受丈夫的背叛，在绝望中选择了自尽。 从那一刻起江万朝就背负着双重身份的重担，表面上他是受人尊敬的中共干部，暗地里却是戴笠手中的一枚棋子，这个秘密像毒蛇一样缠绕着他，让他每一天都活在恐惧中。 多年后江心已经长大成人，以军统机要员的身份在敌营中潜伏，实际上她是我方的地下党员，命运的安排总是如此巧妙，女儿竟然也走上了父亲曾经的道路。 有一天江心在整理军统档案时意外发现了一张全家福，照片上那个年轻的父亲让她想起了很多往事，当她跟随郑耀先前往延安时，在一张罐头包装纸上写下了三个字：“你是谁”。 这三个字传到江万朝手中时，就像晴天霹雳一般击中了他，女儿这是在质疑他的身份，质疑他究竟是谁，这个问题他自己也无法回答，因为连他都不知道真正的自己是什么样子。 更可怕的是戴笠早就布好了局，那张全家福不是偶然出现的，而是用来唤醒江万朝这枚“死棋”的暗号，特务常志宽很快就找上门来，给他出了一道残酷的选择题。 要么暴露自己多年来的双重身份，承受组织和同志们的怀疑与唾弃；要么保守秘密，但代价是亲手断送女儿的性命，这个选择比当年签署悔过书更加痛苦。 江万朝最终选择了保守秘密，在刘家岭的那个夜晚，江心倒在了血泊中，而开枪的命令正是她的父亲下达的，这个曾经为了保护女儿而背叛的男人，最终却亲手毁掉了女儿。 面对女儿的遗体，江万朝痛哭着说：“我是你爸爸啊，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这句话听起来撕心裂肺，但细想起来又充满了讽刺意味，如果他当年没有背叛，如果他早些向组织坦白一切，江心也许就不会死，他的眼泪既是为女儿而流，也是为自己这些年来的懦弱和苟且而流。 戴笠的棋局远比表面看起来更加精妙，他让江心活着，不仅是为了监视中共的联络站，更是为了通过她来控制江万朝，父女两人都成了他手中的棋子，只是连江万朝自己都不知道。 更讽刺的是江万朝直到死都没有看清楚真相，他一直以为自己就是那个神秘的“影子”韩冰，实际上他只不过是“影子”的替身罢了，他用女儿的生命保守的秘密，在戴笠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解放后当台湾特务假扮他的外甥，带着那张全家福再次出现时，江万朝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这么多年来都是个笑话，一个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可怜虫。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江万朝选择吞毒自尽，他向组织承认了自己的叛变经历，但仍然误以为自己是“影子”，这个男人到死都活在自欺欺人的幻觉中。 江万朝的悲剧在于他一生都在逃避真正的选择，当年为了保护家人选择背叛，后来为了保护自己选择牺牲女儿，最终却什么都没有保住。 相比之下郑耀先忍受了几十年的误解和痛苦，只为坚守心中的信仰，韩冰作为真正的“影子”，至死都忠于自己的使命。他们的坚持让人敬佩，也让江万朝的懦弱显得更加刺眼。 人性最可怕的地方就在这里，当信仰开始动摇时，人就会不断地妥协和退让，最终失去所有珍贵的东西，江万朝本来可以是个英雄，却因为一念之差成了悲剧人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