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8年出生的艾跃进曾说过:“让工人下岗,还要人家从头再来,你们为什么不从头再来呢?”说得好!为什么让三千万国企工人从头再来?为什么你们自己不从头再来?
1998年寒冬,北京机械厂八级钳工老张攥着最后一张工资单站在厂门口,300块钱,要撑到下月房租、儿子学费和全家口粮。
他闭眼能车出0.01毫米精度的零件,却在国企改革中成了“包袱”。
同一时刻,沈阳冶炼厂车间主任孙德林带着37名工友在铁西区合影,每人攥着每月156元的下岗补贴,身后是曾经养活三千人的厂房。
然而就是这场席卷全国的变革,让3400万国企工人在1998-2004年间陆续下岗。
当《从头再来》的歌声响彻电视台时,南开大学教授艾跃进冲进工厂车间,对着摄像机怒吼,让工人下岗还要人家从头再来?你们当领导的怎么不从头再来!
要知道下岗从来不只是丢工作而是技术信仰的崩塌。
老张们用二十年练就的“车铣刨磨”绝活,在数控机床时代突然一文不值。
沈阳冶炼厂的电解车间从300人砍到80人,老师傅的荣誉证书被压在箱底生锈。
再一个就是家庭支柱的坍塌,湖南下岗工人调查显示,再就业者月收入仅590元,比原岗位少一半,更不到全省平均工资的50%。
52岁的汽车厂技工张伯安,下岗后看着病妻和读书的儿女整夜失眠。
还有就是年龄歧视的残酷哈,尔滨清退编外人员时,45岁以上工人被赶去学编程,考不过就转劳务派遣。
劳务市场的告示写着,招保安,35岁以下。
最苦的是4050人员,40岁以上女性,50岁以上男性。
他们在计划经济时代响应号召进厂,却在市场浪潮中首当其冲被抛弃。
当体制的饭碗砸碎,工人们把尊严踩进泥里求生。
沈阳轧钢厂的王建国卖掉技术证书,用全部积蓄换出租车牌照,每天开14小时挣油钱。
五爱市场的布匹摊位上,李淑芬把抚顺煤矿机械厂的技工证垫在秤砣下防风。
她说,以前厂里发肥皂都印着厂标,现在连摊位费都要赊账。
还有成都某职业培训学校,下岗工人们红着眼眶诉说,有人因交不起学费偷食堂馒头,有人被雇主拖欠三个月工资不敢声张。
所谓“从头再来”,对管理者是改制重组的机遇,对工人却是砸锅卖铁的生存战。
他们有的已经年纪不小重头再来就相当于把他们前半辈子所累积的所有经验摒弃。
这种技能断层让再就业变得异常困难。
即使放到现在找工作那也是一道难题。
艾跃进在工厂演讲时戳破的谎言,至今振聋发聩。
他说超六成下岗工人仅有初中学历,仅10%有初级职称。
老国企培养的“专才”被迫与掌握新知识的年轻人竞争,湖南再就业培训仅教基础电脑操作,数控机床课要额外交费。
还有就是中石化通过“离岗等退”裁掉2.3万人,某建筑央企搞“项目跟投制”,逼老员工自掏腰包补亏损。
赔偿金算计到骨子里,成都月薪超2.4万者,封顶补偿仅28.9万。
当工人领156元补贴时,某国企科长年薪从18万降到12万仍抱怨“活不下去”。
国有资产改制中,有人把工厂设备当废铁卖给自己开的回收公司。
“从头再来”的本质,是把改革成本转嫁给最弱势的群体。
然而在这种绝境中仍有不灭的韧性。
江苏下岗女工组成家政合作社,男工联防队夜间巡逻换馒头。
沈阳工人村自发形成劳务市场,老焊工帮邻居修铁门抵房租。
2003年铁西区“东搬西建”时,孙德林带工友创办金属加工厂,专收老厂废旧设备翻新。
二十年后,他们在1905文化园的咖啡馆,对着墙上的老照片教年轻人看图纸。
杨成武将军怒斥“让工人自生自灭我不同意”后,1998年启动再就业工程。
湖南砂子塘社区创造203个服务岗位,全数吸纳辖区下岗者。
这些微光印证了艾跃进的判断,工人脊梁弯不得,弯了脊梁的国家站不稳。
直到二十五年后回望这场浩劫,下岗工人子女拼命考进芯片、新能源行业,中芯国际校招暴涨40%。
他们不信“铁饭碗”,只信攥在手里的技术证。
而近年国企裁员新招“人才盘点”,技术岗调去写材料,财务岗派到工地。
某电力公司800名派遣工集体仲裁,才换来转岗培训。
当“35岁职场危机”取代“4050困境”,当外卖骑手重复着出租车司机的命运,艾跃进那句质问依然锋利,为什么总要普通人承担代价?”
是啊,为什么总要普通人承担代价?
改革不是让工人扒掉工作服去摆摊,而是帮他们把技术锻造成新饭碗。
衡量社会进步的尺度,永远是最弱势者能否挺直腰杆活着。
任何要求普通人“从头再来”的变革,都该先问问既得利益者敢不敢重置人生。
艾教授被誉为思想的奋进者,他的爱国之心大家有目共睹,他是实实在在的站在普通人的角度考虑的。
而不是像那些所谓的专家既不了解真实情况,又没有真本事,只懂得张嘴纸上谈兵。
九州烽火
刘欢的那首"重头再来"最TMD让人恶心。。。。。
foxwu
有别的办法吗?